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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書

相識柳湘

十字書 姓姜不吃生姜 6406 2020-05-25 00:13:44

  陳十一開始就覺得自己餓了,這個當兒自己又插不了任何話,他只顧悶頭的吃飯。桌子上的排面話,他是講不來的。他只聽到了各種政治、時事、生意這些,但是他只能聽著。但是陳十知道,他們說的,無非離不開一個字——“錢”。這樣的年歲里,只要你有錢,幾乎沒有什么辦不了的,那怕是當政的官兒,只要你有足夠的錢,也是能買得到的。正好應了那句俗話:“沒有什么事是拿錢辦不到的,如果辦不到,只是說明你拿的錢還不夠多罷了。”這樣的年代,只要有錢,那怕國民政府辦不到,還有外國人能辦得到。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是誰都明白的,“洋鬼子”也是鬼嘛,他們也是要認錢的,何況這只“鬼”還厲害的緊,硬是端著會噴火能殺人的鐵管子洋槍洋炮,打開了中國的門。說到底,他們這么不怕死的來中國,還是為了錢。當然這些話,都是陳十在說話的縫兒里聽桌上的人說的。

  聽桌子上七零八落的話,柳家其實也是做生意的,但絕非孫揚這樣白手起家的生意人能比的。柳家明末清初起世代為商。因為柳家有錢,自清中期起,家中人才輩出,黑、官、軍民、商柳家都是有人的,這也是柳家在這樣的亂世依舊屹立不倒的原因。但是柳城這一支分支家族不知道為什么被宗家排擠了出去,甚至柳家宗家嚴令禁止宗家人與柳城家的任何人接觸。其實倒也可以理解,在這樣的世道里,親情能算得了什么?親情這種東西,甚至一個銅板都賣不出去,要來又有何用,還不如甩的遠遠的,反倒少了一個累贅。這個世道看的是你兜里揣了多少銀子,手里掌握了多少兵馬和權力,這個道理其實不只是亂世,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通行的。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認親戚、交朋友,都是不切實際的,無非都是為了金錢和利益。反過來同樣也會因為這些利益出賣朋友親人的人,比比皆是。在這樣的世界里,敢于幫扶朋友和親人的人,在這樣的年歲里是活不長的;而那些六親不認、不管不顧的人倒是活出了一副人模狗樣兒來。俗話說的好:

  人情似紙張張薄,事事如棋局局新。

  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貴人。

  門前拴上高頭馬,不是親來也是親。

  門前放根討飯棍,親戚故友不上門。

  酒勁兒慢慢的上了頭,陳十感覺從頭沉到了腳,陳十看著這一桌子的所謂的“上流人”,此刻在他昏昏沉沉的眼睛里,儼然是一群動物。有熊、豹子、老虎......這就是所謂“上流”嗎?陳十反復的問自己。人們常常說“酒后吐真言”或是“酒后胡言、酒后亂性”。陳十越發的不敢確定他看到的是真實的還是幻覺。

  陳十的眼睛就在這桌上晃了一圈下來。陳十突然想看看柳湘是什么動物。陳十瞄到柳湘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柳湘還是柳湘,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陳十開始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出現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看穿了其他人的本性。

