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好終于成為了雙喜家具廠的一名正式職工,不僅是劉永豐夫妻二人高興,就是現在回學校的文飛飏心中同樣也是暢快無比。
自從設計斷絕了文明、吳玉雪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往,文飛飏自己的心里面,一直覺得有些愧對這個哥哥,事情雖然說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他卻并不高興。
劉好這件事情就不一樣了,穿開襠褲長大的發小在自己的幫助下,最終走上了與前世不一樣的路。
善惡之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正確,還是一個大大的錯誤?
文飛飏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捫心自問過,今天,他放下了自己心里面的包袱,對錯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自己的初衷是好的就可以了。
在校門口,文飛飏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盡管她是一閃而過,文飛飏還是激動地心潮澎湃。
這幾天盡顧著忙胖子的事情了,對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冷美人,幾乎是給拋到了九霄云外。
此時此刻,再一次看見自己的意中人,文飛飏嗅著大學校園里面的空氣,都有了一絲絲甜蜜蜜的味道。
文飛飏是多么的羨慕,前世那些年輕人談戀愛的開場白,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嗨,美女,約嗎?
在這個1982年的深秋,文飛飏在校門口足足站了半個多小時,就愣是沒有想出一個,如何與冷美人滿意的開場白來。
看著東方冰玉俏麗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人流中,文飛飏硬生生熄滅了自己想追趕上去的沖動。
不是不想去追趕,而是在如今這個年代,大學對大學生談戀愛的管理,還處于特別嚴格的階段,學生手冊里的校規寫的是殺氣騰騰:在校學生嚴禁談戀愛,違者退學。
所以,從表面上看,所有的大學生都是一個個好孩子,認認真真上課,老老實實做人,規規矩矩做事,從不越雷池一步。
不過,重生回來的文飛飏還知道,任何事情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有許多情竇初開的男女大學生,就在“地下”悄悄地談戀愛,這些人都隱藏的比較深,一般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現在,大學生中間崇尚的戀愛觀是這樣的:只要感情深,哪怕吃草根;只要感情在,哪怕吃酸菜。
作為天之驕子的大學生,現在除了不能夠公開的談戀愛,基本上還是非常幸福的,吃喝拉撒國家都包了。
只要熬到了畢業,分配了工作以后,那時候就沒有什么顧忌了,大大方方的談戀愛還可以成為讓人羨慕的對象。
就在文飛飏無計可施之際,兩個大學生從他身邊經過,他們的對話讓文飛飏喜出望外,茅塞頓開。
“你下午有事嗎?”
“沒有什么事啊,怎么了?”
“老師點名的時候,你替我喊一聲到。”
“老霍,你小子是不是又去其它系偷偷地蹭課。”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替你打掩護是有風險的,老規矩不能變啊?”
“好、好、好,老規矩不變。”
蹭課,文飛飏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么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理由多好啊!
就是萬一被老師發現了,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說,來蹭課的目的就是想多學習一些知識,這是一個無懈可擊的解釋。
文飛飏現在仿佛看見了自己的眼前,已經緩緩地打開了一扇金光閃閃的大門,冷美人東方冰玉正在那里深情地望著自己。
追求女孩子必不可少的硬條件是什么?
鮮花、浪漫、黃金首飾、鉆石戒指、豪車,非常可惜,這是在1982年,沒有人這么玩。
文飛飏前世曾經無聊的與別人探討過這個問題,結果發現一個有趣的共同點,那就是無論在哪一個時代,談戀愛時沒有一個人是邋里邋遢的。
看看自己眼下的形象文飛飏有些不滿意,自己不想在校園里特立獨行,但是,要比大家稍微好一點還是可以的。
人是衣裳馬是鞍,追求東方冰玉首先從細節開始。
文飛飏轉身去大街上轉了一圈,再次出現在學校門口時,已然變了一個樣子。
頭發理成了板寸,身上的衣服褲子換成了夾克衫和藍色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運動鞋。
陽剛帥氣的文飛飏走在校園里時,一下子就吸引了來來往往男女同學的目光,他們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是羨慕的神色。
文飛飏的衣服褲子與大多數男同學不一樣的地方在于,目前男性的服裝,是一個遍地都是中山裝的時代。
夾克衫、藍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其他的男同學有的人也有其中的一、二樣。
把這三樣同時組合在一起,別出心裁的展示在大家的眼前,能夠帶給別人一種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覺,也就是僅此一例的文飛飏。
文飛飏用一包大前門搞定了一個老三屆,就徹底的弄清楚了外語專業的基本情況。
京華大學1952年院系調整時,重新組建了西方語言文學系、俄羅斯語言文學系、東方語言文學系。其中西方語言文學系包括英、法、德三個語種。
此時,文飛飏想起了一件事情,明年,也就是1983年,京華大學的英語系正式成立了。這是京華大學1952年院系調整后的院系建制第一次改變。
東方冰玉究竟是在哪一個班級,文飛飏不敢主動地去到處去找人瞎打聽,如果,文飛飏真的敢這樣做,估計東方冰玉還沒有見到,學校的老師就已經來找他問話了。
去找東方艦問一問,文飛飏覺得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一天東方艦那樣說,人家也許就是逗自己玩呢?
萬一那一天東方艦就是隨口一說,自己不知道輕重,傻不愣登冒冒失失的去問人家妹妹的班級,真的鬧出這樣一個天大的笑話,自己的這一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自己現在也就是想去悄悄地追求東方冰玉,這件事情最后究竟會是個什么樣的結局,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燕園,未名湖畔,文飛飏獨自一人坐在這里,清澈的湖水水面上,漂浮著稀疏的金黃色的樹葉,他就這樣靜靜地望著這些落葉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