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秦羽一人,搖了搖頭,“終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顧清風,我一個人去便是了,你不必陪著我。”南筱笙拿起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包袱。
“今日天色已晚,要出發也是明日了,先用膳。”顧清風將人拽走。
南筱笙心里干著急,卻也知道顧清風是為了自己好,便乖乖應了下來,心中卻盤算著半夜自己開溜。
看著布置的十分雅致的房間,南筱笙有些意外,房間內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裝飾的,“你早就有所準備了?”
“喜歡嗎?”
“喜歡。”
“娘子喜歡便好。”顧清風從后抱住南筱笙。
南筱笙看不見顧清風的表情,卻能感受到顧清風在聽到自己這句話時,十分的開心,情不自禁的也笑了起來。
“小風吃飯了,額……你們繼續,繼續。”秦羽看著氣氛旖旎的兩人,屏住呼吸,立馬退出房間。
南筱笙紅著臉,有些尷尬,原本倒沒什么,被秦羽這么一說,倒搞得氣氛有些奇怪了。
“走吧,去吃飯。”
南筱笙說著便自顧自的走了。
以至于一頓飯下來,顧清風那眼神都在對著秦羽飛刀子。
秦羽也不敢說話,只能陪著笑臉。
飯后,老管家說有“客人”要見顧清風,南筱笙知道定然不是普通的客,卻也不去過問,“去吧,不必擔心我。”
顧清風牽著南筱笙的手,輕輕摸了摸手背,“乖乖的。”
南筱笙點了點頭,那模樣十分的乖巧聽話,也只有見過南筱笙霸道的顧清風才知道南筱笙的真實面目。
其他的人對于南筱笙的印象都是十分的完美。
“秦羽,帶我在莊子里逛逛可好?”
“自然好啊,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秦羽的眉眼雖看著風流,卻沒有絲毫對南筱笙的褻瀆和覬覦。
“我姓南,叫我筱笙就好。”他人以禮相待,南筱笙自然也不會擺姿態。
“筱笙可是來找我要地圖的?”
南筱笙點了點頭,也沒有繞彎子,“是顧清風找你拿去了嗎?”
秦羽放聲大笑,卻也沒有否認,“小風早早就將我的地圖收了去,是料定你會來找我尋了。”
既然如此,南筱笙也別無他法,低垂著目光,“你和他認識很久了嗎?”
“十年了吧。”秦羽半瞇著眼,像是在回憶著。
“可以和我講講顧清風小時候的事嗎?”想起顧清風趕著馬車時說的話,南筱笙就格外的心疼。
顧清風對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自己對他的認識卻知之甚少。
“我看得出小風很在乎你,我自從他娘親去世,我就再沒有見過他如此在乎國誰了。”秦羽卻不急著回答南筱笙的話。
南筱笙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著秦羽的話,看著不遠處平靜清澈的池塘。
“小風他原是宸國黎親王的嫡子,母親乃是親王正妻,深受寵愛,卻在他九歲那年,同他懷胎七月的娘一起被趕出了親王府。”
南筱笙皺眉,十分的憤怒,“為什么?”
究竟是什么事,連懷了七個月身孕的正妻都要掃地出門!?
“說她母親紅杏出墻,連小風也不是黎親王的孩子,故此休棄了小風的娘親。”秦羽的聲音,經過多年,依舊有些感慨。
南筱笙不難想象當時顧清風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多大的打擊,“在這件事之前,他應該也是一個活潑的孩子吧?”
秦羽沒有否認,“最后他娘親死于離開親王府的第三十天,肚子里的孩子也跟著死了。”
這句話,讓南筱笙難以釋懷,深深的扎進了她的心里,她經歷過親人的離去,那是可想而知的痛苦。
“我聽說,黎親王后來取了另外一位高門貴女做了正妻。”南筱笙只隱約記得父親那時候還備了禮送來。
那陣仗可想而知的隆重。
兩人久久沒有再說話,一陣風過,將那波瀾不驚的小池掀開波濤,“所以我希望筱笙能好好的對小風。”
南筱笙笑容有些苦澀,她做不到立刻給出一個鄭重的承諾,承諾一經說出口,就不能不信守諾言。
“我曉得。”
而書房內正在與顧清風談話的讓正是黎親王,看著與自己疏離,甚至連陌生人的算不上的兒子,黎親王只剩下了無限的愧疚和悔不當初。
“我的意思早已經傳達圣上,黎親王請回,送客。”
黎親王見顧清風的態度冷硬,自然是不可能再留來,只能起身離開了。
顧清風冷冷站在一旁看著,卻在看見不遠處跑來的一個水藍色身影時,眉開眼笑。
“顧清風~”南筱笙人未倒,聲先至,絲毫不顧及其他人還在場,只是格外的心疼這個不會開口吐露過往心酸的男子。
顧清風穩穩當當的接住南筱笙,抱住懷里的人,感受著南筱笙的溫度,“怎么跑那么快,摔著了怎么辦?”
南筱笙笑著笑著卻哭了,將臉埋進顧清風的懷里,蹭著顧清風的衣服,“就知道關心我,你自己怎么不關心一下呢?”
顧清風順著南筱笙的長發,低頭看著懷里哭成淚人兒的小姑娘,寵愛極了。
一旁停下腳步的黎親王看著眼前一幕,羞愧的低下了頭,心中卻又因為南筱笙出現在顧清風的身邊而有了一絲慰籍,看著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的兒子。
南筱笙就這樣哭了許久,顧清風也任由南筱笙拿自己的衣服擦眼淚,他自然曉得定然是秦羽說了什么,當初在馬車上自己只說了一點點就讓南筱笙憤憤不平。
“顧清風,以后有我在,你就不是一個人。”南筱笙有些哽咽,她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人撐過那漫漫歲月是多么難熬。
“那笙笙還要一個人去找蕓蓮嗎?”顧清風揉了揉南筱笙哭紅了的鼻尖。
南筱笙搖了搖頭,“我們要一直在一起,無論做什么事。”
一直以來南筱笙都覺得自己拒絕顧清風是為了不讓他因為自己遇到危險,可從來沒有想過,每一次的離別,都有可能成為永別。
“這算不算是笙笙對我的第一次承諾?”
南筱笙破涕為笑,“你若覺得是,那便是吧。”
顧清風一把吻住南筱笙的唇瓣,輾轉摩挲,從未這樣的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