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落日的余暉灑在人們身上,顧詩和韓七鑰并排出了校門。
城西八中坐落在這個城市的中心,是這里最繁華的地帶。正是周五,過往行人紛紛,大多是學生,充斥著青春的氣息。
顧詩走在夕陽下,散發著青春無限美好之意。韓七鑰在顧詩旁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知何時,身后多了一群少年,一行人走的快,很快超過了她倆。
那些人打扮的痞里痞氣,不像是好學生。中間站著的是陳柏,他指尖夾著煙,一雙眼掩藏在帽子下。
旁邊有個男生注意到顧詩兩人,見顧詩好看,便好玩似的朝她吹口哨,顧詩不想理他們,隨即一行人笑起來。
“噗哈哈哈,看到沒,人家鳥都不鳥你。”
“就是,想美女想瘋了。”
那人倒是無所謂,也笑起來,
“說的像你們能搞到手一樣。”
一行人的話全傳到顧詩耳里,絲毫不避諱顧詩在場。
“詩詩,別理他們,他們就是故意的。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韓七鑰氣不過,可看面前的一行人,她也打不過啊,只好言語上安慰顧詩。
顧詩點頭,不想和這些人產生什么交集,和韓七鑰從另一邊繞道走了。
“操,怎么走了啊。”
“啊哈哈哈哈哈,你個傻逼吧你。”
一群人笑個不停。陳柏沒笑,表情未變,眼里卻有些波瀾,夾著煙的手晃了晃。
微微斜過頭,眼神透著冷,臉色低沉,察覺到陳柏的眼神,笑聲戛然而止。
陳柏也沒說話,一群人懵逼了,沒哪得罪柏哥吧。心里迷惑,卻也不敢問,問了就是找死啊。
回了家,陳柏上樓回了房間,隨手將外套扔在一邊。
房間很大,配置都很齊全,遵循歐式裝修風格。黑白灰為主色調。
陳柏坐在電腦旁的椅子上,一想到剛在放學路上,顧詩看到他們一群人,眼神里透出的全是不安和厭惡。陳柏就莫名的煩燥。
他長得丑嗎?
不吧,從小帥到大,小學,初中,到現在,追求者不斷。
長相這方面他還是很自信的。
那干嘛要用那種眼神看他。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穿著的衣服,黑色襯衫,是件名牌,上面還映著不入流的圖案。凸顯出張揚的個性。身上還帶著煙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學生。
他以前最喜歡這件衣服,現在怎么看都不順眼。
操,丑死了。
陳柏站起來走到衣柜旁,換下那件衣服,隨手便扔進了垃圾桶,又去衣柜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平常的白襯衫穿上。
周六早晨——
顧詩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和韓七鑰約好見面的地方。韓七鑰還沒到,她站在原地等著。
涼風習習,風中帶著清清淡淡的桂花香,很好聞。
現在正是桂花盛開的季節,顧詩小時候和奶奶在鄉下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鄉下院子里也種了幾棵桂花樹。每年這個時候,桂花香就會從顧詩房間的小窗子飄進來。風一吹,滿樹星星般的桂花撒了一地。
奶奶在鄉下住了一輩子,練就了做桂花糕的好手藝。顧詩很喜歡吃奶奶做的桂花糕,甜甜的,糯糯的。她是從小吃這個長大的。
也可能是這個原因,顧詩的氣質就是那種淡淡的柔柔的。
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拿起手機來看,是韓七鑰打來的。
“喂,七鑰,你到了嗎?”
“詩詩,不好意思啊,我身體不太舒服,
我媽說等會帶我去醫院,我去不了了。”電話中傳出來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顧詩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有點猶豫,良久才說:“應該可以的,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我。”
“那好吧,我得去醫院了,先不說了。”
“嗯,拜拜。”
來都來了,總要把禮物給人家吧。她低頭,望了眼手里的牛皮紙紙袋,里面裝著她準備的禮物。
顧詩一個人走進了那家飯廳,根據韓七鑰和她說的地址,到了三樓,推開門。里面只有徐瑾和徐琳。
“顧詩,你來這么早?“徐瑾問。
“嗯。”顧詩淡淡一笑。
“這位就是顧學姐?”徐琳上前,
“你好,我是徐琳。”
徐琳大大方方的笑著,和顧詩打著招呼。
“你好。”顧詩將禮物遞上去,“生日快樂。”
“謝謝。”徐琳接過,有點不好意思,她和顧詩一點也不熟,要不是為了陳柏能來,她都不會請她來。
徐琳打開來,里面是一個漂亮的水晶球。
“哇,好漂亮,我很喜歡。”
徐琳看完后,把禮物又裝回盒子里。三人站在那聊了會,徐琳眼睛總是不自覺瞥向顧詩,神情不太自然。
顧詩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衛衣,圍著白色圍巾,她剛剛在門口桂花樹旁站了好一會兒,身上帶著悠悠的桂花香氣,她又生了一張好看的臉,微微一笑間給人一種美好優雅的感覺。
“我和我姐去核對一下菜單,顧學姐你先坐會。”徐琳轉身給顧詩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便拉著徐瑾走了出去。
顧詩一個人坐在那,有些無聊,拿出手機來隨便看了幾眼。
過了會,門被推開來,顧詩沒留意。
“誒,姐姐你也在啊。”
謝宇謙語氣有些夸張,他聽陳柏叫顧詩姐姐,便也跟著叫了。
陳柏瞪了他一眼,眼角滲出冷意。
謝宇謙立馬心驚膽戰。
不是這怎么回事,柏哥生氣的點怎么越來越迷了,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難不成,還不能叫姐姐?
陳柏率先走到顧詩對面坐下,謝宇謙也跟著。
包間里就他們三人,顧詩感覺氣氛有些尷尬,她從來不是活躍氣氛的那類人。現在只好期盼其他人快點來。
“誒,你聞到沒,好香啊。”
陳柏和謝宇謙說著,聲音卻大,顧詩也聽見了。
謝宇謙仔細聞了聞,還真有一股香味。
“誒,香誒。”
陳柏瞥向對面的顧詩,“姐姐,你聞到沒啊?”他語氣吊兒郎當。
顧詩點頭,她知道那是桂花香。
“是樓下有幾棵桂花樹,所以才香的。”顧詩說著,始終沒抬頭看他們。
好奇怪,為什么他們要喊姐姐?不應該喊學姐之類的嗎?“姐姐”這種稱呼聽起來,感覺好親密的樣子。都不怕被人誤會嗎。
顧詩疑惑,卻沒問出口。
“我怎么覺得,”陳柏眼角微挑,黑瞳盯著顧詩,“是你香啊。”他語氣痞痞的,似是故意在逗她。
顧詩怔了怔,臉色卻是平靜的。似是什么也沒聽到。然而,手指的不自然卻出賣了她。
她剛剛是在桂花樹旁站了一會,沾上點花香,可是都上來這么久,味道早就散去了,怎么可能是她香。這人干嘛說這種話。
陳柏見狀嗤笑一聲。
謝宇謙在一旁聽著,心中一萬個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