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整,考核已經開始,學員分批次進入考核點。
辛初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林晚櫻、陶桃和男媽媽他們。
“初爺,你剛去哪了啊?”林晚櫻問,“剛才丁老師找你呢!”
“沒去哪里。”辛初手機“叮”了一聲,她看了一眼。
來自路澤深:「圖片」
辛初點開,某人在飛機駕駛艙里格外騷氣的照片。
辛初:傻逼。
手機彈了一條新聞推送:因特殊原因某段航線被封,有位大佬為盡快回國,居然在網上買下一架飛機,自己開了回來。
—「圖文」
—「圖文」
瑩白蔥段般的手指按上消息,飛快地點了撤回。
—路澤深:我看見了。
“你看什么呢初爺?”林晚櫻好奇地探著頭,結果什么也沒看見,“初爺你的手機屏幕還是防窺屏的呢?”
“嗯!”辛初應了一句,“朋友送的,你們剛才說到哪了?”
“哦,對了,我聽說今天稻都來的是李老先生,那可是李老先生啊!京劇如今的泰山北斗,我聽說紀姝與說,是特地來見白蘋的。”林晚櫻撇撇嘴,“資本的力量真強大。”
辛初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老實說,白蘋離了余家什么也不是,偏偏她在稻都整出這么多事兒,還安然無恙。”陶桃挺納悶的,“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誰,這么捧她。”
“不太清楚。”上回資本博弈,連累辛初,林晚櫻從此對這些敬而遠之,“不知道待會兒會抽到什么題目,我感覺自己都沒準備好。”
“不用想那么多,忘掉角色,你就是你。”辛初說,“加油!”
“初爺,你去哪兒啊?”陶桃見辛初走得是考核點相反的方向,提醒:“考核已經開始了。”
辛初又細又直的腿在長廊里走得很快,很快只剩下一道剪影,那剪影揚了揚手,“有事先走,頂峰相見。”
“初爺,待會兒見!”
林晚櫻幾人不明所以,也跟著揮手。
待看不見人影了,男媽媽問:“我怎么覺得剛才初爺說得是頂峰相見?”
“頂峰相見是什么意思?”
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不可置信。
“初爺不會吧?”
“不會吧?不是我想得那樣吧?我……”
“你別想了,臨陣脫逃和功成身退不是一個意思。”
林晚櫻:“……”
那……就愿有一日,頂峰相見。
**
藝術區,小道上。
路澤深一直沒有等到辛初回復,直接彈個屏過來,臉占據了屏幕的三分之二。
辛初:“有事?”
路澤深目光看著屏幕,沉默。
辛初抬手準備掛。
“哎,等下。”路澤深笑,“初爺,你說我才剛離開這么一段時間,你怎么就出了這么大事兒呢?瞧你瘦的,你那男朋友不行啊!”
辛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挺涼的。
“呵!”還挺護犢子,“說正事!”
他將鏡頭往后拉了一下,入目是一個古堡,粉色裝潢,湖藍色的點綴,隔著屏幕,辛初都覺得它正冒著粉紅色泡泡。
“看到沒有?”路澤深將鏡頭對準著自己的臉,也就仗著自己臉能看,各種奇葩角度。
“嗯!”辛初煞有其事地點頭,“看到了,你腳底下有條毛毛蟲。”
“我靠!”路澤深吼了一句,鏡頭瞬間擁抱大地。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后,路澤深再次彈了個視頻過來,“剛換了個新手機,換卡費了點時間,沒等久吧?”
辛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路澤深心情似乎不錯,嘴角一直掛著笑:“不鬧了,這個城堡是我們接下來要住的地方,你什么時候過來?”
網綜“唱給你聽”的錄制場地。
一群網紅,主辦方居然租了個城堡,錢真是多的沒地兒花。
辛初想了想,“過幾天吧!”
今天她有事。
“知道你今天考核,所以我先過來踩點,放心吧,房間給你留好了,你大概幾點能過來,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辛初一開始就沒打算參加最終考核,走這一遭,不過是為了全奶奶的夢,現在陰差陽錯地拜了個師父,不僅不收她拜師禮,還有津貼。
說到底,是她賺了!
“好,那我等你。”
辛初結束通話,在公交車站到月亮弄堂的時候下了車。
這么久了,有些事該了了!
**
古堡邊。
一名E罩杯的大妹子穿著針織連衣裙,站在路澤深面前:“Depth,導演說現在開始錄制,讓我們自由活動,他們會剪素材放網上,要不要合作?”
她來這里,就是為了Depth,這是她看第一眼就喜歡得想上的男人。
淘汰無所謂,她的人生目標得完成了。
路澤深目光從她的腿掃過,嘖,太粗。
“沒興趣。”為了防止鍥而不舍,路澤深直接斬草除根,“我來了這里,是為了追我搭檔,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到時候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狹長的眼角又陰又沉,半點兒不見剛才的陽光模樣。
針織衫大妹子是個見過大場面的,怕得要死嘴上的微風卻不落:“那就祝我們都成功吧!”
神他媽都成功!
路澤深眼皮耷下來,整個人看起來頹然又凌厲,一路從大廳走回房間,攝像頭都沒敢跟上。
這邊,辛初走回辛家。
路上碰到羅雙雙,蹲在陰暗的角落里,整個人都縮成一團,明明是艷陽高照,卻讓人只覺得骨頭都透著涼意。
辛初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大步跨了過去。
哭聲挺刺耳,跟長了腿似的,走到拐角處都還能聽見。
羅雙雙今天剛下班,路過那家舞蹈室,被門口的廣告吸引,這家店她幾乎每天都看見,上面寫著的超前折扣,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是真的了。
她沒忍住走了進去,感受了一節體驗課,她難得沖動了一回將剛發的工資一半交了學費。
然后她就被羅老漢趕出來了,她身上除了這身衣服,一無所有。
“嗒——”
很輕地一句腳步聲。
她緩緩抬眼。
是辛初。
“哭什么?”她聽見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