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吻啊。”我眼看情況不對,“我要睡覺了。”說完馬上把眼睛閉得死死的,裝睡。
咦?江景堯居然沒動靜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偷偷把一只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想看看他是不是去敲他的代碼去了。
一睜眼,嚇我一跳!他還坐在床頭上看著我呢!
“你怎么也不出聲啊?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是你自己要裝睡的。”江景堯撅撅嘴,表示委屈。
“那你想怎么樣嘛!”我拿他沒辦法了。
“再來一次。”他一聽到這句話就高興了,臉慢慢逼近我,笑容好像隱隱透露出一種危險。
“啊?”我拉下被子坐起來,覺得他這句話有點無厘頭。
再來一次什么?
難道是……kiss?
我剛猜到答案時,江景堯就給我證實了。
江景堯左手把我抱在懷里,右手拖住我的脖頸,吻是綿密而溫熱的,是心動而羞澀的,是深情而悠長的。
我閉著眼睛,能感受到他傳遞給我的濃烈的愛意,我也以同樣的愛回報。
江景堯,我愛你。
是的,不僅僅是喜歡了,是愛。
我總覺得,愛比喜歡的程度更深一點。喜歡帶著一點青春的羞赧和悸動,而愛還帶著一種責任的厚實和穩重。
但是愛也是有分別的。弗洛姆指出,不成熟的愛是:我需要你,所以我愛你;而成熟的愛是我愛你,所以我需要你。
宋戀戀的愛成熟了,宋戀戀愛江景堯,所以她需要他。
這一次吻了好久,我快喘不過氣了,輕輕推開他。我覺得,接吻還真是一件體力活。
“累啊,我得睡覺了。”我往下一倒,被子一拉,眼睛一閉,就睡覺去了。
可是我不知道,江景堯臉紅耳赤地坐在那里深呼吸了好久才挪開去敲他的代碼,也真不知道他會不會腦子漿糊調不回來,打錯字母。應該不會吧?那可是江景堯耶!只是聽著感覺他敲鍵盤的“噼噼啪啪”的聲音節奏慢了許多,越聽越像催眠曲,噼噼啪啪……
也不知道是江景堯的床舒服些還是怎么樣,我睡得超級香,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多了。
叫醒我的是許諾的電話。
“宋戀戀,你在干嘛啊?”
“哦……我,我……剛睡醒。”我不情不愿地摸了手機,懶洋洋地回答。
“你是豬啊,睡這么久?”許諾的聲音。
“久嗎?”我還在半夢半醒之間。
“都快到六點了,你什么時候睡的?久不久?”
“啊?六點了?不是吧?”我突然從床上彈起來,“怎么沒人叫我?”
“可能是叫了你,你也不起,你通常都是這個毛病。”
哼,我哪里是這個毛病?
“大小姐,有何貴干哪?”我言歸正傳。
“我在你家門口,你開下門。”許諾說。
“你回來了?你考完試了?你怎么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許諾說得平靜,我卻以為我沒睡醒呢。
“沒考完的下學期返校再考,”許諾說,“我不給你說是想給你個驚喜,怎么樣,驚喜不驚喜?”
是挺驚喜的。
我正爬起來走到客廳要給她開門的時候,看到江景堯坐在沙發上,緩緩抬頭看著我說:“醒了?我還不知道你這么能睡呢。”
我才意識到,我沒在自己家,我在江景堯家里呢!
“那個……我不能給你開門了。”我只好說,“我不在家。”
“你不在家在哪里睡覺啊?大馬路上?”許諾居然懷疑我,我是那種愛撒謊的人嗎?
“我出門忘了帶鑰匙,我媽又不回來,所以我在……”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在那個……江景堯家里。”
“啊啊啊!你居然跑到江景堯家里跟江景堯睡覺!!”許諾跟我預料中一樣,一驚一乍的,而且斷章取義,“宋戀戀你能不能矜持點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又得解釋,“就睡了個午覺,而且江景堯沒睡,就我在睡。”
“哦哦,”許諾穩下來,“那還差不多……不過,你今天沒有流口水吧?”
流口水?完了,我睡覺要流口水的呀!
但愿今天沒有但愿今天沒有但愿今天沒有……我在江景堯奇怪的眼神中又一邊默念著一邊回去房間,伸手一摸枕巾……濕的。
完了,我無地自容了。
“你不會真流口水了吧?”許諾還在那里幸災樂禍,我覺得實在聒噪,把電話給掛了。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怎么了?”江景堯走進來,“看你剛才表情挺奇怪的。”
“沒事沒事……”我不知道要怎么說,好丟人的啊。
“是跟許諾打電話嗎?”
“對啊。”我回答,“她回南溪了。”
“那找個時間大家約在一起討論一下換宿旅行的事唄?”
“哦,好。”我的心思還在那枕巾上。
“你不問問我考得怎么樣?”
“不用問啊。”
江景堯是誰?考試幾乎沒有失手的時候好不好?
“也是。”江景堯看我一直看枕頭,一把把枕巾提起來,有點無奈地問我,“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流了口水在上面怎么辦的問題?”
天啊!他怎么知道的?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睡覺也流口水啊,”江景堯很輕松地說,“所以我每天都洗枕巾。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我換一根就行了。”
呼~江景堯睡覺也流口水啊?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流口水也沒什么嘛。
打電話得知我母親大人回來后,江景堯便送我回家,順便約了明天和許諾、溫云一起在江景堯家咖啡館商量去云南的事兒。
“諾諾!”我剛奔上“停下”咖啡館的二樓,就看見了溫云、許諾和江景堯,三個人都穩坐如山,氣氛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戀戀,你來了?”許諾把她旁邊的椅子抽出來給我坐。
“嗯,那我們先來找找客棧?”我順勢坐下,“看看哪個合適,有什么要求啥的。”
“這個……要求會做飯,”我十分高興,“我會做飯,江景堯也會,還燒得很好吃。”
我感覺我今天擔負著“潤滑油”的重大使命,但是調節氣氛這方面溫云同志可比我拿手多了。
溫云今天恰好有點反常,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