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一顆彼岸果嗎?它可以讓你嘗到世間最香醇的美酒,讓你飲之成癮呢。
——題眼
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可是你知道彼岸花會結出果實嗎?在彼岸谷的縹緲境里,就有著彼岸果。
“我看過很多遍的花開花謝,采過許多苦澀或者甜美的果實,釀過許多種類的好酒,卻只遇見過一個能舉樽共飲的人。”葉莫愁舉杯望明月,一口吞下了那杯酒,滿是惆悵。
“是誰?”夜寒在一旁疑惑地問。
“夜殤。”葉莫愁仰著頭看向濃黑廣浩夜空,抑制著自己的眼淚。
“兄長他不是……”夜寒欲言又止。
“是啊!世事難料啊!夜寒,你想聽聽我與你兄長之間的故事嗎?”葉莫愁突然盯著夜寒的眼睛問道。
“嗯,這四千年我在外,回來后竟不知兄長他已經,唉!”
“我跟夜殤啊,那可是說來話長了。”葉莫愁頭仰望著夜空,思緒漸漸飄遠。
那是一個深幽的森林,葉莫愁正在尋找可以釀得最好的酒的果實。
他聽說,縹緲境內,有一種果叫彼岸果,據說,用彼岸果釀的酒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酒,而這個森林就是進入縹緲境的入口,聽說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進,他準備碰一碰運氣。
可是葉莫愁已經走了不下于兩個時辰了,連野果都沒見到一顆,何況這稀有的彼岸果了。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眼睛似乎被什么東西閃到了,仔細一看,旁邊一堆草叢中有一個通體晶瑩,泛著幽幽白光的果實。
葉莫愁第一次見到這種果實,雖說是第一次,但是葉莫愁是非常興奮,他記得那位老人說的果實就是這樣的。
“這難不成就是彼岸果?”葉莫愁蹲下身子,輕撫了一下彼岸果,渾身一陣舒適,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對,就是它沒錯了,葉莫愁輕輕的摘下彼岸果,放在自己身后的簍子里,小心翼翼地拿樹葉蓋上簍子,準備下山了。
與此同時,在繁華盡處,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一個人猛然睜開雙眼。
“夜殤!”那人淡淡說道。
“在!”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面容俊朗,眼含星辰的人。
“彼岸谷最后一顆彼岸果被取走了,你且去找吧!”那人說完后繼續閉上眼睛假寐。
“是何人拿去?請兄長告知!”夜殤眼含怒火。
“是誰我也不知,但是長相與你神似。”夜冷睜開如墨的雙眼看著夜殤,夜殤看不懂這一眼神,只覺得是在懷疑他。
“兄長,我怎會做如此之事?還請兄長放心,我一定會把彼岸果帶回!告辭!”夜殤毅然轉身離去。
待夜殤走后,屋子里輕輕傳來一道聲音。
“哎,希望我這樣做,可以讓你和夜寒躲過一劫。”
葉莫愁此時走在人煙繁雜的街市上,心中高興不已,或許是拿到了彼岸果的緣故吧。
正當葉莫愁高興的欲飄了的時候,他被路旁擺攤的算命道士攔住了。
“小兄弟且慢,我觀你印堂發黑,掐指一算,你必遭大難啊!”道士搖頭晃腦地說道。
葉莫愁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什么人啊這是,沒見他正高興著呢嗎?
“知道了,謝謝,我想我自己會破解的,有緣再見!”葉莫愁說完就一溜兒煙地跑了。
待葉莫愁走后,道士走到了一個無人的巷子里,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俊秀的少年。
“哼,是他沒錯了。”
半個時辰后,葉莫愁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唉,不知這彼岸果有沒有用……”葉莫愁一邊準備著釀酒的工具,一邊小聲嘀咕。
眼看天就快黑了,葉莫愁心想,自己先把釀酒的原料準備好,明日就開釀。
想罷,葉莫愁繼續忙活起來。
夜,深了,葉莫愁躺在床上捧著彼岸果,夜色下晶瑩的果子有著動人心魄的光澤,美麗的不似凡物。
葉莫愁想這么好看的果子,釀出來的酒會不會也是這個顏色呢?
