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梁懷吉只覺火樹銀花綻放,他的腦中并不是一片空白,而是過往與趙徽柔相處的無數(shù)瑣事。
他想到了趙徽柔的笑顏,也想到了趙徽柔凝眸注視他的模樣,好像世間僅存他一人。
“懷吉,我心悅你,是那種一生,不,是生生世世都想與你在一起的喜歡。懷吉,你呢?”
趙徽柔離開了他的唇,她的話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梁懷吉在趙徽柔氤氳的杏眸中漸漸安定下來。
不過一瞬,他便道:“懷吉也心悅徽柔。是永生永世都不想與徽柔分離的喜歡。徽柔開心,懷吉也開心;徽柔難過,懷吉更難過。懷吉希望徽柔每日都可以開心,不要難過。懷吉想要徽柔做大楚最幸福的女子。”
梁懷吉說罷,朝趙徽柔看去,只見趙徽柔已然沉沉睡去,他無奈地笑了笑。
梁懷吉輕撫了撫趙徽柔的額發(fā):“無論何時,只要你回頭看我,我就一定會在你身后。”
晚風(fēng)攜著月輝吹入馬車內(nèi),為二人鍍上溫柔的月光。
翌日,趙徽柔醒來。她睜眼看了看帷帳,側(cè)著身子喚了桑云。
桑云忙進(jìn)來詢問:“殿下,可有何處不適?”
趙徽柔揉了揉額角,“頭略有些痛。”
“您昨晚醉酒了,梁學(xué)士攙扶著您回來的。待會兒您再喝一碗湯藥,現(xiàn)下時辰已晚,您身體也有不適,明日再去吧。我這就去給您取湯藥來。”
趙徽柔點了點頭。
待桑云出去后,趙徽柔復(fù)又躺下,她想了想昨晚,驀地瞳孔微睜。
她吻了懷吉,并且還挑明了!
她心下慌亂非常,但又仔細(xì)想了想,快要沉睡之際,她似乎聽到了梁懷吉也說了心悅她。雖然后面還有話,但是她醉酒太甚,就沒有聽到。
如此想到,她的頭痛倒是緩解了幾分,于是便起身梳洗了。
待用過湯藥和膳食后,她便拿出修渠引水的圖紙來看。晚間時,梁懷吉便來向她匯報具體事宜。
“稟殿下,今日是修渠首日,祝大人及幾位大人皆分析了此次工程。因著堤壩加固已完成,修渠事宜倒也簡單了些許。若不出岔子,九月末即可完成。”
趙徽柔聽此,倒也放下心來。不過,隨即她便想探探梁懷吉的口風(fēng)。
“懷吉,昨日我醉酒之際似是聽到了你說心悅我,也不知是我聽錯了還是怎得。”
趙徽柔怕梁懷吉不敢承認(rèn),便又說:“梁學(xué)士可要想清楚了說,畢竟你若是說錯一絲一毫,那便是不妥了。”
梁懷吉本以為趙徽柔沒有聽到,沒想到還是知曉了。
“回殿下,臣...昨晚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責(zé)罰。”梁懷吉忙俯身跪地。
趙徽柔見此,她也沒有扶,反而是同梁懷吉一同跪了下去。
“懷吉,你為什么有錯呢?難道你認(rèn)為你心悅我是一種罪過嗎?”
“臣不敢,臣卑賤,配不上殿下。”
“懷吉,你錯了。愛是平等的,無論你是天潢貴胄,亦或是鄉(xiāng)野村夫,我愛的,至始至終只是你梁懷吉罷了。還是說,我必要是一普通女子,我們才得以相配?
何況,懷吉你是我大楚有品階的人。此次淮縣一行,待回朝時,你定會升官。依你之才學(xué)謀略,定可拜相。
既如此,為何要如此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