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晟將凰璃小心地放在床榻上，還細心地將被子捂好。

　　正打算悄悄離開片刻，左手的兩只手指被一只小手握住。

　　鳳曦晟回頭，凰璃已經醒了，睜開眼睛看著鳳曦晟，臉上掛著笑意，安慰鳳曦晟，她沒事。

　　“好好睡一覺，雖然沒有什么大礙，但是你的身體消耗有些大，盡管我已經幫你調整好了，但還是需要好好休息。”鳳曦晟輕輕地將凰璃的小手放進被子里，再將被子壓了壓，防止熱氣外泄。

　　“不想睡。雖然我剛才暈了過去，但是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你和另一個男性說話，他是你朋友嗎？”凰璃很想知道那個身影到底是誰，那個再在她徹底昏迷前眼前晃過的身影。

　　“他叫寒月，寒霜秋月。”寒月的身份鳳曦晟并不打算隱瞞，其實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噗！哈哈哈哈！”凰璃實在忍不住，這個名字與那個說話跳脫的實在是不相稱，而且還是個偏女性的名字。

　　鳳曦晟伸手拍壓在凰璃身上的被子，生怕凰璃笑岔了氣。同時又很疑惑，這哪里好笑了？

　　凰璃當然看出了鳳曦晟的疑惑，在凰璃面前，鳳曦晟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凰璃想不發現都難，但凰璃覺得這樣的鳳曦晟才真實。

　　“你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女性化嗎？我估計他小時候沒少被因為這個而嘲笑。”笑的差不多了，凰璃解釋道。

　　“嗯？我不清楚他小時候發生過什么。不過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確實挺慘的。”鳳曦晟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碰到寒月的那天，現在都覺得記憶猶新。

　　“方便說一說嗎？”凰璃瞪大眼睛望著鳳曦晟，渴望，好奇到底慘到什么程度。

　　鳳曦晟猶豫了一秒，緊接著就不糾結了。

　　未經主人允許就向其他人談論其過往確實不是一件道德的事情，但是凰璃不是其他人。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要跳江自殺。我開始只是好奇，看著他一步一步往深處走去，水慢慢漫過他的身體。其實我當時本來沒打算管的。這世上選擇自殺的，是最不值得我出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出手了。在江水淹沒他頭頂的下一刻，我立刻出手將他甩到了岸上。我看到了他的臉，被他眼中的絕望震撼到了。為了避免他再次跳江自殺，我在那里陪他留了一天，我當時只是想讓自己的好心有一個好結果。那天，我們誰也沒有說話。”說到這里，鳳曦晟停頓了一下，陷入了往事的回憶。

　　“第二天，他開口了，語氣冷漠的訴說著他的故事，像一個旁觀者，講述另一個人的人生。那是我第一次耐心地聽別人說他們的故事，沒有因為無關緊要而隨意地轉身離開。我做了一個聽眾，聽了一個故事。他的經歷確實是一個悲劇的故事，我當時聽的時候居然有些動容。我很少會因為外面的聲音而影響自己的情緒，但是那天，我的情緒沒有聽從我的掌控。”

　　鳳曦晟望著虛空，就好像再一次坐在了那個冷漠的訴說自己的故事的少年的旁邊，聽那個令人心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