  飯畢,柳城孫揚他們就坐在桌子上,互相敬煙,然后就對著這些殘羹剩菜,就抽起了雪茄。

  “湘湘,你想去哪里玩?”孫揚叼著雪茄,吞云吐霧相當的陶醉。

  “啊?我也不知道啊,我第一次來嘛,我怎么知道囚城哪里好玩......”柳湘假裝板了板臉,假裝一副惱怒的樣子,又有些發愁的味道。

  “那這樣吧,陳十,師傅交給你個任務,這幾天店里不要你看,放你幾天假,你負責把柳湘的吃喝玩樂給我管好咯,錢全在我這里支,能完成么?”孫揚還是瞇著眼抽煙。

  “喔,可以的,師傅。”陳十應了下來。

  “謝謝孫伯伯,嘿嘿,讓您又要破費咯,哈哈,我花錢還是蠻厲害的哦!”柳湘聽到玩,就來了興致,倒也還是不忘調侃調侃孫大掌柜的。

  孫揚給陳十先支了二十兩銀子,就打發了陳十。柳城這一行下午還要和孫揚一起去尋些朋友,自然柳湘和陳十這樣的后輩是融不進他們的圈子的,索性讓他們自己玩兒去。

  陳十回了店里,柳湘暫時住在一家客棧,柳湘先一步回了客棧換身衣裳。陳十跑到柳家下腳的店兒,準備接了柳湘玩兒去。但陳十一直在想要去哪兒玩呢?陳十可不知道這位柳小姐的喜好和興趣,甚至陳十連柳湘的脾氣都摸不清楚。柳湘方才說在客棧的廳堂里等她,陳十果真就一屁股坐在一樓大廳里,點了一壺茶喝了起來。下午的客棧酒館生意應當是最好的時候,有遛鳥的、談論時事的、談生意的、喝茶的,應有盡有,似乎這座城市最熱鬧也是最無聊的時當兒,就數下午了。倒是正好和孫記的客峰時間錯開了,孫記人最多的時候是早上八九點一直到午時。

  喧鬧是依舊的,其實陳十更樂意呆在安靜的地兒,安靜些,陳十覺得倒要舒服些。太喧嘩就會太浮躁,一浮躁就做不好事兒,酒館的人嘰嘰喳喳的,似乎是沒個休停了。

  不一會兒,陳十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喧嘩,驀地,酒館是一片寂靜。陳十有些納悶兒,怎么安靜下來了?能有什么樣的事兒能讓這些茶客閉上噪雜的嘴?陳十轉頭卻發現整個酒館的人都似乎直了眼睛。都一動不動地盯著酒館通到二樓的樓梯。陳十在長凳上挪了挪屁股,轉過身子。這一刻陳十也是如同這些看客,愣住了。

  樓上下來的是位絕美的女人。她著了一身素白的裹身長裙,花邊的裙沿沒過了小腿墜在腳踝的地方,一張沙黃的絲巾系在精致的粉頸上,那一種格外艷氣的異域風味;頭上的透紗淺紫寬檐帽蓋住了她的鬈發,隱約的現出的厚密的青絲搭在香肩。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扶著扶手,漏出這一雙粉藕一樣的玉臂,當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更要死的是,她一步步的邁下樓梯,舉手抬足間的風情萬種。她走過,帶了一陣陣香風,氤氳的縈繞在所有人的鼻尖,久久無法忘卻這甜絲絲的氣息。

  這便是柳湘了,陳十雙手捧著腦袋,迫使自己晃了晃自己的頭,走上前去:

  “柳小姐,走吧。”

  “走吧。”柳湘對著陳十婉婉一笑,低下了額,手指一轉,轉個身走上前去。陳十緊跟著走了上去。

  柳湘的確是個頑皮的主,柳湘見陳十跟著走上來了,干脆用手環住陳十的臂彎,陳十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陳十感受到那些男人該死的目光的時候,陳十才知道自己也被柳湘戲弄了。這是赤裸裸的無數股火熱的、嫉恨的、要殺人的目光,火辣辣的。這些毫不加掩飾的嫉妒的味道籠罩在陳十的四周,有那么一個瞬間,陳十覺得自己的后背發涼。而柳湘則是憋著笑意,只是嘴角上挑帶著微笑的神態盯著陳十,在陳十看來。柳湘的眼睛似乎在問:“你怎么了?看起來怪怪的。”但是陳十知道,這絕對是一種對他的戲謔。酒館的人,無論男人、女人,都是憤怒的。男人的憤怒都是沖著陳十的;而女人的,不,女人的應當說是嫉妒,都是沖著柳湘的。

