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葉然帶著如冰的面色找到那對新人:“我先回去了。”
眾人詫異,鐘瑜最先反應過來,或者說他也開始覺得葉然還是離開比較好,但免不了要用上明知故問的調子:“怎么啦?”
“社交障礙發作了。”葉然低下頭,走得時候沒有去看任何人,抑郁癥狀為他隔離了所有的外界情感,就這樣離開,對他而言不難。
一切落幕,沈梓綺不禁回味奢華而又完滿的婚禮,當然,也包括葉然的離去。
“想不到婚禮上還有人會當著新郎的面走人吶。”GARY開著車,針對葉然的話語里帶著些獵奇的譏諷意味。
沈梓綺看著窗外的夜色:“他還是那個樣子呀。”
“和他很熟?”
“還行。”
GARY沒有選擇深入,而是讓葉然這個名字遠離兩人的話題,“CIKI,我們的婚禮有考慮過嗎?”
“結婚還早了些,我想以事業為先。”
沈梓綺主要從事市場調研和協調方面的工作,商務英語專業多少發揮了作用,與GARY由密切工作發展而出的戀情,沈梓綺對此欣然接受,她自認為已經過了對戀愛瞻前顧后的年齡,因為周圍的人看上去都像是成年人,她仿佛也在突然間變成了成年人的一員。對成年人而言,戀愛過程自然會滋生出繁雜的情感糾葛,至少那部分還是能夠拋離的,可結婚就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會對“結婚”這兩個字眼生出莫名的恐懼,那份涵蓋人生的厚重契約,實在難以給予或者接受。然而,和葉然相關的回憶卻在此時逐漸解封,那男生現在看似孤身一人,他曾經愛慕的那個黑色女孩去哪里了呢?沈梓綺不愿再次追究這個問題,反正,有些人大概就是會在不覺中消失不見的吧。
另一邊的GARY也不再談論婚姻問題了,因為沈梓綺的思緒早已飄離在外,他踩下油門,車窗外的夜色光影加速向身后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