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站在門口,那三名隊友也回來了,很顯然大家都是垂頭喪氣,一無所獲。晉夜思沉浸在這五天的種種往事中,居然顯得怡然自得。大師兄看到晉夜思,終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喚他一聲,晉夜思聞聲走去。
“你合格了,下山去自己打拼吧。”大師兄語重心長地說。晉夜思不敢相信,道:“可是我并沒有制服任何妖魔啊?”大師兄答道:“道山附近本來就沒有什么魔,若有魔,豈不是我們的失職?修仙之人不僅僅要伏魔,更要融入百姓,察生民之疾苦,圖三界之安康,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這才是仙門道士應該做的,這一直是師傅尊尊教導我們的。愿你能做到!”
晉夜思告別了道山,吃了最后一碗齋飯。走在石級上,一年前他拼命往上爬的石級現在顯得十分輕松,他變強了,他一不再是那個被逼上絕路的男孩了,現在他的眼前出現了好幾條路,都是陌生,新奇,惹人興奮。
在道山時,晉夜思的功夫在眾學員中獨占鰲頭。弓劍拳法,醫毒之術觸類旁通,奇門遁甲、八卦陣圖也是樣樣精通。自信心倍增,鋌而走險走上了一條從未聽說的陌生林間小路。
晚間,他在樹林里的小溪邊歇下,伸手不見五指,是一個無月的夜,相看兩不厭,只有滿天的繁星。
三天后,他徹底離開了道山所能掌控的范圍。步行三天,吃著無味的干糧,阿栗吃著野草,才明白道士并非一個輕松的工作。可憐的阿栗跟著一個放浪不羈的新主人,瘦了一圈,連頭都沒有以前抬得那么高了。終于到達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小城。
又聞到了曠日持久的酒香,空虛的身體快要堅持不住了,晉夜思摸摸沉甸甸的錢袋,向酒市走去,于是陶醉其中了。晉夜思醉得一塌糊涂,那錢帶成了受害者,被晉夜思肆意揮霍了。店小二實在看不下去,便將他送進了一家旅館。晉夜思實際年齡雖有二十歲,但記憶消除后,身心都只有十七歲,事實證明,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他起身摸摸懷里干癟的錢袋,驚恐又欲哭無淚。枕邊還放著個黑白相間、相貌奇丑無比的面具。聽見屋外阿栗“嘶鳴”聲,他打開窗,朝下望,只見阿栗正在草垛上打滾,一夜之間肉都長回來了。它的旁邊還有一個大籮筐,里面僅有零星的胡蘿卜,卻被啃得面目全非。“呵呵。”他把臉埋進被子里,雙拳捶打著床板,懊悔啊。許久才坐起來,心痛的掏出那空虛的錢袋,將里面所剩無幾的銅錢抖了出來,只剩下一天的房費錢了,身體癱軟了。十七歲的他面臨著空前的經濟困境。他雙手抱頭,咬牙切齒,真想打自己兩拳。雙手垂下,無意間觸碰到了那個面具。冰冷堅硬的質感使他一驚,看著那丑陋的模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這不是奇門遁甲中的陰陽面具嗎!他迅速拾起它,搗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