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熱鬧啊”
“姐姐,我要吃這個...”
“買這個!”
街道上,喜兒左瞧瞧又摸摸,見到什么都想買,不過在涂山山的白眼下,也只能瞅而已。
夜色降臨,坊市掛出花燈,升起一派繁榮景象。
幾人在街上走著,不時駐足停留。
街邊擺滿了新奇玩意,不過讓張驚蟄沒想到的是,小師叔...
“哎呀,罪過罪過,回去又要挨罵了”
諸葛嵐扶額哀嘆,手上提著一大包東西,不過最讓人無奈的是,每買一樣東西都要還半天價。
哪里還有修道之人的風度......
“小師叔,這些都是給師娘和青兒買的?”
“嗯”,諸葛嵐點頭,“青兒本來要一起來的,你師娘不許,所以給她買些東西回去”
“小師叔真有福氣啊”
張驚蟄心里滿是羨慕,想著等自己報完仇,一定要像小師叔這樣。
找個師娘那樣...不...還是算了吧...還是溫婉些的好。
然后平平淡淡過一生。
“山山姑娘,只身來長安,家里人不擔心?”,不知為何,小師叔似乎對涂山山很關注,現在又主動打開話匣。
涂山山扭頭轉向一邊,“家里人不知道,無聊出來玩”
“還是早些回去好,外面不安全”
“知道啦”,似乎很反感,涂山山一撇嘴,“多謝道長關心”
“小師叔,王道長去哪了?”
“喏”,諸葛嵐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攤子,“師兄說要掙些銀子補貼山上,一大早就出來算命了”
走近一瞧,張驚蟄擦了擦眼睛。
這...
這是那個不正經的王道長???
哪里能跟之前的不正經對上,現在分明就是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
關鍵是...旁邊那幡子?
神算子...
“呵呵...”
這身行頭還真像那么回事,如果不是早就認識,還真會被唬住。
本想打個招呼的,不過走近就被另一樣東西吸引。
“占花?”
“小師叔,占花是什么?”,張驚蟄轉頭問道。
“這是一項很古老的占術了,據說每個人都會對應一種花,一生的境遇大抵也跟這花一樣。
有些人如荷花,一生清清白白;有些如臘梅,生來性子孤傲。這占花術原本已經失傳,是師兄翻閱古籍推演出來的,感興趣你可以試一試。”
聽見這么一介紹,張驚蟄還真有了興趣,“山山,我們去試試?”
“這位道長,看你仙風道骨,定是得道高人,幫我占占花如何?”
到了攤前,張驚蟄也不直接坐下,而是露出一臉癡迷的樣子。
“兔崽子,別瞎搗亂”,王道長側目瞪了一眼,“我這還要做生意呢”
“嘿,又不是不給你銀子”
知道是個愛財的主,張驚蟄也不吝嗇,直接從懷里掏出一錠金子,“現在愿意占了吧?”
“喲,這位施主,貧道看你星目劍眉,品相俊俏,定是有福之人”,見著金子,王道長兩眼放光,趕忙抓起塞入懷中,“來來來,請坐請坐”。
張驚蟄將喜兒往凳子上一摁,笑道:“來,幫我家喜兒瞧瞧,是朵啥花啊”
“哼,人家肯定是桃花”,喜兒回頭瞪了一眼,抬了抬下巴道。
“好好好,桃花桃花...”
看到生辰八字后,王道長就開始掐起了指頭,還不時念念有詞。
“喲,小姑娘命好啊”
聽見這話,喜兒歡欣雀躍,趕忙問道:“是不是桃花,是不是桃花?”
“嗯...”
看見王道長搖頭,喜兒滿是不信,干脆小嘴一撅,“哼,是你算的不準!”
“哈哈哈”,王道長也不故作高深了,從桌下抽出一根竹片,“玫瑰”二字落于其上。
“玫瑰?”也不撅著嘴了,喜兒拿著竹片好奇問道:“玫瑰是什么花?”
王道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念起了詩:“日高堂步下堂階,細草春莎沒繡鞋;折得玫瑰花一朵,憑君簪向鳳凰釵”。
“神神叨叨的”,喜兒雖說識字,但也聽不懂這詩何意,干脆拉起涂山山就要走,“姐姐,我就是桃花,這道士算的不準”
“小姑娘,玫瑰花好啊,命好,肯定能遇到個如意郎君”,又是提筆,一朵如烈焰般的畫躍然紙上,沒想到王道長的畫功也是不俗。
“嗯?”,本來要走的喜兒還是忍不住瞧了過來,看清畫后臉上綻出笑容,“哇,好漂亮,姐姐,我是玫瑰耶”
“呵呵...”,張驚蟄聳了聳肩,女人真善變...
“姐姐,你也算算,說不定也跟我一樣呢”,喜兒來了興致,拉著涂山山坐下,“道長,給我姐姐算一算”。
“姑娘,生辰八字...”,王道長頓了頓,轉向張驚蟄道:“小子,去把我師弟拉回來,不然他那點銀子就該沒了”
順著所指,果然...
小師叔手上又多了幾大包東西,而且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終于將人拉回,王道長也算完了。
“山山,是什么花?”
也不多說,涂山山將竹片揚了揚。
“彼岸?”
張驚蟄滿臉疑惑,“王道長,這是什么花?”
“愛情之花”,王道長依舊是故作高深道:“花開彼岸,渡己渡人”
“來,幫我算算”,興致上頭,張驚蟄剛忙將生辰報上。
半晌后,
“芍藥?”
看著竹片上的字,張驚蟄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是芍藥了?
要知道,芍藥別名“將離草”,是男女定情之物,這...
瞧著張驚蟄滿臉懷疑,王道長撫須笑道:“芍藥無骨,隨風而動,卻開的美麗動人。要知道芍藥乃是六大名花之一,又名“五月花神”,是春天百花中最后開的那朵。世子,可別小瞧了它”
帶著半信半疑,張驚蟄將竹片揣進懷中,不過沒想到的是,張之虎竟然是曇花...
這可笑煞了幾人,因為再怎么看,這家伙都跟那朵嬌艷的花對不上。
深夜,喜兒躺在床上,手里還捏著竹片,“姐姐,玫瑰是什么啊?”
“花啊”
“好看嗎?”喜兒不依不饒的問著。
“嗯”,涂山山撇了撇嘴,“不過帶刺...”
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