自那日之后,江辭又是許久不曾來過。她本打算去找他的,只是夏蘭攔著不讓。她說皇上吩咐過,不能離開寢宮。她說不上話,便也放棄了。木子玄倒是時不時會去找她說說說閑話。她也沒有問過原因,如果他不想說,她也明白,問了也是白問。
唯一問過他的,便是你什么時候離開?木弦想了想,回答:少則十天,多則幾個月!然后那天以后,木子去也不再來。她突然很后悔自已問了那個問題,妄想著如果沒有問,或許他還會來,陪自己說說話。
好幾次她都準備逃出去,只是礙于她的腿,得于夏蘭。所以,當丞相的女兒來訪時,她驚覺離上一次見到她,又過了一個月。
她的肚子還未突顯.卻是小心得很。微微對顧夕涼行了個禮,遣走了自己身邊的婢女,又看了眼夏蘭。顧夕涼不明她的來意,但還是揮了揮手,示意夏蘭出去。
夏蘭一離開女子便撲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是頭一次有人無立端給顧夕涼行如此大的禮,令她有些受不起。
她道:“你這又是為何?”
女子沒有正面回答,反道是說:“姐姐可還是在生妹妹的氣?”
生氣?她一頭霧水,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是之前發(fā)生的那件事。
她還未回答,女子便又說:“雖然妹妹不知姐姐與皇上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妹妹體會得到皇上是愛著姐姐的?!?p> 說著,女子又開始輕輕撫摸小腹,她說:“這孩子并非是皇上的,還未入宮前,這孩子便就有了,我父親執(zhí)意讓皇上納我為妾,卻不知我找已心有所屬。”
一番話讓顧夕涼驚得不行。
女子又說:“入宮后,我與皇上便達成協(xié)議,他不揭穿我的事情,我便同他演完這一出戲?!?p> “還有一事姐姐不知,我并非丞相的親女兒,不過去他狼子野心的籌碼罷了!”女子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當初,是他利用魏公子逼我嫁給皇上,口口聲聲說會放了魏公子全家,結(jié)果,”還未說完,女子的聲音已開始哽咽,輕聲抽泣。不多說,丞相自然是沒如她的愿,顧夕涼不驚為這對苦命人感到悲慘。
“那位魏公子便是我的意中人,魏家也算是一個商戶大家族,丞相卻以走私賣國的罪名滅了魏家滿門,還說什么證據(jù)確鑿,所以,我恨他,恨不得一刀殺了他?!迸犹ь^,顧夕涼迎上她那雙滿是殺戮的雙眼。平日里溫婉嬌小之人,不過只是其中一副面孔罷了。
停了許久,醞釀口氣,女子繼續(xù)道:“姐姐從未出過寢宮,自是不知外面發(fā)生了。我不知姐姐是裝傻,還是當真不明白。皇上立一個無名小卒為后,自然是會遭受許多朝廷命官的反對,可皇上依舊還是做了。以丞相的狼子野心,如何對皇上不利的事情他都不會錯過,皇上登基不到一年,又怎是他的對手。
“如今姐姐的身份在這宮中已是人盡皆知,可皇上依舊不動于衷,他不來看望你,也是為了不讓丞相捉住任何把柄,他想股你周全,一個人承擔了一切。”
“話說,姐姐,”女子笑著看著顧夕涼,眼神卻看不出一絲快樂,“有時候我好羨慕你,羨慕皇上對你的感情。”
女子抬手擦了擦眼淚,說了這么多,竟不知早已淚目兩行。
“說出這些,是不想讓姐姐再誤會皇上,我承認我也有私心,至于姐姐打算如何,妹妹也無權(quán)過問?!迸诱f完,站了起來,許是跪得太久,有些重心不穩(wěn)。女子微微叩首,“妹妹就先告辭。”
留下顧夕涼在房間木訥許久。夏蘭走進來喚了幾聲娘娘,才將她拉回現(xiàn)實。
在外人看來,她就是當初背叛世人的奸細。有誰會同意這樣一個人坐上皇后的位置呢?是她想得太好,來了這么久竟是意識到這個問題。
“帶我去見他!”
夏蘭看了她一眼,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