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護室分內外兩個房間。
俞魚在里間躺著，鄭新一和幾個醫生進了外間。
一個護士伺候鄭新一穿上白大褂后，主治醫師隨即把一張CT片子遞到了鄭新一的手上。
“這是剛送到醫院時拍的。距離現在得有六七個小時了。”主治醫師說道。
鄭新一看，不由得眉頭緊鎖，沒想到情況這么嚴重，說道：“再拍一張，看看現在的情況如何。”
于是，醫護人員又給俞魚做了一次鬧CT。
片子出來以后，鄭新一看了看，發現腦子里形成的血塊要比之前更大了，已經壓迫到神經了，如果任由繼續發展下去，只會越來越嚴重。
所以，想要保命，必須要盡快做開顱手術。
“鄭教授怎么樣？”鮑鎮川見鄭新一從重癥監護室里出來了，緊忙迎了上去。
俞長生和馬蕓等人隨即也圍了上去。
“病人的情況非常嚴重，可以說已經危機到了生命，必須要做開顱手術。”鄭新一非常嚴肅地說道。
開顱手術？
聽到這四個字，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特別是俞長生和馬蕓，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這個手術有難度嗎？”鮑鎮川面沉似水地問道。
“有，而且難度很大。”鄭新一直言不諱地說道。
“成功率有多少？”俞長生關心道。
鄭新一想了一下，說道：“大概……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吧。因為已經壓迫到神經了，稍有不慎，即便能夠保種病，也可能會變成腦癱，所以你們要有心里準備。”
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還可能成為腦癱！
馬蕓一聽，當場就昏了過去。
“馬蕓！馬蕓！”俞長生一邊搖晃一邊大聲叫道。
“快送到急診室那邊去！”一個醫生說道。
醫護人員推來一張床，把馬蕓推到了急診室去，俞長生沒有跟著去，眼下顯然俞魚這邊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不做手術，保守治療嗎？”俞長生不想承擔任何的風險。
鄭新一搖了搖頭，態度非常肯定地說道：“不行，必須做手術，而且要越快越好。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俞長生面露難色，內心無比糾結。
如果手術，就要承擔巨大的失敗的風險，可是不做手術，又不行，這該如何是好呢？
此時的俞長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煎熬，在走廊里來回踱步權衡思考。
其他人都在看著他，等著他做決定。
“叔叔，我相信鄭教授的醫術，他一定可以救好俞魚的。”鮑鎮川說道。
俞長生看著鮑鎮川問道：“如果失敗了怎么辦？你能為最后的結果負責嗎？”
“這……”鮑鎮川無奈道：“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手術成功的概率低，不手術是一點兒恢復的可能性都沒有的。與其如此，還不如搏一把。”
“拿我媳婦兒的命去博，決不允許任何人這么做！”一個聲音突然接過話茬兒說道。
眾人轉頭看去，看到說話的是齊麟。
“我就說過，你的醫術不行，你還逞強。”齊麟起身走到眾人強，十分不屑地看著鄭新一說道。
“我醫術不行？”鄭新一不服氣的把CT片子遞到齊麟的面前說道：“你自己看看，不做手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當然有。我就有。”齊麟沒有去拿片子，說道：“我說了，俞魚的病只有我能治，而且不需要做手術，更不需要打針吃藥，兩分鐘就能搞定！”
不做手術，還不打針不吃藥，兩分鐘就能搞定？
聽了齊麟的話，所有人都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地笑話一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以為你是神仙嗎？燒個符，念個咒，人就好了？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啊？”
“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不相信科學？事實擺在這里，除了手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你竟然在這兒胡說八道，你這是為你女朋友好嗎？我看你是恨你女朋友不死！”
“我嚴重懷疑這個人腦子也有問題。要不你也去做個CT查查吧，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幾個醫生紛紛對齊麟惡言相向。
鄭新一沒有吱聲，因為他覺得跟齊麟這種人根本就沒法交流。
至于鮑鎮川等一眾俞魚的朋友，早已對齊麟厭煩的不得了了，一個個對齊麟也都沒什么好臉色。
“光說不練是假把式。我能不能做到，讓事實說話好啦。”齊麟邁步朝重癥監護室走了過去。
鮑鎮川一把拉住齊麟的胳膊說道：“你不許亂來！俞魚已經很危險了，你要是亂來，他有可能隨時喪命，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齊麟甩開鮑鎮川的手說道：“可是你請來的專家不靈啊。既然他不行，就該輪到我去救治了，你忘了我們的打賭了嗎？”
“叔叔！”鮑鎮川看向了俞長生，希望俞長生能夠阻攔齊麟。
“齊麟你跟我來！”俞長生將齊麟拉到遠處，小聲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有辦法治好魚兒嗎？”
“當然了。我能拿我女朋友的性命開玩笑嗎？”齊麟看著俞長生說道：“他們不信任我，我能理解。你不信任我，不應該啊。”
俞長生做了一番短暫而激烈的思想斗爭后，心一橫，說道：“好，你去吧。你要是真能把魚兒治好，我們俞家一切都是你的，以后什么都聽你的。”
“那倒不用，我只要俞魚一個人就夠了。”齊麟說完轉身朝重癥監護室走了過去。
“叔叔，你真的要讓他給俞魚治病嗎？”鮑鎮川看向俞長生問道。
俞長生坐在長椅上，彎著腰，雙手捂臉，一語不發。
“你等一下！”鄭新一伸手攔住齊麟問道：“你確定你治病，不用手術，也不需要吃藥打針？”
“你想說什么呀？”齊麟問道。
“我從醫一輩子了，如此嚴重的病，我從來就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有人能不手術，不打針不吃藥，就能治好的。我也不相信你能治好。而又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所以，我也想跟你打個賭。”鄭新一眼神狠毒地看著齊麟說道。
齊麟饒有興趣地問道：“賭什么呀？”
“一百萬！誰輸了，誰就拿出一百萬給對方。”鄭新一說道。
齊麟不屑一笑，說道：“算了吧，再把你的棺材本兒給輸了，那我可就罪過了。”
“那你想賭什么？”鄭新一問道。
齊麟想了一下，說道：“如果你贏了，我給你一百萬。如果我贏了，你就跪下給我磕三個頭，承認自己是個庸醫。”
鄭新一怒火中燒，他強忍著滿腔火氣，咬著牙說道：“行啊，就這么定了！”
“大家都做個證，省著某些人抵賴。”齊麟又看向了鮑鎮川，說道：“你就等著告別你的職業生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