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范順發看了眼門口隱身的速影，連忙找了個借口。“做鬼嘛，成天飄來飄去的。那大妹子你呢？怎么也來上海了？”

　　“我啊，”鐘小圓嘆了口氣，勉強微微一笑。“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孤兒院的姑姑們對我也不太好，所以我十四歲就出來流浪了，這幾年在上海定居下來了以后，才算勉強溫飽。”

　　“這樣啊，”范順發看著鐘小圓，說起來這大妹子也是個可憐人。想起剛才自己為了在魔界混得好，這么嚇她，范順發頓時覺得自己太不仗義了，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誒？大哥，你在凡間飄了這么久了，想不想咱老家啊？”

　　“想，當然想了!要不是……”范順發不由得看了眼速影，心里想著，要不是魔界的人把我整魔界去了，我都想飄回東北了。“要不是我鬼力不足，我就回奉天了。我最想咱奉天的人了，愛嘮嗑，熱情又開朗，還有奉天的好吃的，粘豆包、馬家燒麥、那家菜館的白肉酸菜血腸，哦對了，”

　　一提起老家，范順發的話匣子就像打開了一樣，仰著頭回憶起來。“那時候我還老和我那幾個好哥兒們一起去吃烤肉。”

　　范順發看了眼自己，如今一番虛無的魂靈。“哎，無奈我命數短，早早就離了陽間，二十多年了，他們現在也都成老家伙了吧。”

　　“嗯，和老友們吃著烤肉喝大酒，嘮嗑聊到大半宿，對咱們東北人來說，的確是一大樂事。”鐘小圓點點頭，有些同情起范順發。

　　“是啊。”范順發咂咂嘴，回憶著。“那時候倒不覺得烤肉多好吃，其實主要就是朋友們聚一塊兒，一起聊聊天喝喝酒，要的就是那個氛圍。”

　　聽著范順發熱乎的東北碴子味兒，鐘小圓笑著點點頭。

　　“不過，現在想起來，咱們老家東北的烤肉味道和別地兒的倒真不一樣。”

　　“是啊，對了大哥，”鐘小圓看向范順發，“你剛才說你們鬼是聞味道的是吧？”

　　范順發不明所以，點點頭。“是啊，怎么了？”

　　一雙杏眼滿是靈氣，鐘小圓笑得機靈甜美。

　　“什么酸菜白肉、馬家燒麥，妹子我是整不來了。”鐘小圓挑挑眉，“但我以前流浪的時候在咱東北的烤肉店打過零工，雖然你今天認錯了我，討錯了債，但咱倆老鄉能遇上也是緣分，今天我一定讓大哥您吃好了!”

　　“啊？……”范順發咽了下口水，有些躊躇，看了眼門口同樣有些弄不清楚狀況的速影，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大哥你看啥呢？”

　　鐘小圓看著范順發，有些奇怪，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門口那兒，把速影嚇得差點沒站穩，鐘小圓卻什么也沒看見。

　　“啊啊啊，沒什么，”范順發連連擺擺手。“沒什么沒什么，大妹子，我就不吃了吧，大哥不餓……”

　　“誒，”鐘小圓笑笑，站起身。“大哥你跟我客氣啥……走，一起去菜市場溜達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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