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過了最炎熱的兩個月,但是天氣卻并沒有驟降。耀眼炙熱的太陽依舊每日都高高地掛在天上,散發著灼目的光芒和熱量。空氣又熱又燥,在太陽底下站著時仿佛能明顯感受到身體快要被蒸發,豆大的汗珠成群結隊地流下,幾乎每個人臉上都透著一種快被烤熟的潮紅。
正常來說,是不會有人會在這種天氣刻意去站在太陽底下的,這種人除了傻子,就是瘋子——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比如說是士兵或者是正在軍訓或者是準備去軍訓的學生。
“好熱啊,我快蒸發了,我就要融化了!”
這已經是丁萌萌不知道第幾次的哀嚎。她手里拿著紙巾,不停地在擦汗,臉頰被曬得紅撲撲的,劉海都被汗水打濕,結成一塊一塊的。
顧卿卿笑了笑,把手里的小扇子轉了個方向,對著丁萌萌輕輕扇了起來。
丁萌萌閉起眼睛,剛勾起嘴角想感受一下,圓圓的臉又垮了下來:“沒感覺,這點風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睜開了眼,湊近看著顧卿卿,眼睛里滿是好奇和羨慕:“寶貝你都不熱的嗎?為什么你都不流汗啊,我都快熱得背過氣去了。”
“我也很熱,我也流汗了。”顧卿卿也不躲閃,低了低額頭,向丁萌萌展示自己自己腦袋上流的汗。
“好看的人連流汗都好看。”看著顧卿卿晶瑩的汗珠,丁萌萌嘆了口氣道。
對比其他學生額頭鬢角上豆大的汗珠如雨下,被太陽曬得又紅又黑的樣子來說,顧卿卿確實像個異類。她的膚色依舊白皙,只有臉上透出的一點點紅暈和額角被打濕的幾縷頭發才隱約顯示出了她也是被太陽炙烤的一員。
“什么時候輪到我們班啊,前面幾個班走去找個巴士怎么都這么慢。”
就在丁萌萌抱怨聲還未落下,背著登山包的劉俊也汗流浹背地小跑到了隊伍前,他手里拿著一張折成小方塊的紙,似是扇風用的。
他見班里同學看見了他,既不走近也不說話,一副頗為吃力的樣子。他停下了腳步,對著班級隊伍,頗為吃力地揮了揮手里的小紙片,示意同學跟他走。
見他終于出現,班里很多同學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
等到找到了指定承載班級的客車,每個同學都在車上就坐后,顧卿卿留心地觀察了一圈,沒發現袁敏菲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的病好沒好。
顧卿卿在心里想道。
自從上次送她去醫院,袁敏菲就一直沒有來學校,至今已經一個多禮拜了。不知為何,她對袁敏菲有種忍不住的關注和關心,連顧卿卿自己都沒想明白,她自認為并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就在車門關閉,司機準備發車的時候,車身的玻璃被敲響了,背著書包的袁敏菲走了上來。
“你怎么來了?你病好了嗎,醫生準你出院了嗎?我不是跟你說過這個軍訓你可以先不來參加嗎?”坐在車廂第一排的劉俊站了起來,推了推眼鏡,語氣嚴厲中帶了些關切,和之前倒有些不同了。
“不是大病,醫生說沒關系,我不想欠著一個軍訓。”袁敏菲也不看劉俊,只低著頭,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無所謂。
劉俊剛伸出手想指著袁敏菲說什么,最后還是嘆了口氣:“你坐我旁邊吧,這樣你萬一有什么事,我也好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