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塵封往事
余承風與唐胤御劍飛行來到杭州,便進了萬草堂,承風熟門熟路的來到萬草堂里的一間房門前,這座房間裝修要比一般弟子宿舍氣派,應是門派中身居要職之人的住所。
“慢著,你不是要帶我去見漂亮姑娘的嗎?怎么把我帶到表姑的房間?”
來到這里,唐胤愣了一愣,心里頭有種不祥的預感,臉色蒼白,神情驚恐的向承風問道。
“對呀,你表姑難道不是個漂亮姑娘嗎?”
余承風打趣著反問唐胤。
“不不不不不,我可以打退堂鼓嗎?”
“唐家大少爺,做人還是要厚道,你溜掉的話我不是很難跟絡尋交代。”
唐胤正要掉頭轉身就跑,余承風反手便揪住唐胤的耳朵。
“哎呀!疼疼疼!余前輩行行好放開我!”
唐胤求饒道。
“這聲音……是承風在外面嗎?請進來吧。”
余承風與唐胤的對話被房間主人聽到,房間里傳來一把女人的聲音。
“抱歉,我在外面不小心受了點傷,還請絡尋幫我治療一下?!?p> 余承風輕輕推開房門,坐在正廳上的是一個年約四十出頭身穿華服的女人,便是當年與承風一起闖蕩江湖的青梅竹馬秦絡尋,從她的輪廓可以仍可看出昔日年輕時的清麗和英氣。
“表……表……表……表姑……”
唐胤看見表姑絡尋,支支吾吾的給她請安。
“哎呀,這是什么風把我們的唐家大少爺吹回來了?你先在外面待著,待我先看看承風的傷,回頭再收拾你這熊孩子?!?p> 秦絡尋瞥了唐胤一眼,語氣尖酸的說道。
“……”
見秦絡尋沒有大發雷霆,唐胤心里反倒覺得有些不習慣。
“唔,皮外傷而已,敷點草藥即可?!?p> 秦絡尋邀請余承風坐下,親自替余承風解衣查看傷勢。
“那就有勞絡尋給我開點藥了。”
如此近距離與秦絡尋接觸,余承風又憶起昔日種種情誼,不知不覺便感到難為情起來。
“說什么客套話。話說小月也懂治療的法術,你何必過來萬草堂呢?”
秦絡尋轉過身去,用帶有試探式的語氣問道。
“大概是習慣了吧……唉,或許該說這里是我小時候經常過來玩耍的地方,總想找些理由回來看看?!?p> 余承風環顧了絡尋房間周圍的環境,輕嘆了一口氣。
“難得來一趟咱們好好敘舊吧,表哥和表嫂他們常年到外面經商,舅父他上了年紀,我一個人幫他打理萬草堂也挺寂寞的?!?p> 秦絡尋分揀調配好了療傷藥材,又回到承風面前,輕手溫柔的替余承風敷上并包扎好創口。
“子權他就是耐不住性子待在這里管理門派的事務,小胤兒這點倒是挺像子權的?!?p> “唉,小時候怕他不長大,長大了怕他學壞,幫他們照看小胤兒也沒少給我和舅父折騰?!?p> “子權他也真是不夠意思啊,這些年來,你也過得不容易呀?!?p> 余承風和秦絡尋拉起家常,兩人關系仍如以前那般親密,無話不談,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
敘過舊后,秦絡尋把余承風安排到客房里靜心調養,然后便又找到唐胤。
“你這熊孩子,在外面沒少給余前輩添麻煩吧?”
秦絡尋一見面,便又是一把揪住唐胤的耳朵。
“哎呀!疼疼疼!剛剛才被余前輩揪了一下,表姑你再揪下去我的耳朵可真的要掉下來了!”
唐胤疼得眼淚水都飆了出來。
“哼,沒出息的家伙。”
秦絡尋松開了手,嘴上卻還是不肯饒過唐胤。
“我只是想去外面干一番大事業,免得你經常在家嘮叨說我沒出息嘛?!?p> “那你倒是干了什么大事業出來呀?”
看見唐胤擺出一副看似大氣凜然的樣子,秦絡尋更加忍不住要澆唐胤一頭冷水。
“那個……時間還不夠……”
唐胤尷尬得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再繼續厚著臉皮吹噓下去。
“我和你余前輩都是過來人,年輕人有想法跑出去闖蕩江湖經歷點風雨很正常,玩夠了還知道回家就好?!?p> 看見唐胤服軟,秦絡尋說話的語氣也就平緩下來了。
“餓不餓?我去廚房給你余前輩煮些海鮮面,干脆把你那份也一起煮了吧?!?p> 秦絡尋說罷,便往廚房方向走去。
“哦……”
唐胤感受到了來自親人的關愛,開始反思自己之前的任性胡鬧之舉,頓時語塞,不經意眼眶便濕潤了。
紅陽鎮喬家大宅里,雨杏引著晴光、小媗、琬月來到庭院處。
“周公子,萬一小杏真的和什么魔族扯上關系,你還會把我當朋友嗎?”
