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盛宴話音剛落,
左臉上就被快步走到他身邊的盛鈺狠狠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非常大,打得他向后躺倒在沙發上。
盛鈺用手指著他的頭,厲聲喝斥道:
“糊涂東西!
你如果有本事不依靠景家的背景資源就把自家的公司做大做強,
或是你有能力傍上更大更高深的大樹,那你就可以甩了景熙!
沒本事就給老子忍著!
你說你現在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再過幾個月就成了五個孩子的爹了,
還這么不成熟,幼稚!
說實話,你和盛湛要不是有這張帥氣的臉蛋兒,人家景熙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沒有錢,沒有地位,活得連條狗都不如,誰又能看得起你呢!
你如果還有腦子的話,不為了別的,就為了你的兒子著想,
你也應該和景熙好好過下去,而不是每天朝三暮四,抱怨她!
再說了,她再強勢不也是個女人嘛!
女人都喜歡男人說甜言蜜語哄她開心,
你把她哄開心了,有錢又有勢,工作生活兩相和美,有什么不好嗎?”
“我不想哄她,也懶得哄她!
如果您再逼我的話,我也和盛湛一樣玩失蹤!”
“混蛋!居然敢說這種話氣老子!
我今天不揍你真是難解我的心頭之恨!”
盛鈺被盛湛的話氣得五臟六腑都疼,一把將他從沙發上揪到地下,
先是狠踢了他幾腳,又脫掉他的西裝外套以及里面的保暖襯衣,
然后抽出他系在腰間的皮帶,
狠狠抽打在他光滑如綢緞的背上,邊抽邊罵道,
“幾天不見,你小子翅膀硬了,敢和我叫板了!
知不知道你這條命還是老子給你的!
沒有老子辛辛苦苦給你們幾個打江山,
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搬磚呢!
你敢撂挑子不干,我就敢把你們父子三人都趕出盛家,并且不允許任何公司錄用你!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混得風生水起!
不爭氣的東西,守著金山非要去討吃!
你說你是不是在犯賤?
身上到處紋著景熙的名字,還說不愛人家,賤不賤呢!”
盛鈺終于打累了,把手中的皮帶扔到盛宴面前,命令道,
“穿好你的衣服,滾回你的辦公室去!
再敢說這種威脅我的話,我一定把你一條腿敲斷了!
快滾!”
盛宴強忍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把被父親扔在地下的衣服一件件慢慢穿好,無奈地開口道:
“是她把我弄暈了,拿紋身機給我紋的。
我討厭她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紋她的名字在身上!”
盛鈺冷笑道:“那也是你無能!
一個大男人,還能被女人弄暈,還好意思說!”
“爸,那我先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盛宴敢怒不敢言,只好強壓下心底的酸澀和委屈,轉身向辦公室門口走去。
盛鈺在他身后吩咐道:“回去讓羅軍給你買消腫止痛的藥膏去,
晚上還要出席正式晚宴呢,別給我丟人!”
“知道了!”
盛宴答應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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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盛宴回到自己辦公室時,就見秘書王霞走進來對他說:
“盛總,財經頻道的記者林瀾已經等在會客室了,您現在要見她嗎?”
“讓她再等十五分鐘,我去趟衛生間。
羅軍,拿上藥膏隨我進來衛生間!”
盛宴一面說,一面轉身向衛生間走去。
羅軍會意,忙走進里間的休息室,
拿了身干凈的換洗衣服,又找到藥膏,快步向衛生間走去。
等羅軍走進衛生間時,就見盛宴正在艱難地脫衣服,
他趕忙走上去幫他脫掉身上的衣服,一邊幫他涂抹藥膏,一邊嘆氣道:
“董事長這次又為了什么事情打您?
您也是的,明知道董事長的脾氣,為什么還非要惹他發怒呢?”
盛宴無奈地嘆口氣:“我感覺我父親根本就不愛我,我仿佛只是他的一個工具人。
他對我總是不滿意,我從小到大很少能得到他的夸獎和鼓勵!
他好像和我們這個家里的人并不親密……
算了,不提他了,衣服都拿進來了嗎?”
“都拿進來了,需要我幫您換嗎?”
羅軍問道。
盛宴搖頭:“你只幫我把背心和襯衣穿好就行,其他的我自己來就好。”
“好的!”
