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人
郭子儀這邊正在騎著馬往京城趕,這也是他從小到大都向往的地方。
以前在村里的時候常常聽大槐樹旁邊的白胡子爺爺說起京城。
這個白胡子爺爺可不一般,據他自己說自己說上一任皇帝的重臣,北拒瓦剌,南抗倭國,可謂是戎馬一生。
不過大家也就當個笑話來看,畢竟哪個重臣會來到這個偏僻的小村子,
說大話的人自然不討人喜,而且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村民們很難受,所以老人就被村里人排擠到了那顆快枯萎的大槐樹旁邊安家。
老人也不說什么,除了每天會在大槐樹下坐上兩個時辰,然后到四里外的集市上購買糧食,之后基本就不會出來。
而村子里的人基本都忘了這個老人,除了郭子儀。
那天早上,郭子儀照常起來讀書,不過是一點都看不下去。
不是他不喜歡讀書,而是對于這種滿是大道理的書著實提不起興趣。
昏昏沉沉的看到了中午,母親做工回來,發現郭子儀心不在焉的樣子。
立馬揪起耳朵說道:
“你這小子,好不容易給你找來的書不好好看,就在這發呆。”
“娘,兒著實不喜歡這種書,感覺真的沒什么用。”
郭子儀大聲的辯解道。
說完這話,他耳朵就被輕輕放開,郭母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出去玩。
郭子儀一臉迷惑,不過既然母親都讓他出去玩了,那就出去吧,在家待著看這種書真的太無聊了。
于是就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門。
郭母看著蹦蹦跳跳的郭子儀,嘆息一聲說道:
“真不愧是父子,一樣改變不了。”
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給郭子儀的衣服打上補丁,
郭子儀這邊這來到了大槐樹的下面,這里是他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這里,不過他總感覺這里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之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感覺,但是今天的感覺異常強烈。
撓了撓腦袋,聽到肚子已經發出了聲音,郭子儀坐了下來。
從胸口處拿出一個還冒著熱氣的飯團,聞著濃濃的米飯香,郭子儀吞咽了一下口水就準備開吃。
不過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郭子儀往上看,是一個白胡子老爺爺,相貌中規中矩,不算好看,也不是太丑,就是眉毛里有兩個漩渦,而他的胡子已經長到了胸口這個位置。
穿著一襲白衫,手里把玩著兩個核桃,笑著問道:
“小娃娃,你怎么來到這里了?”
郭子儀撓著腦袋回答道:
“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這里等我,感覺很強烈,然后就過來了。”
郭子儀很坦誠的就說了,這話其實他跟很多人都說過,總覺得大槐樹下總是有點東西。
不過大家都是笑著說他想多了,大槐樹那怎么可能有東西嘛。
老人眼神突然發亮,連手中的核桃都停了下來,用手摸了摸郭子儀的脊骨,再看了一會兒,喃喃說道:
“難道這就是大祭司給我說過的繼承人嗎?”
他剛才摸了摸這個小孩的筋骨,讓他吃了一驚。
練武的天賦極其之高,他曾經也是縱橫天下的人物,摸過無數人的根骨,這個小孩是他遇見過最高的。
他感覺如果讓這小孩練武,他學習的進度絕對是常人的千倍萬倍。
郭子儀看著發呆的老爺爺,下意識的也摸了摸自已的脊骨,感覺沒什么問題,就繼續看著老爺爺。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老人總算是回過神來了,蹲下來對郭子儀說道:
“你原意成為我的弟子嗎?”
話說的很突兀,不過老人知道,這個小孩就是大祭司跟他說過的繼承人。
當初在云樓上讓大祭司算了他今生的弟子。
在過了一會兒后,大祭司指著西南邊的大山說道:
“老家伙,去那邊吧,那里有一個村子,有人等著你。”
然后就轉身就走了,老人也不奇怪,他和大祭司也是多年的朋友了,
說其他的大祭司絕對不會這樣,唯獨說起傳承,每次大祭司轉身就走。
但是今天卻破天荒的為他算了這一卦,并且指出了方向。
老人微笑的看著離去的大祭司,他知道大祭司為什么要跟他算卦了,看來是自己快命不久矣了,不然他不會這樣的。
老人又嘆息道:
“希望你這個老家伙還能找到一個朋友。”
然后就轉身去往西南邊的群玉山。
在找了幾個月后,他算是找到了,就是這個村子,他也是有那種感覺,感覺這里有人在等待著他。
于是就在這里安了家,靜心等待自己的弟子。
三年過去了,那種感覺沒有在出現,也是令老人很失望。
今天原本他已經想要離開了,沒想到居然碰上了。
郭子儀有點傻眼,怎么就要收徒了,難道就摸了摸骨頭?
等了一會兒,郭子儀單膝下跪,抱手說道:
“我愿意,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郭子儀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他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就是如果他不答應的話,可能一輩子都要泯然眾生。
老人點點頭,他知道小孩會答應的,畢竟有這種感覺的都會順從心里的想法。
“那從明天開始,你就中午來到這里,我會教會你該學的東西。”
郭子儀點點頭,就慢慢的離開了,其實他現在還有點懵。
不過他下意識的感到這是一件好事,絕對沒有壞處,只是母親那邊該怎么說呢?
慢慢的跑到家里,看到還在縫制衣服的母親。
郭母抬頭看了一眼,有點詫異,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一想到這,郭母就立馬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圍著兒子轉了一圈,沒有問題啊,怎么回事。
郭子儀看著迷惑的母親,說道:
“母親,我剛剛在大槐樹那里找到了一個師傅。”
聽到這話,郭母有點呆滯,師傅?怎么就找到師傅了?
郭子儀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郭母認真的聽完后點點頭說到
道: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的課業不能落下了。”
郭子儀使勁的點頭,沒想到母親居然就這么簡單的答應了,然后一股困倦襲來。
看著昏昏欲睡的兒子,郭母說道:
“去睡吧,晚飯叫你。”
郭子儀點點頭,就倒在了床上。
看著熟睡的兒子,郭母喃喃道:
“沒想到白老真的看上了,看來老郭家真的要出人頭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