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眼里,煉丹那是耗時耗力的事。
從北堂風行進到藥室的那一刻,陸不寂就吩咐了人不準打擾她。
送飯的人也變成了葉子丞。
三天后。
北堂風行伸著懶腰走了出來,伸手擋住了穿透茂密樹葉投射在她臉上的陽光。
重生來到這個世界,她并沒有任何的目標。
甚至到現在她還在迷茫。
自己為什么會投生在這個世界,難道就是為了游走一圈再回去?那也未必太過無趣了。
不知道她現在所做的事到底有沒有意義,她就這么做了。
她眨了眨眼,避開了那一片刺眼的陽光。
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出去。
就在山石的前面,站著一條修長的身影。
他今天的打扮有些不同,一襲黑衣滾邊金紋,那紋路和黑色相近,站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的金光!
清絕貴雅的輪廓在陽光下,變得有些模糊。
真懷疑下一秒他會不會羽化登仙歸去!
深邃的眼眸似藏在金芒的深處,蒼白一片卻又暗深得抓不住。
北堂風行微仰著頭看他,盯著他絕倫的面龐。
“你……”怎么在這。
“我在這等了你很久。”
他清泉如醇酒的聲音飄來,猶如空谷山霧中的清音!
北堂風行一愣。
“等我做什么?”
夜侯清雅的一笑,似微風拂面來!
低磁如弦的嗓音夾著盅惑,似雨后水珠滴落在心湖,激起一層層的漣漪!
北堂風行看著這人恍了神!
“小家伙不想見到我?”
他抬了抬修長如竹又節骨分明的手,突然輕輕的一點在北堂風行的額頭上。
北堂風行的腦袋往后微仰,黑亮的眼眸一眨!
如果非要回答的話,她也確實是不太想見他。
指腹的溫柔碰在她的額頭皮膚上,有一種奇妙的電流一閃而過!
她歸于那是一種奇怪的錯覺!
伸手捂住,問:“到底等我干什么。”
這人出現在這里的意圖不明,身份也不明,面對時她也總是有些小心翼翼。
“跟我來!”
夜侯漆黑的眸光落在她的臉頰上時微暗,又忽然抬起了手。
北堂風行眨了下眼,驚得往后退。
“別動!”
聲音清潤如春風!
北堂風行下意識的定住。
溫暖的觸碰落在臉頰上,粗糲虎口刮過她細膩柔軟的皮膚,有些癢!
北堂風行愣愣看著替自己拭臉的男人,他低首間,溫熱的呼吸悉數落在她的臉上。
北堂風行一眼也不眨的看進男人眼底的最深處,窺視不到他的情緒!
“好了!下次搗鼓那些東西時注意點,別沾了不該沾的毒藥。”
北堂風行回了神,往后退兩步,用自己的手指去抹臉上的臟東西,一邊問:“侯老師到底是有什么事特地在這里等著我?”
“赤眼獅的事我接了下來,由我帶著你們一起去查證此事的緣由,就當這是在歷練。”
“歷練?”
北堂風行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
“小家伙在想什么?”
夜侯笑著湊近過來,兩人幾乎貼緊了一起,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熱度!
北堂風行瞬間就覺得別扭!
“說話就說話,別靠太近。”
“也是擔心小家伙聽不見,”夜侯笑了笑,那春風拂面的溫潤讓人沒辦法責怪他的無禮。
北堂風行無語。
她又不是耳背!
“不是要去追查此事,走吧。”
北堂風行也不想在這里與他杠,徑直的往外面走。
夜侯似笑非笑的看著北堂風行匆匆走出去的身影,薄唇抿了抿。
*
在北堂風行閉關的這幾天,夜侯已經選好了人。
大家此時也都在外面的空地上等著他了,小聲議論著這次發生的事件。
“她怎么也來了?”
“侯老師不會是也讓她加入了我們吧?她什么能耐,也配跟我們站在一起?”
“你忘了,北堂風行可是連江戚和北堂離離都擊敗了,說起來也算是有一點資格了。”
“也虧她真下得去手,北堂離離是淵王妃的寶貝女兒,重傷了北堂離離,她以后的日子估計也不會好過了。”
“還別說,侯老師好像還蠻重視她的樣子。”少女嫉妒的瞥了眼跟著夜侯走出來的北堂風行,撇嘴道。
其他的少女也是露出一臉的嫉妒。
葉瀟舞皺著眉站在隊伍的中央,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堂兄葉子丞,見他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在心里冷哼了聲。
好幾次葉瀟舞想要葉子丞幫自己,都被葉子丞訓斥。
瀟然都被北堂風行害成那樣了,葉子丞還坦護著她。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葉家的人!
葉子丞在葉家這一輩中排五,上面還有幾個堂兄弟。
但他并非最出色的,十七歲的年紀,雖已經達到了靈動中期,對比家主嫡長子的出色,他還是遜色不少。
而且這人就是一根筋,家族里好多人都不太喜歡和他打交道。
所以也就造就了他的孤僻。
要不是還有那么幾斤幾兩,葉家里的人根本就不會看重他。
之前有機會進入云天學院,他卻拒絕了。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而為這件事,葉家長輩們氣了好久。
*
“瀟舞,這個北堂風行突然有了點本事,以后我們還是要小心點她才是。”
同伴低聲對葉瀟舞說。
身后的愛慕者不少投過來目光,表明他們都站在葉瀟舞的這邊。
北堂離離受傷的事實傳到葉瀟舞的耳朵時,她還是不太相信。
現在看北堂風行,好像也真的不太一樣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葉瀟舞的目光掃向北堂風行。
北堂風行察覺到她的視線,笑瞇瞇的朝她一眨眼,葉瀟舞臉色一變,冷哼一聲。
她的愛慕者眼著怒瞪向北堂風行,其中泛有人護在葉瀟舞的身邊,警告的看著北堂風行。
北堂風行覺得有趣!
夜侯看北堂風行這副表情,眸色微深。
“現在可以出發了。”
夜侯也不廢話,上來就指示。
有人卻是看向北堂風行道:“侯老師,北堂風行根本就沒有什么能力,跟我們一起歷練,只會連累而已。”
“是啊,侯老師還是換一個人吧。”
“她就是仗著自己是淵王嫡子,以為可以在祟陽學院橫著走了,侯老師不會也被她脅迫了吧?侯老師放心,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她那么做!”
“淵王府又怎么樣,還不是個廢物。”
“雖然我們也承認她是有點能耐,但也不足以做這樣的歷練任務。”
夜侯平靜的看著這些學子抗議北堂風行的加入,眼波無痕的慢條斯理道:“要不,大家在這里再打一場決勝負了再歷練?”
這話分明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