羅軍幫盛宴把新的白背心和白襯衣換好后,便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盛宴等羅軍走了后,走過去把衛生間的門從里反鎖上,
飛快地褪下自己剩下的衣物,
當他透過巨大的穿衣鏡,終于看清景熙給他紋在身上的杰作時,
氣得肺都炸了,羞憤欲死,恨不能立刻把景熙打死,
可又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可愛的悠悠,
只得強忍下滿腔的怒火,一臉羞憤地換好衣服。
重新刷了牙,洗了把臉,只抹了男士潤膚露和男士護手霜,
對鏡整理了一下發型,又系好領帶,
照照鏡子,確定完美無缺后,才打開門走出了衛生間。
當他走出衛生間的門時,
一眼就看到了亭亭玉立長發披肩,身穿淺藍色職業套裝等在那里的林瀾。
見他出來,林瀾忙笑著向他伸出白嫩的右手:
“盛總您好,我是省電視臺財經頻道的記者林瀾,
非常感謝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寶貴的時間接受我的采訪。
這是我們這次采訪的底稿,您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她笑起來特別陽光爽朗,仿佛外面陰沉沉的天空也變得澄澈起來。
盛宴禮貌性地和林瀾握了一下手,將她遞過來的稿件遞給站在一旁的羅軍看。
羅軍看后,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便同意讓林瀾開始錄節目。
得到羅軍的許可后,林瀾便讓攝制組的人架好機器,打光板調好,
又和盛宴確認了一下具體細節后,便正式開始了采訪。
由于采訪的問題都提前給盛宴看過,
再加上盛宴對自己業務的熟悉,采訪的過程十分順利,也十分輕松愉快。
林瀾看起來不過二十二三歲,但她思維敏捷,言談爽利,笑容迷人,
從容不迫地拋出自己的問題,既不搶嘉賓的風采,亦不會冷場,
而且她在盛宴說話時,總是保持著迷人的笑容,十分專注地在傾聽著他的話,
又適時地引出下一個問題,控場能力相當好。
采訪結束后,趁工作人員在收拾各種道具時,
林瀾笑著對正在低頭看報紙的盛宴說:
“盛總,今天真是非常感謝您的配合。
做為感謝,我想中午邀請您和周副總吃午飯,不知您和令夫人可否賞光?”
聽她提起周韻,盛宴微微有些失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實在抱歉,我中午要去陪客戶吃飯,等哪天有時間再約吧!”
“噢,那就不叨擾了,盛總,再見!”
林瀾笑著和盛宴打過招呼后,便帶著攝制組的同事向辦公室門口走去。
不料恰好撞上剛進門來的景熙。
景熙一見到林瀾,立馬警惕地打量起了她。
當看到她掛在胸前的記者證時,心中的防備稍稍松懈下來,微笑道:
“不知林記者和環宇的林韓林夢可是親戚?”
林瀾笑得特別燦爛:“林韓是我們付臺長的夫人,
我只是個普通員工,恰好也姓林而已。
今天很高興能來貴公司進行采訪。
貴公司的大樓修建的特別漂亮,公司的工作環境也非常好,員工們各司其職,
從上到下都非常有親和力,這是一次非常愉快的采訪活動。
祝各位一切安好,再見!”
說完,便帶領同事們緩緩離去。
林瀾走后,景熙讓羅軍和霍浜從及王霞三人都出去,等三人都走后,
她把辦公室的門從里反鎖上,
快步走到正坐在轉椅上看報紙的盛宴面前,
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報紙放到辦公桌上,一臉嚴肅地瞪著他:
“阿宴,你一向很少接受媒體記者的采訪,
今天為什么要接受那個叫林瀾女記者的訪問呢?”
盛宴淡淡地開口:“這是很早以前就約好的事情。
她是省電視臺財經頻道的記者,我們公司也經常在電視臺投放廣告,
我們旗下的傳媒公司也會經常和電視臺合拍電影電視劇,
我接受她采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馬上要去國際接場接來自德國的客戶,就不和你聊了,再見!”
說著,起身就要向門外走去。
卻被景熙又拽了回來,拉著他一起坐到轉椅上,
低下頭,想要去親吻他的臉頰,卻被他一扭頭躲開了。
“阿宴,你又怎么了?
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
為什么突然又不讓我碰了?”
景熙一面說,一面又把他的頭轉向自己,一臉嚴肅地瞪著他,
“阿宴,你是不是對剛才那個女記者感興趣?”
盛宴回了她個大大的白眼兒,沒好氣道:
“你有病嗎?疑神疑鬼的!
我是真的有事,沒時間和你在這里閑聊!”
“你去見什么客戶,我和你一起去吧!”
景熙一面說,一面又準備去親吻盛宴的臉頰,
卻被他一臉嫌棄地推開了:
“請注意形象,這里可是辦公的地方!”
