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小樓、張佳佳和萬風，一同坐下偌大的道宮里的后排。

　　前排是幾百名洪福門弟子，正在正襟危坐，靜心聽講臺上的玉嬈長老講課。這是一位中年女子，體態豐韻，面容寡淡，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她教的卻是搏斗和術法。洪福門所有弟子，誰也不希望自己一點格斗技巧都不會，因此聽得格外認真。

　　講臺上的玉嬈長老在講格斗的基本要領，是一些以強擊弱，戰斗節奏的問題。她偶爾讓一些弟子們上去示范，而自己則點出弟子們打斗中的問題，以及可以優化的地方。

　　樓小樓聽了一會兒，感覺無聊。他身上有天人合一的境界，打斗的時候總能看出對方的弱點，因此格斗技巧對他來說，幾乎沒有作用。

　　“小樓，你要認真啊，你已經是金丹境界了，距離下山已經不遠了。”張佳佳忍不住提醒道。自從和樓小樓解開心結以后，她像是換了一個人，說話總是輕言輕語，同時也再也沒有穿過男裝。比如現在，她一身青綠色束腰長裙，氣質淡雅，引得周圍弟子頻頻回頭。

　　萬風的表情像是見了鬼。

　　這還是當初那個張佳佳嗎？當初的張佳佳，外號妖女，他也是見過的，一言不合就要開打，不知道讓多少弟子們吃了苦頭。當初萬風曾經在一個比較活絡的弟子手里，買過一本十大不能惹之人物集，張佳佳赫然在第三位，僅次于瘋子和莫不為！

　　現在張佳佳居然會溫柔提醒別人聽課。萬風用胖手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的視力越來越不行了，他再定睛一看，張佳佳還是那個溫柔模樣，只好忐忑地看起書來。書上寫著格斗的三十八種技巧，嗯，自己剛好要補充一下以防萬一。

　　樓小樓疑惑道：“下山歷練，有什么要求嗎，什么時候下山？”

　　張佳佳淺淺一笑。“一般來說，金丹境界就應該下山了，也可以選擇暫時呆在山上，不過要完成一件師門任務。做完任務后，可以在山上多停留三年，三年以后還是要下山的。”

　　樓小樓這才明白，自己可能也要做一件師門任務把。

　　“師門任務一般是什么樣的？”

　　“有復雜的，也有簡單的，復雜的比如要去中原，或者其他宗門做一些護送之類的任務。簡單的則要更困難，比如，”張佳佳忽然神秘一笑。“去后山殺一頭妖王。”

　　樓小樓瞪大了眼睛，洪福門里居然還有妖王？

　　他正要仔細詢問，忽然一個清麗的聲音在講臺上響起，“你們兩個，說話很熱鬧啊，上來把我說的攻守之勢示范一下！”

　　正是玉嬈真人。她俏臉冷漠，但是已經微微露出怒意。課堂上的學生不聽課，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質疑和侮辱。

　　刷刷刷，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這里投過來。

　　張佳佳的臉一下子通紅。自從情竇初開，她突然之間敏感了許多，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害羞。

　　萬風抬起頭來，發現一群人都在盯著自己這一片，他悄悄往旁邊坐了坐。同時向玉嬈真人做出一個討好的笑，以示清白。自己和這對情侶可不一樣，是認真聽了課的。

　　樓小樓面色鎮定，把張佳佳拉起來。

　　“走吧，長老要我們演示呢？”

　　玉嬈長老一雙長腿在講臺上走來走去，見二人走上來，冷笑說道：“很好，女方出拳，男方你來抵抗！”

　　張佳佳應了一聲，便激發真元，纏繞在腿上。她輕叱一聲，便是一記鞭腿，真元裹挾之下，居然有隱隱的破空聲。

　　樓小樓已經是金丹一境，這種攻擊自然不在他的話下，因此張佳佳也沒有留手。

　　玉嬈長老目露贊賞，她能夠看出張佳佳是在進行真實的演示。

　　下一秒，她的臉龐便因為驚愕而扭曲了。

　　那凌厲無比的鞭腿，居然被樓小樓輕輕用手臂一擋，便停下了！

　　樓小樓的身后，一些椅子等物品忽然飛起，又散亂落下，顯然是受到了沖擊，張佳佳這一次攻擊并沒有臨時防水。

　　玉嬈長老盯了半晌，忽然聞到：“你現在是什么境界。”

　　“回長老，金丹。”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四十三代弟子，第一個金丹境界出現了！

　　樓小樓站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玉嬈長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揮揮手讓他下去了，張佳佳也跟著他往回走。

　　玉嬈長老忽然出聲，“佳佳，別老跟臭男人在一起，努力修行才是正道！”

　　張佳佳臉上的紅色一直沒有消退，低低地應了一聲是。樓小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被叫上來，是因為這個！

　　離開課堂，萬風悄悄出現在二人身邊。

　　“呦，你不是和我們不是一類嗎，怎么又過來了。”樓小樓注意萬風在課堂上的表現，有意嘲諷他。

　　萬風一張胖臉鎮定自若。“我那時戰略后退，再說了，玉嬈長老也不是針對我，避免更大的而傷亡是很有必要的。”

　　張佳佳噗嗤一聲笑出來。

　　萬風見張佳佳這個模樣，一臉好奇地問道：“哎，你們倆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

　　“朋友。”樓小樓立馬解釋。“普通朋友。”

　　樓小樓轉頭，正迎上張佳佳噴火的雙目。“老娘跟著你這幾天課都跑遍了，你說我跟你是普通朋友？”

　　萬風心中一顫，出現了，妖女的真實面孔。

　　他緩緩后撤，避免更大的傷亡，是很有必要的。自己不該做沒有意義的犧牲。

　　樓小樓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比較好的朋友，比一般的朋友要好，化干戈為玉帛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你怎么了，不要過來啊！”

　　張佳佳緩緩逼近，萬風已經跑出去十米遠，樓小樓左顧右盼，尋找離開的時機。

　　“呔，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可是金丹境界的高手！”

　　樓小樓試圖恐嚇。

　　張佳佳挺了挺胸脯，“來啊，有種打我。”

　　樓小樓咽了下口水，那地方鼓鼓囊囊的，還真有些舍不得。

　　“大男人不跟小女子計較！”

　　“我偏要跟你計較！”

　　張佳佳上前一把擰住了樓小樓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