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福目光落在了孔軒身上,質問道:“編號520,為什么在地下室時,你堅持要看伊蓮娜的路徑圖?”
“因為沒看過唄。”
孔軒不滿道:“斯特福大主教先生,請注意一下你的語氣。我都配合你演戲了,故意不說出你的身份,咋還得寸進尺了?”
“你連那種事都做了,還沒看過她的路徑圖?”
斯特福嚴肅道:“編號520,如果你不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不管你對教會多有用,等待你的,只有被消除。”
聽到被消除,孔軒才算正經點,回道:“你把你加的馬賽克去掉,就知道原因了。”
“馬賽克?”
“就是那些迷霧。”
斯特福想了想,解除了馬車內的隔音裝置,對外面叫道:“格蕾絲,進來。”
很快,一名黑發戀人行者,恭敬的走了進來。
她看了眼睡去的伊蓮娜,然后鞠躬,半跪在地上。
“老師,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
“我出去片刻,你在這里做兩件事。”
斯特福指著那顆記憶樹,道:“將上面的記憶看一邊,找出倒數第四段,編號520要看伊蓮娜路徑圖的原因。另外,確認伊蓮娜的路徑圖,是否在她所說的地方。”
“遵命。”
格蕾絲答應下來,并在斯特福走出門后,認真的檢查起來。
“你真令人惡心,編號520。”
她是斯特福的學生,懂得如何操作這些記憶片段,在看完這些記憶后,同為女生的她,忍不住罵了一句孔軒。
“敢罵我?”
孔軒奸笑一聲,道:“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我暫時原諒你了。嘖嘖,雖然你不是紅發,身材也沒伊蓮娜好,但我還是很期待哪一天,你也能這么伺候伺候我呢!”
咔嚓!
格蕾絲從懷中掏出一根拐杖,戳進了孔軒被釘子鉆出的孔中,又以魔力在拐杖上變化出尖刺,狠狠的轉了一轉。
“啊啊!!”
孔軒慘叫一聲,而后咆哮道:“死女人,你敢傷我?信不信我讓你生不如死?”
“滾!”
格蕾絲揚手一挑,直接將孔軒給摔到一旁。
她用一塊紅布將孔軒遮住,然后才開始檢查伊蓮娜的路徑圖。
片刻后,她通知斯特福,自己檢查完畢了。
斯特福剛進來,就聽見孔軒大叫道:“斯特福,我要和你拼命!”
斯特福眉頭一皺,問格蕾絲道:“怎么回事,你看出編號520有問題了?”
“沒有。”
格蕾絲搖搖頭,回道:“老師,無論在什么時候,伊蓮娜都始終用衣物遮掩著她的路徑圖,所以編號520從未看過。而伊蓮娜的路徑圖,也確實在小腹,這是我臨摹下來的圖紙。”
說著,格蕾絲取出一張黃色卷軸,交給了斯特福。
斯特福接過圖紙,點點頭,又問道:“編號520這反應是怎么回事?”
格蕾絲咬了咬嘴唇,如實回道:“我沒忍住,傷了他。”
“嗯。”
斯特福也沒怪格蕾絲,道:“出去吧。”
“斯特福!”
孔軒怒道:“你就這么放她走了?!我告訴你,你今天不讓我滿意,我立馬投靠死神教會,或者去你們的死對頭高塔教會那里!”
斯特福揮揮手,還是讓格蕾絲走了。
“編號520,你別忘記了,當初如果不是我,你恐怕已經成碎末了。格蕾絲是我的學生,你就姑且忍一忍吧。”
孔軒體內傳出磨牙的聲音,許久后,吐出一句:“僅此一次!”
“好,以后我不會讓她看見你的。”
“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
“給這個伊蓮娜,行走權。”
“不行。”
斯特福拒絕道:“你雖然是低風險的編號級生物,但能力屬于致命級,不能隨意暴露在外。而且,行走權的前提,是編號級生物與管理員的友好相處,你和這位伊蓮娜的關系,顯然不屬于這種。”
“怎么不屬于?”
孔軒嘿嘿一笑,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我和她,多么的和諧啊。”
“夠了!”
斯特福心中升起了厭惡,警告道:“編號520,我不管死神教會如何和你做交易,但你不允許再動我戀人教會的人!”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這世上沒有正人君子,只有給的籌碼不夠高。”
孔軒譏諷道:“你一個甩手掌柜一樣的大主教,自然不清楚我的價值,但戀人教會的其他大主教呢?我聽說了,最近你們戀人教會和高塔教會,又開始不對付了吧?”
“有我在,他們就不能強迫伊蓮娜同意。”
斯特福的話不容置疑。
他清楚,由于和高塔教會的關系再次緊張,像孔軒這種致命武器,此時儼然有了一定戰略意義。
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斯特福一直都堅持,不能因為戰爭,就丟失自身的底限。
十年前,他就是因為‘毀塔計劃’,一度離開過弗蘭克林蘭邦,前往總教會,請紫衣主教出手,平息了當時高塔教會與戀人教會的內斗。
“那如果是伊蓮娜自己愿意的呢?”
孔軒的聲音帶了幾分玩味,似是等著看好戲一般,問道:“她自己提出申請,你就無權反駁了吧?”
“對。”
斯特福反問道:“但是可能嗎?”
孔軒順勢說道:“呵呵,我們打個賭,如果她主動提出申請,你就將你懷中的‘金穗’給我。如果她不提,那么我以后無償幫你們戀人教會辦事,不再挑三揀四,如何?”
聽到孔軒的要求,斯特福嘆了口氣,道:“編號520,這么多年了,你還真是賊心不死!”
“那可不,‘戀人的金穗’,能自由改變萬物的大小,有了這個東西,那我可就…嘿嘿嘿。”
孔軒沒說完,只不停的奸笑。
“可以。”
斯特福答應下來。
“哈哈,斯特福,你這么容易被忽悠的嗎?我告訴你,你輸定了!”
孔軒很有自信。
“何以見得?”斯特福問道。
“你出生高貴,天賦又高,一輩子沒吃過什么苦,就當上了大主教。所以,你永遠無法理解,底層的人,在被人欺壓之后,對力量會有多么的渴望!”
孔軒頓了頓,而后的一段話,戳中了斯特福的心結,道:“當年你能那么輕松的逃離戰爭,去總教會打小報告,不也是仗著自己有皇室血統,哪怕戀人教會打輸了,你也能仗著皇帝老子安享晚年嗎?”
“試問,如果你是平民,是從底層一步步艱難爬上來的人,會那么容易的舍棄自己打下來的江山?不,我就不該問你這個問題,因為你根本不懂得,苦難的人在苦難時,是有多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