景熙一把扯住盛宴的衣領,一臉惱怒地瞪向他:
“盛宴,你到底又怎么了?
為什么對我忽冷忽熱的?
我今天又沒惹你,你為什么對我態度這么差?
你是不是看剛才那個女記者年輕漂亮,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你老婆,肚子里還懷著你的雙胞胎兒子,你居然還推我!
你難道想親手謀殺自己的兒子?
你還到底有沒有良心?”
盛宴冷笑著再次推開景熙:
“你少給我扣黑帽子!
我要有你那么厚臉皮黑心腸的話,你早死透了!
還能讓你騎到我頭上做威做福嗎?
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
強勢霸道又惡毒又變態,家里家外都想要把我踩到腳底下,
你這么厲害,怎么不去當武則天呢!”
“噢,原來你是因為我換掉了幾個下屬才和我鬧脾氣呀!”
景熙聰明絕頂,稍一動腦子就知道盛宴為什么這么生氣了,
她滿臉溫柔地凝視著一臉陰沉的盛宴,柔聲說,
“阿宴,下次你再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就直接說出來。
我現在是你老婆,我們夫妻可是最親密的人,是利益共同體。
我又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女人,
我的強勢霸道都是因為你不愛我,我才會發狂發瘋的!
如果你肯把你的心給我的話,我也會柔情似水,非常小女人的……
我把你視若珍寶,愛你如命!
只要是你不喜歡的事情,我都不會去做的。
我之所以開掉錢永程等人,
是因為我查出他們有朝秦暮楚,偷奸耍滑,欺下瞞上的不軌心思。
有幾位還曾經出賣過你,
你三個月前在永巷被對家圍住,還被人給下藥,就因為有人出賣了你。
當然了,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周韻派人干的,畢竟她對你愛恨交加……
對了,阿宴,你那晚被人下藥后,后來怎么解決的?”
“什么?哪次?記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他們幾個咎由自取!
但你下次再處理這些高層領導人時,一定要和我說一聲。
你這樣,讓我感覺你想要架空我,當商業版的武則天。”
盛宴怕景熙追問那晚的事,只好趕忙轉移話題,
“對了,你爸打電話叫你回家干什么呢?”
“什么叫我爸?
難道不應該是咱爸嗎?
你在婚禮上難道沒給我爸敬茶,他難道沒給你改口費?”
景熙不滿地瞪了盛宴一眼,又一臉酸澀地望著略顯尷尬的他,
“阿宴,你想瞞我也瞞不了多久,
我很快就會讓人去調查清楚,你那晚到底去找了哪個野女人茍合!
等我找到她,一定饒不了她,回來再和你算賬!”
盛宴惱羞成怒地瞪著她:
“景熙,你那時候又不是我老婆,憑什么管我?
你不覺得你的手伸的太長了點兒嗎?
你如果還這么不依不饒的話,我只會更討厭你!
還有,你現在還懷著孕,能不能不要這么強勢霸道?
也給孩子一個好的胎教,你動不動生氣動怒,
對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孕婦要保持心情愉悅,情緒穩定。”
“想要我情緒穩定很容易呀!
你好好親親我不就行了嗎?
宴,你從來也沒主動親過我,你主動吻我一次好不好?”
她笑著把性感飽滿的誘人紅唇湊到他的俊臉前,等著他的采擷。
他卻略顯尷尬地推開了她,再次向門口走去。
她又氣又羞,猛地伸出右腳拌了他一下,又用力將他拽倒在地,
左手狠狠掐住他的背部,右手則用力捏住他尖俏的下巴,生氣道:
“說,為什么不肯親吻我?”
盛宴冷不防被景熙撂倒在地,又被她狠狠掐住被盛鈺打疼的背部,
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忙開口道:
“好疼,快放開我!
我那會兒才被爸拿皮帶狠抽了一頓,現在背上還火辣辣地疼呢!”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
好好的,爸為什么又打你?”
景熙聽他如此說,趕忙把他從地下扶起來,又解開他的衣服仔細查看了一番,
又心疼地在他受傷的地方輕輕吻了幾下,長長地嘆了口氣,
“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心疼你,但又很恨你!
我不知道該怎么樣才能讓你徹底愛上我,你軟硬不吃,我真的很痛苦……”
盛宴沉默片刻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景熙,請你先給我一段時間,我現在心里也亂如麻!
畢竟她才剛過世,你不要這么逼我,我……”
他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她密如雨點般的熱吻就瘋狂地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