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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故鄉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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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故鄉濃 二十七樓的風 1809 2020-05-02 11:28:02

  她突然想回老家看看,看看奶奶和拜拜奶奶常去的觀音廟,奶奶常常說那個觀音廟很靈。

  曲文從不信神佛,不過現在她愿意去相信。

  曲文接到了孟連城的電話“什么事?”

  “文姐,有一大群人來公司找你。”

  “一大群人?他們有說他們是誰嗎?”

  “有一個女人說她是你媽。”

  “知道了,安排她們在會議室等我吧。”

  曲文從醫院回到公司,一走進會議室就看到了那群她所認識的面孔。

  她曾經的爸媽,姑姑姑父,表哥表姐……還有她弟弟。一行十來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群是來要賬的。

  她仿佛沒看到其他人一般,只對著弟弟說:“來找我什么事?”

  弟弟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地說:“姐……我……我們家房子垮了。”

  “那早就不是我家了,跟我沒關系。”

  曲文媽喊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生你養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當初是誰偷了我們家那么多錢跑掉的?現在你在這個地方,吃得好,住得好就不管我們死活了啊?”

  曲文姑姑插嘴到:“就是啊,不是你爸媽生你,把你養這么大,你能有今天嗎?再說了,你也不想這里其他人知道你那些當賊破的事兒吧?”

  曲文不想跟他們廢話

  “直接說你們想怎樣”

  她媽繼續說道:“給你弟在城里買套房子好取媳婦兒,我們大家也沒什么,給我們在城里解決工作就行了。”

  姑姑繼續插嘴:“工作的事先緊著你表哥表姐,我們年紀大了,給我們找個輕松的活兒就行。”

  表姐初中文化,她說:“哎,我不想要服務員那種伺候人的活兒啊,給我安排進你這樣的辦公室就行。”

  曲文雙手拍桌站起來,所有人嚇得一愣。

  她面無表情地招手把弟弟單獨叫出來。

  “我聽說你考上大學了?現在應該畢業了吧?”

  “嗯,考了兩次才考上,現在剛畢業一年。”

  “那你現在也應該在工作,養活自己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的大學很普通,所以工作不好找,工資特別低,交了房租之后就沒剩下多少了,城里開銷也大。不過姐,我交了個女朋友,很漂亮,但是她也像你一樣不愛笑,她媽媽說彩禮要八萬八,我們家哪里拿的出這么多錢啊,所以我們也快分手了。”

  曲文心里有些酸澀,弟弟是她看著長大的。他性格溫順,從小像小貓一樣很聽她的話。她對弟弟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曲文拿出了一張卡和一把鑰匙說:“這張卡里有十萬,是我目前所有的積蓄了。這把鑰匙是我剛買的房子,在XX小區x-x,已經裝修好了,不要租房子了,結了婚就住進去吧,就當是姐姐送你的結婚禮物了。”

  “謝謝姐。”

  曲文走到公司門口給孟連城打電話:“請那一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吧,不行就叫保安,再不行就報警。”

  “好的,文姐。”

  曲文徑直開著車就往老家山上而去了。遠遠地就看到自己曾經生活過的那一片地方。上一次來這里還是奶奶過世的時候,已經7年了。

  這山還是原來的山,樹還是原來的樹,可是感覺這一切都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了。

  房子稀少了許多,漏出的大片大片的土地上長滿了青草,田地也大面積地荒廢了。

  偶有陣陣春風拂過,吹得那草里藏著的小花朵也現了出來。曲文感受著這濃濃的春意,深深地吸了一口甜甜的空氣。

  下了車,去到爺爺和奶奶的墳前分別上了三柱香又分別叩了三個頭。

  看著這一片小山坡上多起來的新墳,曲文心情低落了好一陣,這些土堆下埋著的都是曾經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啊。除了那幾座十分老舊的墳頭,曲文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他們生前的故事。

  曾經的舊人被留在了這里,新生的面孔都往城市里涌去……

  曲文心想:‘再過個十來年,現在在這里生活著的,用手指頭都能數清的人,還會在這里嗎?看著如今的景象,又有誰能想到這里曾經也有過上百人,拉起號子唱著山歌干農活的熱鬧。’

  爺爺奶奶們那個時代的輝煌慢慢遠去,這是一個時代的更迭。

  曲文走到周奶奶的墳前也拜了拜,然后去了奶奶以前常去的觀音廟。

  小小的廟子早就沒了香火,廟前靜坐的觀音菩薩身上落滿了塵土。連身上的彩漆也剝落地所剩無幾。

  曲文跪下來學著奶奶那樣給觀音菩薩參拜、上香。

  她在心里對菩薩說,如果您真像奶奶說的那樣靈驗的話,就請您幫幫我。我這前面幾十年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徐浩,愿用后半輩子所有的好運換他醒來,如果有下輩子,下下輩子,請還讓我遇見她……

  開了許久的車剛到C城,孟連城就打電話激動地告訴曲文徐浩的手動了。

  曲文心里頓時無比激動‘謝謝觀音菩薩,謝謝觀音菩薩。等徐浩醒了,身體好轉之后,我定當帶厚禮前來還愿’。

  熱淚從她眼中涌出,她快步奔進了病房……

  ……

  徐浩只覺得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身體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他費盡力氣慢慢的將雙眼撐開一條縫,滿屋子的陽光,讓他感覺很溫暖。

  然后他偏了偏頭看見窗前的女子,身披金黃的暖陽朝他走過來。一如那個下午,她從田坎邊站起來走向他。

  她說:“徐浩,我們在一起吧……”

  ……完結…………撒花^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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