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多數修道者進入守元境之后,想要煉制本命法寶,都會請一個煉器大師從旁指導,該是什么火候,哪個步驟該做什么,這樣才能大幅度避免煉制失敗,導致本命法寶成為品階低下的廢柴。
要知道,修道之人的本命法寶,可就只有一件。
雖然沈一笑的本命法寶是套裝劍,可若是這第一柄劍煉制成了廢柴,那么后面也就難以發揮出五行劍的強大威力了。
當然,沈一笑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從他見到殘缺玉簡那刻起就心心念念的想要煉制屬于他自己的本命法寶,現在如此珍貴的天材地寶擺在面前,哪里還忍得住。
圣火種不愧是火之本源,即便是太乙神木這等世間難尋的材料,在圣火之下也無法頑抗,劍身已經成型,雖是木頭,可兩側的劍刃卻放著寒光。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環節,刻上符文,融入劍身。
符文與攝魂番的一樣,殘缺不全,這也就意味著這柄乙木劍并不能完全的發揮出殘缺玉簡所記載的那番威力。
但沈一笑不在乎這些,因為玉簡中記載的太強了,而自己煉制的乙木劍,即便是符文不全,可只要有玉簡所述的一半威力,也不是一般的法寶所能抗衡的了。
有了昨晚對攝魂鐘的試手,今天的他刻起符文來要順手的多,這種事情,做著做著就熟了。
符文一點一點的成型,那些鬼畫符一樣的符文,每一筆都帶著天地規則被刻畫在劍上,周圍的天地靈力隨著符文的增加而變得濃郁起來。
一種溫和而又親密的感覺出現在沈一笑的靈魂深處。
隨著玉簡中僅存的最后一道符文的完成,這件法寶就算完成了一半了,這些事情完成,沈一笑的神識也幾近干涸了。
這就是沒有真正學過煉器或者說是沒有煉器大師從旁指導的緣故,不懂得在哪些地方使力,加上無論是操控圣火種還是太乙神木這等神材,對于神識的消耗都極為恐怖。
接下來是融合以及精血的祭養。
融和,就是將那些符文與乙木劍形成一體,這樣才能發揮出威力,否則不過是一柄材料比較好,中看不中用的木劍。
精血祭養則是本命法寶所特有的一道工序,要以主人胸口的熱血灑在劍身之上,從而使法寶與主人達到合而為一的緊密聯系。
有著圣火種這等本源,又有木王鼎這樣本來就是千年樺樹所制,對于制丹煉器有著成功率加成的鼎爐,再加上太乙神木本來的珍貴屬性,符文全都融入了劍內,再也分不開來。
沈一笑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顧不得擦拭額頭的汗水的他,取出匕首,在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劃了一刀,一抔熱血灑在了木王鼎之內,沿著乙木劍的劍身被吸收了進去。
枯井之外,隨著井內乙木劍的成型,整個天空烏云密布,雷聲在烏云內隱隱作響。
這是大冬天,冬雷震震,秦山鎮的百姓全都害怕的跪在了地上,冬天不打雷,這是常識,若是冬天打雷,那肯定是老天發怒。
井內的沈一笑一心都在乙木劍上,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可有的人卻擔心壞了。
火鳶站在井邊,一會兒看看井內,一會兒又看看雷聲陣陣的天空,臉上全是擔憂的表情。
金婆婆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她的身邊她都沒注意,“丫頭啊,別害怕,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天爺呀,早都有安排了。”
金婆婆的話自有深意,可此時的火鳶一點都沒聽進去。
她是修行之人,雖然是武道,但是她也聽說過,一些逆天的法寶丹藥現世之時,上天會降下天劫,以阻止這些逆天之物的誕生,天的規則,不容被侵犯。
這和那些修煉雷系功法修道者所施展的道法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是真正的天雷,那股力量,足可以毀天滅地。
就算是入道境的強者,也不敢說能接下天雷的一擊。
沈一笑沒想到乙木劍的成型會引來天罰,更沒有煉器宗師指導如何躲避天劫,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將乙木劍給煉制了出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完了完了,這個傻小子這回要把天給捅破了。”火鳶擔憂的喃喃自語。
金婆婆慈祥的的看著火鳶在那著急的走來走去自言自語,微微笑著。
乙木劍吸收了沈一笑的精血,沈一笑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與乙木劍的聯系,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猶如自己的雙手一般。
“成功了,哈哈哈哈。”井底,沈一笑狂笑不已。
即便是殘缺的符文,這柄乙木劍從品階上來說也可比擬地階上品了,如此神兵,沈一笑足以樂的合不攏嘴了。
天空中的烏云終于濃郁到了極致,仿佛要把這方天地都淹沒,云層里的雷聲越來越響,忽然,那些不斷在烏云里閃爍的電光全都凝聚成了一道巨大的閃電從云中鉆出,猶如一條巨龍撕裂開天地。
那股氣勢,任何看到的人都會被嚇一跳。
“啊,不要!”火鳶一下子捂住了耳朵,閉上了雙眼,她不敢看那道閃電打在自己身前的枯井之下,卻忘了她自己所在的位置也在這道閃電的打擊范圍之內。
在電光火石的那一瞬間,金婆婆瞇著一條縫的雙眼忽然睜開,眼里射出兩道金光。
火鳶捂著耳朵,閉著眼睛久久不敢睜開,可想象中的驚天動地卻沒有發生。
她疑惑的,一點一點的睜開眼睛,不可相信的看著眼前,什么都沒有發生,云開霧散,整片天空在瞬間呈現出了蔚藍色,冬季里微暖的太陽在空中高懸。
“呼……”火鳶長長的吐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臭小子真的弄出了什么逆天法寶,原來剛才那雷電不是沖著這里來的啊,害我白擔心。”
火鳶拍了拍隆起的胸脯,顯然是驚魂未定,“我就說嘛,這臭小子哪有這樣的本事,恩,果然是高看他了。”火鳶自我安慰式的說道。
只是那閃電如果不是朝著這里來的,又是朝著哪里去的,雖然有些疑惑,可既然什么都沒發生,那就是最好的事。
“啊?你說什么?”金婆婆一如既往的耳背,疑惑的看著火鳶。
“沒什么,我說呀,您老人家最好,最喜歡您老人家了,走,咱們去做飯,天都要黑了。”火鳶怕一會兒沈一笑出來看到在井邊默默守了一下午的她。
小女孩嘛,當然最怕被人看出什么心思。
特別是她自己的心里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感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