想著想著,葉莫愁覺著有些困倦了,或許是尋了一天果的緣故吧,把果子輕輕放在枕邊,沉沉睡去。
此時的夜殤正悄悄的在葉莫愁住處旁邊的一間客棧歇息下,他想,既然目標已經找到了,那也不急著,明日再去也罷。
……
葉莫愁今兒一早就起來了,不是因為其他,就是因為他要釀酒。
而葉莫愁不知道的事,有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他旁邊的彼岸果。
夜殤在房頂施展摘星手準備把彼岸果拿到了,就回彼岸谷。
“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連續施展了幾次摘星手都沒有反應?”夜殤皺著眉,望著自己修長的手指。
“那再試試引線術,不行的話只能直接進去了。”夜殤小聲嘀咕。
半個時辰后,夜殤氣惱地放下手,眼看著彼岸果就要入酒了,他心一橫,直接跳了下去,嚇到了正在釀酒的葉莫愁。
在葉莫愁的眼里,這位公子長眉如畫,唇色如櫻,身著輕盈飄逸的雪鍛長袍,一張臉俊美清艷,只看臉,長得似乎跟自己差不多。
“你……你是誰?”葉莫愁望著夜殤,雙眼瞪的似銅陵般。
“彼岸果給我。”夜殤攤開如玉的雙手,氣定神閑地說道。
“嗯?彼岸果?”葉莫愁突然想起來,剛剛因為自己的驚慌失措,彼岸掉到了壇子里,可是一眼望去,這哪里還有彼岸果的影子?分明是一譚泛著幽幽白光的酒水。
夜殤也隨著葉莫愁的目光望向酒壇,眼睛猛然瞪大,雙眼噴火。
“你你……你什么時候放進去的!”愣了好一會兒,夜殤憤怒的望向葉莫愁質問道。
“就剛剛……你進來的時候,我我……我嚇的……然后就……”
一股酒香撲鼻而來,葉莫愁深深嗅了一口,陶醉極了。
“你還有心情賞酒!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嗎?”夜殤雙手慢慢握緊,指甲慢慢地“鑲嵌”在了手掌上,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了出來,原本潔白如玉的手,頓時鮮血淋漓。
葉莫愁自然也是看到了,滿臉疑惑:“你怎么了?公子莫生氣,有話邊喝酒邊說。”
“喝酒就免了,我可沒有那個心情喝!你跟我回一趟彼岸谷,跟我兄長好好談談吧!哼!我看到時……唔……”夜殤只感覺一股清涼入口,醇香的酒味便絲絲縷縷沁入肺腑。
“你干什么?別在這磨蹭時間,走!去彼岸谷!”說罷,夜殤把葉莫愁拉到懷里,身子原地一轉。
“嗯?怎么今天什么法術都沒有效果,莫非……”夜殤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依稀記著,他的父親曾經在病危前跟他說過,只要彼岸谷還在,無論自己靈力有無,是否身負重傷,命懸一線,這個法術都不會失效,除非彼岸谷已經消失在這世間。
而這消失的根本源頭就是彼岸果,夜殤腦子里下意識回想起父親曾多次對他說的話,只要有一顆彼岸果,彼岸谷都不會消失,但是只要彼岸果消失,彼岸谷就一定會消失,那么,是因為最后一顆彼岸果已經融化在了這酒水里嗎?
夜殤越想越后怕,飛速沖出了葉莫愁的住處,直奔彼岸谷所在的方向而去。
葉莫愁回想著那位公子走的時候留下的話,“酒別喝。”
葉莫愁覺得這事情越來越古怪了。
兩個時辰后,夜殤趕到了彼岸谷所在的那個山谷,卻發現山谷已不在,留下的只剩一片廢墟。
“啊!”夜殤撕心裂肺地怒吼著,心里已經把葉莫愁咒了千萬遍。
突然一道冰冷中帶著溫柔的聲音從夜殤左側傳來。
“夜殤。”這是夜冷的聲音。
“哥!你怎么樣了!”夜殤轉過頭,精神一怔。
“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一縷神識,你仔細聽我說,我的神識維持不了多久了,彼岸谷注定有此劫,你不必怪他。
相反,是他救了你和彼岸谷,如果彼岸果不在此刻消失,往后彼岸谷將迎來的會是更大的劫難。
我要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我們彼岸谷祖先的轉世,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只有他才可以讓彼岸谷重回往日的輝煌。
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結果則需兩千年。
待第一顆彼岸果結出時,你與他還有夜寒到這里來,重建彼岸谷,這世間最后一顆彼岸果就是……”未等夜冷說完這一席話,他的神識就化作了星星點點,消散在這世間。
“哥!”夜殤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下,仰天長嘯。
明月皎潔,翠竹幽深,花草凝露,蟲鳴悅耳,可夜殤卻感覺,這都是在譏笑他,譏笑他什么都不知。
夜殤甚至在想,如果昨日夜晚他就去把彼岸果取回,彼岸谷是不是還可以存在于這世間?