  當事關女人的時候,特別是漂亮女人,從小兵到將軍,無一不勇往直前。如果在一場戰爭里面,把軍隊的指揮權交給女人,一個漂亮女人,那么敵人的頭顱將是他們飲酒的酒杯。只要在女人面前,特別是漂亮女人,男人們都是無所不能的。一個漂亮女人最大的魔力就在于此。無論如何,男人都是很喜歡女人的。從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也還會是這樣。

  陳十逃也似的逃出了那片足以殺了他的目光,柳湘則是放下了拉住陳十的手,看著陳十的出丑的樣子笑個不停,陳十算是領教了柳湘捉弄人的本事。

  “喂,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打算帶我去哪里玩?”柳湘側著身子,臉湊到了陳十的眼睛前,陳十有些慌張,看著這張絕美的臉離他這般的近,再看著柳湘滿是認真的眼神,陳十倒是覺得不自然了。

  “我們去禁水吧。”

  “什么是禁水?”

  “先找車,到了慢慢和你講。”陳十招手,引來了兩輛黃包車,讓柳湘先坐了上去。

  “那好吧,到了再給我講。師傅,去禁水。”柳湘滿臉的不情愿,但是還是轉頭給車夫說了地址。陳十上了另一輛車,說了地兒,陳十坐在車上,就不再說話了。

  ......

  到了禁水,陳十下車付了錢,陳十扶著柳湘下了車。這里是禁水邊兒上,是一片成蔭的柳樹,一面一面的像是鋪在堤上似的,青綿綿的一片兒,順著風兒搖搖曳曳的,煞是好看。

  “哇!想不到囚城里還有這般好的地界兒!”柳湘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激動的摸摸石頭刻的獅子扶手,一會兒扯扯柳枝。

  “這也是囚城的一大特色:禁水。從前就是因囚城而建,作為囚城的護城河。皇帝下旨,把這條護城河挖得越寬越深越好,河中禁止通水。這是為了防止囚城的犯人逃跑。因為河又寬又深,而且沒有水,你敢跑出囚城,要逃走,必須從河里穿過去再爬上對岸的河岸。但是禁水是十分深十分寬的,你還沒有跑幾步就會被城墻上的士兵逮個正著,然后被亂箭射死。因此就有了“禁水”這個名字。后來人們住在這里了,這里四季又有些干旱,人們就挖了渠,引來了水,給禁水通了水。也許通了水之后“禁水”就不再是禁水了,但這條河才真正的能被稱作河。后來禁水被囚城人發掘、擴大,到了現在就成了這樣看起來像一個大湖,還是繞著整個囚城一周的大湖。”陳十盡心的充當了他導游的角色。

  “亂箭射死?被射中一定很疼吧,古代的皇帝為什么這般的殘忍,看來推翻他們是正確的。對了,河里真的被射死過囚犯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來囚城只有三年時間,我想,大約是有的吧。但是其實很多人看見這條禁水,也就死了逃跑的心思。禁水其實也就是皇帝用來警示囚犯的一種方法吧!“

  “這樣啊!對了,我們還沒好好的自我介紹過,我叫柳湘,柳枝的柳,湘江的湘,你是叫陳十吧?那兩個字?”柳湘轉過身來,看著陳十,雙手背在背后扣在一起,柳湘就這樣望著陳十倒退著走。

  “哦,對,陳十,陳醋的陳,十個的十。”

  “噗,哈哈哈哈,哪有人這么形容自己名字的?還陳醋、十個?應當是陳舊的陳,第十的十!”柳湘頭一次聽到這么接地氣的形容詞,不禁笑出了聲。

  “行,以后我就這樣說,陳舊的陳、第十的十。”陳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憨的傻笑了一下。

