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西帶上孩子跟馬幫去了緬甸,寶石、玉石、琥珀主要產于緬甸的抹谷,騰沖到抹谷需要十天,琥珀產于野人山西北地區,過去還需要十天。兩個孩子放在馬背兩側的筐里,一點沒影響形成。
孔森留下大部分人和牲畜在抹谷等待,自己帶了幾個人過去購買琥珀。不是運棉花糧食,幾匹馬足夠。
沐西留下開始選原石,好的翡翠產于緬甸抹谷以西霧露河上游的縱橫百余里地區。沐西帶了老鬼和他四個跟班過來,鬼可以隱藏在罐子里,只要不在陽氣過盛的地方就無礙。
五只鬼一出來就分散出去打探,要知道那些礦主都想把利益最大化,卻又不想失去金主,買賣中虛虛實實,只有你掌握了他們底牌才能花最小的代價買到最好的貨。
緬甸這邊受中國喜好影響,一直將水頭好顏色以正陽綠為貴,偏黃偏藍價格明顯就低,賭石也是以綠最高貴。而對老坑出來的墨玉是不看重的,也是視為便宜貨,可到百年后這些一樣被炒作的厲害,身價百倍。
其實少女佩戴黃秧綠會顯得明媚俏麗,男士佩戴藍綠翡翠或偏深的菠菜綠顯得穩重內斂,價格自然會低很多,在這里幾乎沒人跟你爭。
沐西掌握著一手資料,先公開買其他顏色的翡翠,直接買開出來的,這個根本沒人爭。鴿血石進貨大家都一樣,沒有什么可隱藏的,有老鬼在一旁指點,沐西買的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誰家有什么私藏,沐西私下里與之交易,要錢要物都可。東西有的給馬幫,有的私下留了。
等孔森等人回來,沐西才開始購買價值不菲的原石,正陽綠,祖母綠,陽春綠,紅翡,紫翡。
馬幫帶來的貨物全部換成了翡翠和琥珀、鴿血石。就是沐西將自己私房搭進去都不夠干什么。孔森聯系了幾家幫著馱運賺一些費用,總比空過好。
浩浩蕩蕩的馬幫還就沒人敢惹,到騰沖交割完貨物剩下就是馬幫的了。既然回去倒不如賣到大理,走一段,價格自然要漲一漲。
沐西用一桌酒菜向老鬼道謝,“我走了,還會回來,如果你們還沒投胎,到時候我再請你們喝酒”
“女俠!不然讓我跟著你”老鬼突然很舍不得沐西了,有吃有喝還不寂寞,總比自己做孤魂野鬼的好。
“這個我沒辦法,要知道人鬼殊途,我還是希望你早日投胎”
“好吧!女俠,來了就叫我!”老鬼傷心不影響食欲,沐西笑笑回到屋子。
“你那些朋友走了?”孔森聽沐西說了老鬼幫他們選料的事。
“還沒,吃飽就走,我跟他說咱們要走了”
“他們不會跟著咱們吧?”
“不會,他們死在此地魂魄走不太遠,除非將他們帶走。”
孔森想問你會不會帶,卻不敢問了,算了,知道的越少越好。
騰沖到大理十幾天就到了,沐西依舊租了院子,這次要清帳又要賣貨,眾人忙了好幾天才將賬目算清。沐西自己的貨不會賣,都成了自己的私藏。沐家和趙家又將貨款換成貨往回運,這次一下子讓各家賺了不少,如果不是家在迤薩,他們真想再跑兩趟。想想家人,想想賺到的錢,其實他們真的沒必要再去犯險!
“好好照顧我妹妹,明年回去吧!”臨走沐陽叮囑道。
“放心,我們一家就住在這里,念瑤能上路我們就走。最遲兩三年”孔森知道沐西還不想回去,只好盡量將歸期延后。
人都走了,只剩下一家人,孔森這才詳細問以后歷史走向。
沐西簡單說了一下,“近四十年是沒問題,四十年后世界就沒幾處太平的,那時候你我都七老八十,就是小一輩不好熬,小石頭的武功你還是大點緊,明后年就讓他上學吧!”
想到孩子會處在戰亂,孔森不敢大意,每天開始督促小石頭習武,沐西便想打聽那四只鬼下落,如果沒死他不想做什么,如果死了便去家里給些銀錢,算是了卻他們的心愿。
巖家兄弟是最先打探到的,原來已經死了。楊寶山和白家樹依舊活著,而且活得還好好的。沐西在大理遇到了巖家兄弟所在的馬幫,只是已經過了十幾年,早就物是人非,能記起他們的只是幾位老馬腳子。
沐西沒去招喚他們,而是讓孔森給巖家送去了一筆錢,“那是我欠下他們的因果”
孔森沒問,他已經很淡定了,既然沐西欠下了因果自然要還。回來將巖家情況說了,“幸虧送了一些銀錢過去,不然那家日子太難熬了!”
“所以因果還是要還”
“我們呢?我們下輩子還會不會在一起?”孔森已經愛上了與沐西一起看夜空,看洱海,看蒼山。
“或許吧!”如果有這樣的男人相伴又有何不好?沐西遙望夜空,那個世界的自己還要繼續活下去,現實的自己將來如何?
“如果,我說如果,沐西,如果我們誰先離開,能不能在奈何橋頭等一等?據說那里有三生石,就是三生也好,你能不能陪我三生三世?”
自己肯定不能,孔森死了他會去奈何橋,她要回到原來的世界,他怎么能看到她。沐西看著孔森的雙目,凄然一笑:“這哪里是我們可以做主的,只要我們有緣下輩子一定能見到。萬事不可強求,我相信命,只要我們有三生之緣老天爺一定會成全我們。”
“好”孔森熱情吻住沐西的雙唇,這個女人他會銘刻于心。
兩人情動,最后關頭孔森總會理智把持,“怎么?”
“我不要在讓你受苦,以后我們不生孩子了。”
原來這樣,沐西好笑“傻瓜!女人有安全期的!”
“真的?”
“嗯,不騙你!”
——
沐西收購了一批春茶與孔森帶著孩子去了一趟中甸,兩個孩子除了過滑索害怕了一下外一路上都是興奮的。麗江的美,雪山的雄偉,怒江的壯闊,小念瑤喜歡在阿爹背上看周圍景致。
中途他們搭上一個馬幫,沒想到卻是楊寶山所在的馬幫,沐西正好想了解一下他們平時的飲食,也就沒著急走,而是一路跟著。那個漢子人緣不錯,沐西發現他平時走路嘴路嘴里最喜嚼一根干巴。
沐西用燉好的一鍋肉換了他一把干巴,嘗了一口,味道與他們做的略有不同,里面帶了一種特殊的香料味,而且做的是辣味的。
他說那是他媳婦做的,里面加了他們山上長得一種樹葉,他就喜歡那個味道。
馬隊到麗江不走了,那里是他們的終點。沐西一家人玩了幾天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