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可回府?可是御史堂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我疑惑道。
慶華姑娘點頭:“昨日傳來消息,好似是聽聞今日左神武大將軍歸朝,人在獄中自盡了。”
“小棗去廚房將我叫嬤嬤做的奶糕端過來?!睉c華姑娘將小棗支開了。
“還有啊,會稽富商薛鵬從昨日大人去過之后,便是一直稱病,”慶華姑娘又說道,“聽外界傳聞,薛鵬自從聽聞方美姬被判了死罪,便一直想要重金收買獄官,想享受一下這快死的方美姬??蛇@事情就這么傳到了主的耳朵里,主昨日也是去了一趟薛鵬府上。結婚今日,這薛府就是緊閉大門,對外稱病?!?p> “寧薇,你說主這是為了什么?”
“我怎會知曉,若是他想說,那我自然會知曉,”我笑著道,“慶華你真是生了一了雙巧手,原先水金香的妝娘都未曾給我梳過這般好看的發髻。”
小棗端著奶糕回來時發現發髻已經完成,她笑著開口道:“來嘗嘗嬤嬤做的奶糕,奴端來時,都快被香死了?!?p> 慶華姑娘笑著凈了手捻起了一塊遞到我的嘴邊:“快些嘗嘗?!?p> “確實好吃,”我瞧著慶華姑娘又開始擺弄起妝品,“還要上妝嗎?”
“有了如此好的發髻怎么能沒有一個好看的妝容,”慶華姑娘道,“小棗外頭的人可曾安置好了?!?p> “已經安置好了,”小棗也是拿了一塊學著慶華姑娘,拿了一塊奶糕喂到慶華姑娘的嘴邊,“府上好似知道姑娘不會太早回去,很爽快的就答應了?!?p> 光道寺,雪筠卻是叫桃花早早地收好了,讓著一眾下人呆在寺門口,自己則在光道寺的房內候著。雪筠雖是國公府的妾,但也是屬于國公府的,國公府的人出行帶的奴仆自然是不少的,又何況是在外人眼中最為受寵的雪夫人?一時間雪筠帶的奴仆將香客們進光道寺的路給堵的水泄不通。將那光道寺的方丈急得團團轉,連忙派一個小沙彌前去商量。
“阿彌陀佛,”小沙彌前去后發現他能見到的只有國公府雪夫人的貼身侍女桃花,“可否請施主同夫人說一聲,從后路走,后路清凈無人打攪。”
桃花卻是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這小沙彌,最后只道:“你且在這里等著?!?p> “可是有什么事?”屋內妝娘正在為雪筠整理面容,她命桃花守在門口就是為了防止有人來打擾自己,此時見桃花進來不免疑惑。
“夫人方丈讓人來傳話,意思咱們的陣仗太大,擋著他們收香火錢了,讓咱們從后門走,要知道自古這后門都是妾走的地方......”桃花還未說完,原先還在雪筠手里的銅鏡就砸到了她的身上。
桃花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夫人息怒夫人息怒,都是奴婢的嘴笨?!?p> “那你還這里礙本夫人的眼?”雪筠冷冷的說道。
桃花聽著松了口氣,立刻將砸到自己身上的銅鏡拾了起來,恭敬的放到雪筠的梳妝臺上,做完這個,桃花才膝行離開房間。
桃花出了房間才站起來,看到還在外安安靜靜等候的小沙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快滾快滾,這外頭的人可都是國公府的人,憑什么到后門去等著,得將國公爺搬來才行嗎?”
說著更是拍拍手,此處的仆從都圍了過來作勢要將小沙彌給架出去。
小沙彌何曾見過這等陣仗,連忙道:“阿彌陀佛,打擾了。”
走得如同腳底抹油了一般。
剛到方丈屋,就見一個身著軍裝的人在同方丈交談:“趕快將你們寺外頭的香客處理了,都擁堵到左神武將軍歸朝行進的路上?!?p> 方丈也很是無奈連聲應是。
軍營里的人走了以后,方丈看到了在門口晃悠著不敢進門的小沙彌,忙將他喚進來:“那邊如何說?”
小沙彌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那女施主的仆從仗勢欺人,還險些打我,若不是我溜的快,方丈你就見不到我了?!?p> “怎會如此,”方丈有些不知所措,“,走,快些帶我去見那女施主,今日是左神武將軍歸朝的日子,可我們寺中的香客卻是擁堵在了左神武將軍行進的路上,若是誤了將軍見王上的時辰,不是我們一個光道寺受得起的?!?p> 小沙彌帶著方丈來到雪筠住的屋子時迎接他們的是緊閉的大門,還有兩個從小就被做了特殊處理的啞巴下人。桃花一早就警告過二人,若是將不是國公府的人放進來,她們二人就會被做成人彘。
為此饒是方丈費盡口舌,這兩個下人也是靜默著一動不動。
就在方丈一籌莫展之際,國公府派來接雪筠的人來了,是廖遜。方丈見到廖遜如同見到了救世主一般急忙迎了上去,將現狀統統說給了廖遜。
廖遜聽聞后也是皺眉:“方丈且去前頭讓那些仆從先行回府,就說是我廖某的意思,若是不服眾,這是某的令牌。這兒方丈也是無需擔心,有廖某來處理?!?p> 說著瞟了眼大門。
方丈是如釋重負,接過廖遜手中的令牌立刻帶著小沙彌趕往了前門,兩個下人見方丈走了之后才給廖遜開了門。
屋內除了雪筠,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進了屋,雪筠見來者是廖遜尤為的不滿意:“我昨日明明同來的人說過,我要大人來接我,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p> 廖遜嘆了口氣,道:“筠兒,莫要鬧了,你明明知道今日是賈大人歸朝的日子,王上吩咐百官迎接,大人怎有時間過來。”
“哥哥,連你都這般說,”雪筠卻是一下哭了出來,華麗的妝容頃刻間變得一文不值,“難道我在他的心中已經一文不值了嗎,他若是不能來,就將賀勁派來啊,他怎就派你來呢?”
“妹妹,把眼淚收回去,我從一開始就同你說了,莫要將自己的真心交出去,你問問你自己同你說了多少回?你可曾聽進去過?我們不過是王清手中的棋子,”廖遜絲毫沒有被雪筠的眼淚所影響到,“事到如今,我就告訴你罷,你的來歷我已經告訴了大人,大人既然還能待你這樣,已然是最大的恩典?!?p> “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