  “這就對了嘛!要聽我的!誒,快看快看快看啊!有人在乘船誒!我也想到船上玩!”柳湘不經意瞄見了禁水上的船只,扯著陳十的袖子鬧著也要乘船。

  陳十走到租船的地兒,由著柳湘挑,她挑了一只相對精致些的小木船。陳十找老板要了兩只槳一只櫓,載上柳湘,就劃出了停靠的木樁灣兒。

  陳十一只手一只槳,緩緩地撥開潺潺的水,向著河心劃了去。陳十從小是生在水邊兒上的,對船這種東西也是極為了解的,陳十用了十分靈巧的勁兒搖著槳,動力卻是沒有減弱,這樣既保持了船身的平穩,速度也倒是不慢,不大一會兒就到了河心。柳湘起初還擔心船會左右搖擺、震蕩,現在柳湘卻是完全放下了心里對船的恐懼。轉而開始在水上撒起了潑兒,四處張望著,由南到北,從東至西。河心上望過去的話,四周的風光是一覽無遺的。到了河心,陳十也就不再搖了,任由這葉孤舟飄蕩。

  “你去過南京嗎?”柳湘覺得四目相對的話,是有些難堪的。她想打破這樣沉默的氛圍和陳十說會兒話,好歹不會寂靜的發窘。

  “沒有,我聽說過。以前我呆在鄉下,三年前才來囚城,跟著師傅學做生意。然后就一直呆在囚城里。”

  陳十從船頭抄起一把船家送的蓮蓬,綠油油的葉子。陳十刨出來一顆飽滿的、圓滾滾的蓮子來,順手遞給了柳湘,柳湘遲疑的看了看這顆滾圓的蓮子,還是接了過去。她看了看陳十,陳十只是埋著頭剝另一顆,然后手一甩,喂進了嘴里。柳湘也就張開小嘴,把蓮子送了進去。

  “誒!你這個人怎么恁地老實啊?問一句答一句,多說一句話不行嗎?你這個人怎么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平時不會都是板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吧?”

  “我......我其實不太會說話,也就很少說話,我怕說錯話得罪人,干脆就不怎么說話,不要見怪。”

  陳十以為柳湘來了火氣,只能停下手里的動作,慌忙的解釋道。那想到,柳湘不過是想要調侃一下罷了,陳十慌張的憋紅了臉解釋的樣子倒是逗樂了柳湘:

  “怕什么?我在南京讀書的時候,我的那些男同學們,那個不是情圣?能說會道的,能吹能聊能談天說地、知曉古今中外、看過大江南北。我們年輕人怕得罪人干嘛?要不怎么說我們年輕氣盛呢?”柳湘在腦海中想象了一番,如果陳十和她那些同學碰到一起,陳十應當會被擠兌到無地自容的,哪怕是她同學里最不會說話的人,也能比得過陳十。可以說,陳十是柳湘見過的最老實本分的人。但無論如何,在柳湘心里,陳十都是和那些輕浮的家伙極不相同的。

  “好吧,其實我挺羨慕能說會道的人的,但是我是學不會的。”陳十只是侃侃的笑。

  “你沒有朋友嗎?”

  “朋友?怎樣才算是朋友?”

  “朋友,恩......這個......這個我也解釋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恩......能聊聊天,在一起就會覺得挺開心的這種人吧!”柳湘倒是被“朋友”這個詞難住了,她尷尬的紅了紅臉,埋下了頭。

  “我知道朋友這個詞是什么意思,是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確沒有朋友,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在一起覺得開心,能聊天的人,孫記的店門口賣油條的李七都算一個。可是這并不是朋友。”

  “哦,我以為你是不知道朋友什么意思,害得我還絞盡腦汁的給你解釋,搞得我還被這個詞難住了。那你為什么不試試去交一些朋友呢?”