兩個時辰后。
葉莫愁離老遠就看到了,失魂落魄正向他這邊走來的夜殤。
“公子,你怎么了?”葉莫愁很是擔心這位神秘的公子。
“我叫夜殤,你如何稱呼?”夜殤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彼岸谷的劫數,但他心里還是有一個坎過不下去。
“我葉莫愁,公子,來一杯酒,惆悵便可消去。”葉莫愁輕輕遞上一杯用彼岸果釀的酒。
“嗯。”夜殤默默地接過那杯酒,一杯吞下。
“這酒色澤晶瑩,香醇美味,飲一口回味無窮,飲兩口齒頰留香,飲三口翩翩欲仙,你確定不細細品一品?”
“嗯。”夜殤悶悶的聲音傳來。
……
“好酒!”夜殤不知飲了多少杯,大概是上千杯吧,大吼一聲。
“哈哈,夜殤,可否與我說說到底發什么事情?”葉莫愁豪爽地笑了兩聲之后,突兀地問道。
夜殤面色一僵,嘆了一口氣,吐出幾句話來:“你釀酒用的彼岸果,其實是……”他頓了頓,“這么說吧!我是彼岸谷的人,彼岸果是支持彼岸谷的圣物,果生谷在,果滅谷亡,你釀酒用的彼岸果是最后一顆,我本想將你抹之于刀下,但是,我前不久得知,你是我們彼岸谷祖先的轉世,是唯一可以救彼岸谷的人。”
“嗯,原來是這樣。”葉莫愁點了點頭,心里非常內疚。
“你說,我如果不去摘那彼岸果,彼岸谷會不會……”葉莫愁猜測。
“這是彼岸谷的劫數,誰都改變不了,你也不必內疚。”
“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結果則需兩千年……”葉莫愁不自覺地詠出這一句。
“原來你知道,哈哈。”夜殤仰望天空。
“嗯,剛剛突然間知道了。”葉莫愁也仰望天空,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屋頂破了啊!
“或許是你覺醒了。”夜殤又嘆了一口氣。
“這屋頂是你弄的?”葉莫愁嘴角勾起,望向夜殤。
“是啊!”夜殤也嘴角勾起,望向葉莫愁。
“那么理直氣壯。”
兩人同時一愣,有那么一瞬間,他們覺得自己似乎在照鏡子。
“哈哈哈!”兩個豪爽的笑聲同時響起,兩人又同時一愣,原來,他們的聲音也如此相似。
“我們或許會靜靜地等上千年。”
“嗯,可能吧!我們這幾千年該怎么度過?”
“不如,你給我釀酒喝吧!”
“你是有了酒癮?”
“或許吧!”
“用彼岸果的酒,是絕無僅有的美味,飲之成癮是自然的,現在彼岸果所剩無幾,沒了彼岸果你還會喝嗎?”
“你還有彼岸果?”
“嗯,我想下一次釀酒用的。”
“看來,我們還要保護好這彼岸果,兄長說的應該就是這剩下的彼岸果了。”
“這剩下來的彼岸果又有何用?”
“或許它可以生長世間上絕無僅有的彼岸花。”
“那我們明日便把它給種上。”
“嗯。”
幾月后。
“葉莫愁,桃花釀,釀好沒有?”
“嗯。”
“今晚我們喝桃花釀吧。”
“好。”
數年后。
“葉莫愁,梨花酒,釀好沒有?”
“嗯。”
“我們今晚喝梨花酒吧。”
“好。”
那一晚,夜殤一杯一杯的灌下肚。
“夜殤,你是又想彼岸谷了。”
“嗯。告訴我怎樣才能醉一場?”
“喝我釀的酒。”
“哈哈!”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笑容卻不同,一個是苦澀的笑,一個是略帶寵溺的笑。
一百年后。
“我們是兄弟對吧?”夜殤問道。
“當然!”葉莫愁豪爽一笑。
“是兄弟就把你釀的杏花淚拿來給我品一品,許久沒有喝你釀的酒了。”
“好,我就知道你小子又是來找我要酒喝。”
“酒癮難控。”
兩百年后。
“葉莫愁。”
“酒釀好了。”
“拿來。”
“你又想彼岸谷了。”
“嗯。”
三百年后。
“兄弟,繁華三千,不及你回眸一笑。”葉莫愁癡癡地盯著夜殤。
“你什么意思?”夜殤疑惑。
“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試試當女人。”葉莫愁脫著下巴,望著一臉黑線的夜殤,不覺笑了起來。
葉莫愁都不知怎么,最近他就是喜歡調戲夜殤。
四百年后。
“酒。”
“你又想彼岸谷了?”
