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抉擇
歷歷萬鄉暮邊虹
春風已過雨斷橋
怡顏未見愁與愿
好似人間驚鴻夢
武侯棺發出劇烈的震動,周圍聞風而來的動物和妖怪紛紛哀嚎不斷,武侯棺內的黑衣男子,緩緩起身走出棺中。
他在棺內抬頭的一刻,只見他的整個身軀被黑色的羽毛覆蓋,那羽毛的黑色讓人肅然起敬,那黑色不同于一般都黑色,色彩之中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絲絲的威嚴。
黑衣男子漸漸走進,黑色的羽毛開始迅速變化,眨眼間的功夫,羽毛依附于身上變成了黑色的衣裳。
天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時,剎那間變成了月全食,月亮周圍僅剩的光芒零星的散落在這森林,黑色的羽毛在空中不斷飄落,羽毛落地之后并未停止,而是詭異的一根根的向黑衣男子身上飄去。
隨著吸附的黑色羽毛越來越多,黑衣男子身上的物件開始越來越多,披風、腰帶、鞋子、手環依依出現在了男子身上。
黑衣男子一步步的走近,司徒健和他四目相對,就這時司徒健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束縛,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黑衣男子轉眼來到了司徒健的身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黑衣男子:“小兄弟,我是伯奇,還需要我在自我介紹一遍嗎?”
伯奇的話一下點醒了司徒健,他猛的才回過神來,原本僵硬的身體也有了反應,看著眼前的伯奇。
司徒健大口喘氣的回道:“不用,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我是誰,對吧?”
面對伯奇的第二次開口,并非司徒健第一次不想做出回應,而是他被一股無形的威壓所壓制,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整個人也都無法開口,那種感覺幾乎快要窒息,司徒健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才得以保持身體平衡,他整個人沒有癱瘓已是萬幸。
伯奇:“面對神的威壓,你居然沒有倒下,甚至還可以說話,說明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吧~!”
司徒健依然喘著氣回道:“也許吧~!您兜了那么大一圈,神明大人呀~!有什么特別的指示嗎?需要我這個小人物做些什么。”
伯奇剛剛到話已經讓司徒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剛剛所感受到的一切,像是一種伯奇的試探吧。
伯奇:“不錯~!從你的稱呼上看,最起碼還對我這個神還是有些基本都尊重,不像那兩只流浪的阿貓阿狗。”
司徒健很快反應過來,那兩只流浪的貓狗說的就是小灰和大白,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沒有那么好,從他們對彼此的描述上,有種相互看不對眼的感覺,但是關系也并沒有那么糟糕。
司徒健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開口道:“大人~!你師傅~!老先生他~!”司徒健看向了一旁的桃花飛雪,她早已站在了狄仁杰的尸體旁邊。
司徒健的反應倒是讓伯奇有一絲的驚喜,他開口道:“我師傅他燃燒了他的靈魂之力,現在已經是個半死之人,但是不用擔心我已經將它殘存的意識保留了下來,之后我會找個時間修你補他的靈魂,這對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我是神,一個凡人的生死我還是可以掌握的,他很快就會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復活~!”
聽到師傅這個詞,司徒健有些驚訝,這說明伯奇恨還保留著李雪飛的意識他連忙開口道:“大人能問你個問題嗎?”
伯奇看了看司徒健說道:“問吧~!”
司徒健:“你還是李雪飛嗎?”
聽到這個問題伯奇本來沒有表情的臉笑了笑說道:“我是不是他,對你很重要嗎?”
司徒健:“對我不是很重要,但是對于武桃紅很重要~!”
伯奇:“那你怎么不先問桃花飛雪她現在是不是武桃紅了?”
司徒健:“她不用問,我知道她不是,因為她自己說了她用武桃紅補完了自己,所謂的補完不是融合更不是單純二合一,我自己的理解更像是高級生命對自己本身的一種修復,就算她有武桃紅的記憶,她也不可能是武桃紅,但是你不一樣~!你可以說是從李雪飛進化而來的,或者說你本來就是李雪飛~!”
伯奇:“你觀察得很仔細,推理也是很嚴謹,那我可以回答你,我還是李雪飛~!李雪飛就是伯奇~!我最愛的人是武桃紅,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聽到伯奇的回道司徒健有些激動回道:“滿意得,很滿意~!”聽道伯奇的回答,司徒健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他是一個旁觀者也是一個參與者,李雪飛和武桃紅的故事他也為之動容,這一刻似乎是二人最好的結局。
這時一旁的桃花飛雪走過來,她來到伯奇的身邊緩緩開口到“在這個時代經歷了這么多,此刻你們已經見面,我也達到了我的目的,就讓我們開始我們最重要的對話吧~!”
司徒健聽聞看向伯奇隨即開口到:“既然你的復活是刻意謀劃的,那你為什么會死亡?”
伯奇似乎沒想到司徒健會問得那么直接,他笑了笑回道:“因為我觸犯了天譴,我必須得死,我是掌夢之神,我的夢擁有預言未來的能力,我看到未來,并且改變了未來,但因為牽扯的面太廣了,所以我觸犯天譴。”
司徒健:“未來不可改變嗎?什么樣的未來需要神的生命作為代價才能改變?”
伯奇:“萬妖降世,生靈涂炭,天神降臨,大戰重開。”
司徒健:“啊?”簡單的十六個字包含的信息量之大,司徒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從字面意思看,似乎是一場人間的劫難。
伯奇看出了司徒健的疑惑,他再次開口道:“你的女友所在的世界,也就是“妖界”正在崩壞,而且不可逆轉,妖界之中有妖怪打開妖界與現世的大門,離開了現世6000年的妖怪將重返人間,人與妖的紛爭會被無限的放大。”
司徒健:“6000年?屈原離我們不過2000年吧?妖界不是他創立的嗎?”