  “我這個人嘴比較笨,不太善于交朋友,我也不善于表達的。從小到大在村子里,玩伴都是很少的,更不要說朋友了。誰會希望沒有朋友?我不主動的交朋友不是代表我不想擁有朋友,我沒有朋友不代表著我缺一個朋友。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兩個放在一起能引起共鳴的靈魂實在是太少了,如果我們互相吸引,那么我們就將是朋友。反之如果我再也吸引不了作為朋友的你了,你就會自動的遠離我了。我的就是我的,我不會去搶別人的。朋友其實更多的時候是相對的,當你是我敵人的敵人時,你就會是我的朋友,反之也亦然,不是我不去交朋友,而是我習慣了順其自然。我總是認為朋友之間會有太多的勾心斗角,那不適合我。”

  “喔,原來是這樣的。”柳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覺得陳十的話有些繞,但是柳湘又覺得莫名其妙的很贊同陳十的話,柳湘也說不出原因來:

  “那我能做你的朋友嗎?沒有勾心斗角的朋友。”

  “我們才剛剛認識哩!了解了解再說吧。”陳十挑了挑眉毛,有些滑稽,倒是也活躍了剛剛嚴肅的氣氛。

  “好啊,你肯定樂意有我這么個朋友的!做我朋友是有很多好處的!”

  “噢?是嗎?都有哪些好處?說來聽聽。”

  “比如......比如現在免費獎勵你劃船!哈哈哈。”柳湘笑的前俯后仰的,陳十現在是知道了,柳湘是屬于那種很貪玩又頑皮,但是該嚴肅的時候有一種特別的氣質的人。陳十說不上來柳湘嚴肅時的是什么氣質,但是的確是成熟的。陳十和柳湘漸漸地熟識了起來,陳十也就調侃道:“那我也獎勵你來劃一劃吧!”

  “啊?我......我不會劃船。”柳湘止住了笑,假裝可憐巴巴的盯著陳十。但是旋即她就想到了反駁陳十的話:“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讓女士來做這些事呢?”

  柳湘抄起雙手抱在胸前,臉偏著另一面不去看陳十,還嘟起粉色的小嘴,她的頰上未化開的胭脂,在陽光的暉映下格外的別致,就像那種嵌在陽光里金色的紅。

  “好,這些事情,我這個男士來做,好了吧?”

  “這才像話嘛!哈哈。對了,剛剛你給我吃的什么?還蠻好吃的。”

  “噢,你說的是蓮子吧,這是新割上來的新鮮蓮子,還要吃么?這里還有的。”陳十從船頭又捧出一把帶著荷葉的青色蓮蓬來。

  “蓮子?蓮藕里面的么?”

  “你不知道啊?蓮子長在蓮蓬里,說起來也算是荷花的花骨朵兒,蓮花謝了,中間就剩下一個蓮蓬來,吶,就是這樣的。蓮子就藏在蓮蓬里面的。”陳十一邊說,一邊給柳湘展示蓮蓬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啊,倒是很少見。”

  “你們南京沒有賣的嗎?囚城里到了這幾天,到處都有人賣的,一叢叢的剛割上來的。吃新鮮的就是你剛剛吃到的味道,也可以晾干了煲湯做菜,都是極好的。”

  “南京?我不知道有沒有賣,我很少在街上注意這些的,所以我不知道也不奇怪嘛!原來還可以做菜,下午你帶我去嘗嘗唄?”

  “好啊,沒問題。”

  “嗯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對了,這河會通到哪里?”

  “繞著囚城一圈,至于通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還不劃?”

  “這樣漂著挺好的啊,船會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是嗎?”柳湘有些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這葉小舟就這樣隨著水波一直飄蕩在禁水上,從南到北。水這種東西的確是有靈性的,也許它真的知道你心里想去的地方。但是水其實也是極兇惡的,當它一開始泛濫就是要吃人的災難。但水一樣的直率是好的,總好過這世界上的很多人,惺惺作態、扭扭捏捏的那般的做作。

  陳十和柳湘在水上盡情的玩了一下午。玩盡興了,陳十才退掉船。領著柳湘這個貪吃的丫頭去了留芳齋,柳湘從下船一直嚷著要去吃蓮子菜,陳十沒辦法,只能領著她去嘗嘗鮮。

  他倆一直吃到天黑,柳湘方才滿意。陳十叫來兩輛車,送柳湘回了客棧,陳十這次學乖了,沒有跟著柳湘進客棧,他可不想像下午一樣被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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