“沒有,這么多年過去了,再深的思念也被歲月沖淡了,我只是,久醉成癮了。”
“你都對我的酒久醉成癮了,我也沒見你對我久醉成癡啊。”
“也有。”
五百年后。
“兄弟,你有沒有想過逾越兄弟的關系?千年還早。”
“想過。”
“把你給我,我給你釀酒。”
“好。”
一千年后。
“今年,彼岸花會開吧!”葉莫愁把夜殤攬到自己懷里。
“嗯,我沒猜錯,我們真的可以活幾千年。”夜殤臥在葉莫愁懷里,乖的像兔子。
“或許沒有你的陪伴,我不會堅持那么久。”葉莫愁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弧度。
“我勸你把那個或許去掉。”夜殤撇撇嘴。
“好好好!”葉莫愁笑得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百年復百年,百年何其多,其生待百年,千年又幾何?
“今年霜葉花會開吧!”
“霜葉花?莫非你想釀醉夢?”
“當然,你不是最喜喝醉夢嗎?”
“可惜等醉夢釀好之時,你還在此地,我卻不知道該謫往何方了。”
“你……”葉莫愁眉頭一皺。
“沒事。”夜殤擺擺手。
又幾月。
“告訴我,怎樣才能醉一場。”夜殤說道。
“這個問題你千年以前也問過,你還記得我怎么回答的嗎?”葉莫愁嘴角一勾。
“記得,是……”夜殤說道。
“喝我釀的酒。”葉莫愁柔笑。
“嗯,我多么永遠希望久醉成癮,久醉成癡。”夜殤淺笑。
“永遠喝我釀的酒,永遠是我的人。”葉莫愁感覺今天夜殤不對勁。
“嗯。”
“告訴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你照顧好自己,我該走了。”夜殤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要在我剛剛依賴上你,沉迷上你,成癮上你的時候離開我!”葉莫愁眼中的淚水蓋過了憤怒。
“這是我的使命,放心,我會回來的,畢竟……我也有癮,如果,我在彼岸花結果之際還沒有回來的話,就說明,我已經死了。”夜殤說完,轉身而去。
“這就是你近百年每天都問我要酒的原因?”葉莫愁沖上前,攔住夜殤。
“嗯。”夜殤眼中含淚,低低的回應一聲。
夜殤走后,葉莫愁似丟了魂,沒日沒夜的只會重復兩件事——醉酒和撕心裂肺地哭。
千年逝,他提筆欲畫舊容顏,腦中已忘卻,手卻沾墨,韻下一張似曾相識的俊臉。
他啊!多久未歸了?他尋了千年,他卻一直杳無音訊。
他啊!何時歸?
“這就是我與你兄長的事。”葉莫愁苦笑一聲。
“這么說來,兄長說不定還沒死。”夜寒猜測。
“嗯,但愿如此。明日彼岸果就會結出。待我補全彼岸果后,我便要去尋找夜殤了,你好生照顧自己。”
次日,午夜十二點,葉莫愁用小刀劃開了自己的手掌,一滴一滴鮮紅的鮮血落在了他與夜殤悉心照顧的殘缺的彼岸果上,把彼岸果慢慢染紅。
在用刀劃開自己手掌那一瞬間,葉莫愁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彼岸果不知何時閃過一縷紅芒。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該走了。”葉莫愁重復著當年夜殤說的話,踉蹌著腳步,向遠處森林里走去,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
恍惚間,葉莫愁感覺自己真的很累很累,自己似乎將要緩緩歸矣。
朦朧間,他似乎聽到了夜寒堅定的聲音,欣慰地閉上了雙眼。
那瞬間,葉莫愁才知道,夜冷說的最后一顆彼岸果就是他,事情由他而起,也會由他而終,他千年前用來釀酒的那一半彼岸果,如今也會由他來補上,天道好輪回。
長明燈一盞,引君過彼岸。
“告訴我怎樣才能醉一場?”
“喝我釀的酒。”
“嗯,永遠久醉成癮,久醉成癡。”
“釀酒也有癮。”
千杯盡一笑泯恩怨,
清歌一曲罷無言,
醉酒深,情似夢,成癮。
問重逢,是何年。
莫笑我,癡人愿,
殘燭淚燼空,
提筆沾新墨,忘卻舊容顏。
長明燈一盞,引君過彼岸。
來世你渡我可愿。
曲未終人已散,不如長癮一回,再醉千年。
千杯盡一笑泯恩怨,
清歌一曲罷無言,
醉酒深,情似夢,成癮。
問重逢,是何年。
莫笑我,癡人愿,
殘燭淚燼空,
提筆沾新墨,忘卻舊容顏。
長明燈一盞,引君過彼岸。
來世你渡我可愿。
曲未終人已散,不如長癮一回,再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