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林如寅的第一篇短篇小說《不負責任犯》在《東方文藝》雜志上發表了。小說篇幅不大,但構思奇特,小說主人公文特特本是個有才華和有志向的少年,但父母的離異對他打擊很大,他認為自己已被父母拋棄遂離家出走,他開始放蕩不羈,且累遭挫折,有一天晚上,他做了個深長的夢,夢見自己在法庭上聲淚俱下地控訴父母剝奪了他的幸福,法官深受感動,認為他父母的行為非常惡劣,構成不負責任罪,為挽救孩子,法官判決他父母緩刑并限在一個月內復婚。第二天醒來,夢境猶在,于是他開始慢慢等待父母復婚的消息。
“恭喜你,我又看到你的新作了。拿了多少稿費?”陳彬彬似乎比作者本人還高興。
“沒什么,不就一短篇小說。稿費320元。”
“我班上有個叫王思思的同學,她父親是市文聯的,她拿了最近才出刊的一期《東方文藝》雜志來,全班同學都傳看了這篇文章,大家一致認為,小說構思巧妙,文字優美,很有教育意義,但主人公心境有些悲涼。你怎么想到寫這么一篇小說呢?該不是你有類似遭遇?”
“你說什么呢?”林如寅有些生氣了。
林如寅的父母可能已離婚了。陳彬彬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決定要用愛來感化他。
“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向你請教作文的。告訴你吧,我爸媽也知道你寫文章的事,他們聽說我要來這向你請教作文,別提有多高興了,但叫我要十點半以前回去,不要影響你寫作。”
“沒事的。我們也是互相學習。”
“我以后就叫你哥吧,韓劇里的那種‘哥’,雖然我們同年,但我叫了你哥你就要像哥哥那樣保護我。”
“韓劇里的那個稱謂是很親密的,基本上是戀愛中女人對男人的稱謂。”
“你我不可以試試嗎?”
“可我配不上你,你家里條件那么好,房產都有那么多,而我父親只是個公務員,母親也只是個窮作家,而且”林如寅突然覺得自己說漏了嘴,立即打住。
“沒什么,喜歡一個人就不要考慮那么多。我覺得你已經很優秀了,我是真心地喜歡你,哥。”
“那我以后就叫你‘彬彬’了。”
“哥,哥——,”后面那個“哥”字拖得好長,她幾乎就要撲到他的懷里。
以前林如寅看過一些愛情方面的故事、小說,但對于未經歷過愛情的他來說,愛情一直是朦朧的,也是他向往的。現在,他真切地感覺到愛情已經發生。
“我們交往可能會影響你學業的。”
“我現在都覺得學習更有勁了。憑我的實力,考個二本應該不成問題。其實,上不上大學我一直都無所謂。我一個女孩子,遲早要嫁人的。混個好文憑不如嫁個好老公。自己上進的話,可以找自己喜歡的工作做。”“哥,你會等我到我大學畢業吧?”
“嗯。”其實,他知道,真等到她大學畢業,他們走在一起的可能性會越來越小,但他不想潑冷水。而她似乎吃到了一顆定心丸。
“好了,太晚了,作文的事改天吧。彬彬,回去吧。”
陳彬彬臨走時,林如寅第一次主動親吻了她的額角,他決定要以男人的氣魄來贏得愛情。
當晚,林如寅在日記中這樣寫道:“沒想到被爸媽拋棄的我,在這里能收獲一份純真的愛情。我們年紀都還小,也許我們所想、所行在大人眼里都是幼稚的,但我要說,她是世上最美、最優秀的女孩,她是我生命中的生命,我們的愛情是神圣的。不管以后情況如何,我都不會傷害她。能走到一起的話,我要用一生來呵護她。2008年3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