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城的生活更像是中國過去的集體公社大鍋飯時代。登記后領取身份木牌,就可以加入工作,一座城市的建立劃分的太多,道路房屋橋梁等等的一切,工具也極為簡陋,機械和熱武器時代都已過去,能使用的就是大量的人力。不工作就沒有飯吃,這是最簡單的道理。至于房子什么的,等分配還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蘇銘也領了個挖溝渠的活,忙碌了一整天也僅僅領到十個饅頭。疲憊的生活,不用擔心危險,可是這僅僅是活著,修者高高在上,他們的管理方式也簡單粗暴,已經給了他們庇護所和食物,那也就沒有他們什么事了,理想和現實總是有些巨大的差別,這讓生活在李濤家的蘇銘感覺到了巨大生活壓力。
感覺到家的溫暖后,又看著骨瘦如柴的一家人,蘇銘要做些什么。可是他能做什么呢。自己以前學的是機械,可是現在機械化已經不可能了。那他還剩下什么?等等,狩獵。對了自己在野外生活了大半年,強悍的身體素質是他的優勢,早已積累了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識,自己完全可以去獵獸。
第二日蘇銘并沒有去領取工作,而是選擇出城。出城前他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用昨日的剩下的兩個饅頭換了一把西瓜刀作為武器,這已經是他能拿出的所有了,有武器總比沒有好。拿著長刀就出了城,他現在有點像是古代的獵人。
出城兩千米,他就開始小心行走,現在的野外早已不是他在石洞時那樣的簡單,經過時間的流逝,妖化更加嚴重,野外任何一種野獸對于普通人來說都是極為危險的,他也不敢大意。
隱蔽在樹上,盯盯下方一只和他差不多高的兔子,他已經在這里蹲了兩個小時,四周的野獸都太強大,實在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看像這只兔子,嘴角抽了抽,如果這還是兔子的話。
兔子一身灰色毛發,巨大的招風耳不斷的來回的擺動,它卻在慢慢悠悠的吃著小草,血紅色的眼睛里完全沒有野外緊張之色,完全是一副出玩踏青狀。
蘇銘全身肌肉繃緊,全神貫注的盯著兔子的一舉一動,手已經把西瓜刀一點一滴抽出,在兔子蒙頭吃草時,一躍而下,手中的西瓜刀已經運足全力,迎著兔子的頭劈了下去。就在蘇銘躍下同時,兔子巨大的耳朵猛然一動,一躍三米多躲開了蘇銘致命一刀。
兔子人立而起,注視蘇銘。
見鬼,蘇銘居然看到兔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和眼瞳中的唏噓,這時他才發現異常。腦海中想起王源的話語。
妖化是野獸進化的途徑,脫變的開始,第一階段,野獸體積變大,改變它們的身體,不過在剛開始它們的并沒有變得強大,突然變化的身體讓野獸難以適應,變得遲緩反而實力下降不少,不要讓他的巨大化而欺騙了自己的眼睛,這個階段也是野獸最容易對付的,也是最為簡單的一個階段。第二階段,適應身體的巨大改變后,也就血脈變異,遠古的血脈覺醒。野獸才能從獸脫變成妖,血脈覺醒是非常殘酷的,十之八九的野獸都承受不住血脈力量而死,不過熬過來,實力就會天翻地覆。這個時候也是最噬血的。第三個階段變異,就是智慧,隨著血脈的影響,理智漸漸回顧,極少部分開始誕生靈智。這時的就不在是獸而是妖了。開智的妖都能控制血脈力量,經過大自然的一輪輪淘汰,他們已經可以吸收靈氣而不斷的修煉了。
王源的話在蘇銘腦海中電光火石般像放電影放過,讓他手腳冰涼,眼前的兔子他可以完完全全確定是一只妖,怪不得在這殺機四起的叢林中,閑庭若步,渾然不覺。
兔子血紅色的眼睛里流露出越來越危險的光芒,雙腿一蹬,飛遠而來,雙爪上鋒利的指甲閃爍著寒光。
蘇銘只有一個念頭。“好快。”
要不是他身體的各方面素質是常人的好幾倍,他幾乎完全沒有機會閃過兔子一爪。繞是如此,這一爪也切開了他的肩膀,留下近20厘米的口子。
回過身來,眼皮一跳,兔子的右爪沒入土中半寸。
兔子抽出手爪,晃了頭,有些疑惑眼前的人類居然能躲過它一爪,有些惱怒。發出一聲怒吼,又往蘇銘撲來。
一個側身艱難的躲開這一爪,蘇銘手中西瓜刀已猛烈劈出,迎向兔之巨足,他頓時感覺,手中的長刀傳出一股巨力,僵持片刻后,徑應聲而斷。
“我靠。”
蘇銘動作已去來不及改變,兔子巨足一個橫掃,他倒飛出去,飛出十米多遠。
僅僅一擊,蘇銘就已經口吐鮮血,內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倒地不起,兔子如王者歡呼,人立而起,一步步的走向蘇銘。
血水迷糊了雙眼。蘇銘恍惚看見兔子越來越近。卻毫無辦法。
“這次要死了嗎?”
腦海中又閃現無數片段,父母,親人,朋友。
“我還是這樣的弱小。”
最后定位在王源和李濤的畫面上。看到了王源最后離別的淡漠的平靜。又看見了李濤幸福一家人的笑臉。
“不,給我力量,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有太多事要做,我還不能死。力量,力量。”
隨著心中的呼喚。心臟瘋狂的跳動,咚咚咚咚。意識也在無數畫面變化中隨之模糊。
兔子停住了腳步。它有些不明白,瀕死的人類,似乎反而變得危險了。血脈的力量不斷的警示它,讓它不要像前。
蘇銘緩緩站起,右臂上的異獸圖案閃爍,變化不同的形狀,最后化為無數的黑色圖文覆蓋他的全身,讓他全身上下好似被畫滿了涂鴉。最后圖文收縮集中他的腹中,在他心臟中形成一個黑色的種子。
此時的蘇銘雙眼充斥黑色,低著頭,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笑容。
兔子有些緊張,再次站起的人類,給他的感覺已經不同,血脈力量警示越來越重。雙腿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已讓它駭然,眼前的人類已不知何時出現它的面前,離它咫尺之遙,猛然的驚醒,揮動雙爪就是爪下。
蘇銘發出呵呵的怪笑,雙手一舉托住兔子的雙肢,巨大的力量讓他雙腳陷入地下,他居然就這樣就托住了,托住之后,張開大嘴一口咬向兔子的喉嚨,在西瓜刀都沒攻破的皮毛下,居然被他一嘴咬開,咬開兔子喉嚨,開始吸食兔血。兔子瘋狂的掙扎著,卻被蘇銘死死地抓住手臂掙脫不了。不管兔子用腿還是翻滾還是摔打,蘇銘就是不松開雙手和嘴,他就像一個抽水機,快速的抽取兔子的鮮血,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兔子的掙扎越來越弱,最后仰頭倒地,已是毫無力氣。
一座火山旁,一身白袍背負長劍打坐沈新百,手指一動,好似有什么觸動了他的心神。
雙眼睜開,無盡的火焰在他眼中跳動。
“第九個嗎?魔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瘋狂的大笑,好似見到了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