桃花飛雪:“妖界的時間比現世慢三倍。“
司徒健:“那天神降臨,大戰重開是什么意思?”
伯奇:“天神們自視自己為眾生的主宰,當這個世界失去秩序時他們便會下場修正這個秩序,而他們認為的秩序對于眾生而言可能是一場災難。”
司徒健:“合著你的意思是電影里的世界末日嗎?”司徒健乍一聽很難以理解,但是如果把這一切和世界末日聯系在一起好像就沒那么復雜了。
伯奇:“末日談不上,但會有很多的生靈丟掉生命是一定的,包括你自己和你身邊的人可能都會因此喪命。”
司徒健:“還有多少時間”
伯奇:“不好說,幾年?或者幾個月,而且現在我需要你去阻止這一切,你要接下這個大活。”
司徒健:“我去阻止?”司徒健聽到這里內心充滿疑問。
伯奇:“沒錯就是你~!”
司徒健:“為什么是我?”
伯奇:“沒有那么多為什么,為什么就是只能是你。”
司徒健:“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伯奇:“當然~!每個人都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雖然我是一個憐憫世人的神,你不接這個活這個世界多死些人,就少些人做夢,我的工作說不定還輕松些了。”
司徒健:“大人別說風涼話了,我不答應你會怎么辦?”
伯奇:“哈哈~!有意思,看來你還是有些陽謀的,你要是不接這個活的話,大概率你會永遠困在這夢與現實之間,而你將是我威脅那兩只阿貓阿狗的籌碼,他們以后也可以老實一點,替本神打打工什么的。”
司徒健:“原來大人的主意并不是在我身上,你不怕小灰和大白為了救我和您打起來嗎?”
伯奇:“不你錯了,我的主意就在你身上,你才是關鍵,至于那兩只臭貓臭狗沒有我的幫助能不能打贏窮奇都難說,跟你說白了吧,你沒得選擇,你都做。”
司徒健:“可我只是個普通人啊~!我是意外卷入這場紛爭之中,我能做些什么呀?”
伯奇:“你是不能做些什么。但是你身邊的妖怪們可以呀。”
司徒健:“那我更不明白,為什么你不直接找它們談,甚至還要把它們支開,特地讓我一個人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你~!”
伯奇:“這都被你覺察到了,確實它們都在場的話會很麻煩,搞不好我說幾句我們就會打起來。”
司徒健:“素素是我女朋友,小灰和大白是我的寵物,可他們都是很厲害的妖怪,你難道覺得他們完全聽我的嗎?搞定我就能搞定它們?”
面對司徒健的提問,伯奇沒有絲毫的意外,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面對司徒健的疑問一旁的桃花飛雪率先開口道:“小健你覺得你是普通人嗎?”
突如其來的反問司徒健本想開口回應,但很快他意識到了什么,陷入了思考,他是普通人嗎?理論上他就是個普通人,但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和他的遭遇,他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絲絲不安,加上這么一問,他內心不安的恐懼瞬間被放大。
桃花飛雪:“很明顯,你的內心猶豫,我想你自己應該能感受出來,在你經歷了這段時光之后,你的兩只寵物我來給你好好介紹一下它們吧。”
司徒健:“什么意思?”
桃花飛雪:“你的狗叫騶虞,古神之子,傳言,西王母為其養母,四兇獸為其兄,天賜神賦擁有雷電之力,與天同壽,有毀天滅地之力。
你的狗~貓將軍,半妖,靠自我意識進化為妖,擅長奇門遁甲之術,貓妖一族的九長老排名前三,名副其實的大妖怪實力堪比妖皇。
你的女友,龍族圣女,父雖不詳,但爺爺為青龍,妖界四圣獸,某種意義上說她是龍族族長的繼承人,龍族為萬妖之尊,甚至說萬妖之首都不為過。”
司徒健:“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的來歷和底細,但是大概我還是知道一些。”
桃花飛雪:“那現在你既然都知道了,它們都圍著你轉,你不奇怪嗎?你跟你兩只寵物的相遇,你覺得是偶然還是刻意的安排。”
司徒健腦海里回想起來和小黑大白的相遇,大白是他大學期間有一次在福利院撿到的野貓,因為全身很白,他投喂過幾次之后,后來在一些莫名奇妙的場合大白總是能出現,之后就一直跟著他。
小灰是一個朋友家的狗生了小狗之后送他的,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朋友當時跟他不是很熟,但是送狗的時候卻很突然很熱情,也是他主動聯系的司徒健。
白素素雖然是后來遇到的,但仔細想想在上次伯奇的夢境中,和周莊表白的時候,她卻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就好像他是某個人一樣。
伯奇這時開口道:“我想問你,你覺得你那兩只寵物跟在你身邊的目的是什么?”
司徒健:“守。。。守護我。。。我只能想到這個答案。”司徒健磕磕巴巴的說道,他意識到了,小灰和大白的相遇不是偶然,是它們選擇的他,他們最初對白素素的敵意,也是出于守護的本能,不希望他卷入這場紛爭。
伯奇:“是的,那確實是很標準的答案~!”
司徒健吐出一口氣然后嘶吼到:“夠了,別在跟我猜謎語了,告訴我吧,我到底是誰?”
聽到司徒健的嘶吼,伯奇那冰冷的表情瞬間消失,它一步步緩緩靠近,帶著笑意看著司徒健。
伯奇:“你有好多個名字,屈原~姜維~應該還有個朱允炆你想先聽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