喬雨杏突然間停住了腳步,不安的對身后的晴光問道。
“喬姑娘就是喬姑娘,無論發生什么事你就是你,我們是朋友這點是不會變的?!?p> 喬雨杏雖然因為緊張閉上眼睛,沒有回頭看周晴光的反應,但周晴光堅定而溫柔的聲音確實傳達給了喬雨杏。
“對呀,雨杏姐姐永遠都是雨杏姐姐?!?p> 不僅周晴光,小媗也是堅決站在喬雨杏身邊的伙伴。
“那我就放心啦,嘻嘻?!?p> 喬雨杏心頭一暖,轉過身去深切鞠了個躬,對一直陪著自己走來的朋友們致謝。
“總之,先把我們此行的經歷跟喬伯伯和伯母說清楚,看他們反應如何?!?p> 周晴光右手拍了拍喬雨杏的肩膀,讓喬雨杏不要事先作過多顧慮。
“嗯,小杏會尊重爹娘的意見的,如果他們不愿把我小時候的事情告訴我,我也不會追問的?!?p> 喬雨杏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聽從周晴光的意思。
“如果真要去一趟系靈山見姜陽口中所說的那個尊主,我們也會一同前去的,在需要的時候相互扶持,這就是所謂的同伴?!?p> 琬月的話也仿佛給喬雨杏下了一劑定心藥。
“嗯,謝謝大家?!?p> 喬雨杏總算放下心頭大石,沿著石階走上主廳的紅木門前,輕輕敲扣了兩下,然后推開了沒有上鎖的廳門。
“爹,娘。”
推開門后,喬雨杏看見喬勝寒與付如夢夫婦正在打掃主廳的衛生,喬雨杏離開家的這段時間,喬家大宅只有兩個人居住,確感到莫名的冷清。
“喲,歡迎我們的乖女兒回家!”
看見喬雨杏,喬勝寒喜出望外,放下手中正在拭擦的古董花瓶和抹布,走到門前伸出雙臂擁抱住雨杏。
“咦,這次帶回來了兩個新面孔哦?!?p> 付如夢也放下手中的掃帚前來迎接,看見喬雨杏身后的小媗和琬月。
“她們是小杏新認識的朋友,小媗和琬月姐姐?!?p> 喬雨杏將小媗和琬月引進大廳內,向父母介紹道。
“叔叔阿姨好,我叫小媗?!?p> “在下琬月,見過兩位前輩?!?p> 小媗和琬月也相繼向喬勝寒夫妻問了個好。
“小媗太可愛了!還很懂禮貌呢!”
付如夢見到小媗這個活潑機靈的小女孩,喜愛得很。
“看琬月姑娘你這身打扮,應是苗人吧。”
喬勝寒年少時曾走南闖北,對神州大地不同的人文風情都頗有了解,一眼便辨別出琬月的民族。
“不錯,前輩的眼光可真厲害。”
琬月點頭肯定道,但關于自己地界女媧族靈主的身份便不多作透露了。
“小杏又能夠認識兩個那么好的新朋友,真是太好了!”
付如夢熱情的招呼眾人坐下,桌椅都剛剛打掃過,顯得煥然一新。眾人各自坐下,付如夢也備好了茶水。
“話說姓唐那小子呢?怎么沒跟你們回來?”
喬勝寒打量過一遍,方才發現少了一人。
“唐胤已經回家了,不用擔心他。”
周晴光回答道。
“如此也好,免得他家里人擔心,此行玩得可還暢心?”
喬勝寒喝了一口盞中的熱茶,又接著詢問眾人的行程。
“本來想去廬山游玩的,結果在路上遇到妖精了,不過幸好琬月姐姐救了我們。”
喬雨杏如實的把廬山上的遇險告訴父母。
“原來琬月姑娘還救了小杏性命,那真是感激不盡呀。”
得知琬月對女兒有恩,付如夢由衷的感謝道。
“舉手之勞而已?!?p> 琬月謙虛的微笑道。
“其實我這趟出行還發生了一些其他事情……”
喬雨杏按捺住不住心中的緊張,這個一向表里如一的少女神色已經顯得不自然。
“哦,還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說出來聽聽?!?p> 喬勝寒察覺女兒的不安,但仍強作歡笑之態,以免讓喬雨杏的緊張加劇。
“我小時候是不是去過系靈山?”
喬雨杏終于把此次回家想要搞清楚的問題說了出來。
“系靈山!”
聽到這個地名,喬勝寒愣了一愣。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喬勝寒望了晴光一眼,懷疑是周晴光把秘密透露了。
“我們遇到了大輪教的首領,他說察覺到喬姑娘身上有魔族的氣息?!?p> 面對喬勝寒懷疑的眼神,周晴光啞口無言,倒是琬月先站出來把龍源峽遇到姜陽的事情告訴喬勝寒,周晴光也總算不需再去想解釋應對喬勝寒的話語了。
“是不是我小時候真的發生了什么事,爹娘一直瞞著我?”
喬雨杏低下了頭,心亂如麻。
“勝寒……”
付如夢將目光投向喬勝寒,在丈夫決定把隱藏多年的秘密告訴女兒之前,付如夢也不敢擅自透露半點消息。
“呃……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我明白了,現在我就告訴你吧?!?p> 喬勝寒放下茶盞,神色凝重,長嘆一口氣,點了一下頭,決定把喬雨杏的童年往事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