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辛初。
謝瑯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辛初的那天,下著細雨,朦朦朧朧,女孩像DSN在逃的公主,染了一層霧氣,只那雙眼睛清亮。
她看著窗外,身邊人的搭話從來不理。
當那些儀器沒入她的血管,在她全身檢驗的時候,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醫生說她有PTSD和輕微的人格障礙。
那是謝瑯第一次知道PTSD。
那個時候她八歲。
“阿楚,她來稻都并不是因為我。”
所以,謝瑯沒有資格對她的來去發表任何意見,唯有護好她罷了!
楚汀洲指尖猛地顫了一下,夾著的煙燃完了,燙得嘴里都發苦。
“我……”他指了指外面,“我接個電話?!?p> 謝瑯頷首,目光再次回到手機的視頻上,眉眼盡是繾綣。
楚汀洲走樓梯到一樓,站在大門外,被晚風一吹,頭腦才清醒過來,在電話結束前按了接聽,聲音很恭敬:“您好?!?p>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渾厚:“怎么樣了?”
楚汀洲抬頭望了望錦輝酒店的頂樓,明明什么也看不見,他卻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有個條件?!?p> “你說說看。”電話那頭的聲音不變,楚汀洲甚至能想象得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運籌帷幄的表情。
“我要知道,當初謝瑯離家出走的所有始末?!?p> “你不會想知道的?!?p> 又是這句話。
楚汀洲單手將領帶扯開,勾唇笑得很是薄涼,“那是我的事,您不說也沒關系,當然,我也可以選擇不完成您交代的事。”
他在賭,賭那個人一定會借用他的手。
“嘟嘟嘟——”
一陣忙音,電話被掛了。
他沒賭贏,但也許也不算輸,楚汀洲重新撥了個電話,歸屬地在京城,“京城那些人的動向傳給我?!?p> ……
西城區,秋家別墅。
秋輕知接到辛初的電話來宋家找宋薇,但沒見到人。
【初爺,管家爺爺說宋薇關禁閉期間不見人。】
以宋薇的性格,大大小小的禁閉關過無數,這種完全封閉式的禁閉,秋輕知還從沒見過。
他在門口跟管家聊了會兒,確定宋薇沒什么事,又將特意帶過來的零食交給管家,囑咐他一定要交給宋薇后才離開。
到家的時候蘇織在院子里等他,一身深藍色旗袍,白線繡花點綴,像極了一家主母,溫婉恬靜,卻不失風范。
“你去哪了?”
就是說話的時候像極了怨婦。
秋輕知懶得理,他大步進房間將門反鎖,放了音樂,聽不見客廳里的歇斯底里。
月亮弄堂巷子里傳來幾聲狗吠,緊接著便是變聲地嚎叫,屋里的主人察覺到異常,打開門一看,隨即罵罵咧咧:“辛正國你這個畜生,輸了錢踢我家狗做什么,賠錢!”
“呸,陪你睡會兒還差不多,一條狗還想訛老子錢?去你他媽的吧!”辛正國脾氣上來了,當著狗主人的面使勁踢了幾腳,那狗沒聲兒了。
“我艸你大爺!”
那主人一看氣得眼睛都紅了,從屋里拿了菜刀就沖了過去……

落花月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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