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佳正在給小白洗澡,程紹年回來了,找到嘉佳,鄭重其事地道:“嘉佳,待會兒闕蘭清過來,你不要出來。”
程紹年昨天還說他們倆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今天就帶前女友回家,還讓嘉佳躲起來!這是人干的事兒嗎?嘉佳手下的動作不由得粗重起來,小白嗷地叫了一聲,回頭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嘉佳。
嘉佳趕緊撫.摸安慰小白:“對不起對不起。”
“嘉佳,我和闕蘭清沒什么,她心理狀況不好,精神有問題,如果她知道我和你親近,她會發狂,到時候你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證……只要我哄過她這幾天,她就去美國治療了,你配合我一下,可以嗎?”程紹年誠懇地望著嘉佳。
“你和我說這個干什么?”嘉佳微微昂起下巴,不自覺地嘴硬,“我和你本來也沒什么呀,你想和她復合也是可以的,沒人會說你什么。”
程紹年盯著嘉佳看了兩秒,然后說:“說得有道理,那我就等她從美國治好病回來,和她復合,真還挺懷念初戀,那時候感情最純粹。”
嘉佳要被氣死了!如果她現在正在參加綜藝節目的話,那后期一定得加一把刀插在她胸口上的特效給她。
“好。”嘉佳氣勢洶洶抱起小白,“挺好。”
程紹年伸手抓住嘉佳手腕:“怎么,生氣了?”
廢話,是可忍孰不可忍!程紹年都說這樣的話了,嘉佳現在要輸還不生氣,那什么時候生氣?
“沒有。”嘉佳不去看程紹年,雙手抱著小白的姿勢特別像拿著一個炸藥包,有種隨時要和程紹年同歸于盡的大義凜然。
“你說說讓我和她復合,我從善如流不好嗎?”程紹年笑看著嘉佳——嘉佳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讓你干嘛你就干嘛嗎?還有我看不出來這句話哪里‘善’需要你去從了!”嘉佳聲音高了起來,把小白嚇得脖子一縮,瞅著嘉佳的小眼神更濕.了。
就在這時,保姆阿姨袁阿姨在外面敲了敲門:“老板,蘭清小姐來了。”
程紹年不跟嘉佳爭論了,只道:“你躲起來。”
走出去臨關門的時候,程紹年又補充:“別躲在有刀的地方。”
嘉佳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的前途很渺茫。
她躲進了程紹年的大書房里,這個大書房在底下,像個小型圖書館,嘉佳從書架上抽下來一堆閑書,趴在沙發里慢慢地看,袁阿姨時不時會送水果點心和茶水進來——雖然程紹年說嘉佳是專門照顧小白的傭人,但是家里的人都拿嘉佳當老板娘來對待……
嘉佳吃飽喝足,看書看得困了,就把書扣在自己臉上,睡了過去。
在夢里,她看見了漂亮的闕蘭清,她穿著白色的長裙,潑墨似的長發在微風中輕輕飄蕩,大大的眼睛里汪著水,皮膚很白很細,看上去沒有一點瑕疵。她正在盛滿陽光的草地上玩水管,水管噴出來的水揚在空中變成水霧,水霧在陽光的照射下變成了彩虹。
嘉佳就站在原地直直地看著她,心想這場景可真是賞心悅目啊。
忽然,闕蘭清好像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一樣閃現到嘉佳面前,臉都快和嘉佳懟上了,她的臉上一片陰暗,右手舉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為什么搶走我的紹年?”闕蘭清發著抖,面目扭曲猙獰。
嘉佳呼吸變得急促,她后退一步:“沒有……沒有……我……你別激動……”
闕蘭清步步緊逼,手里的水果刀豎直舉在空中,反射的光時時映在嘉佳臉上:“為什么搶走我的紹年?為什么搶走我的紹年?”
她好像聽不到嘉佳在說什么,只重復著“為什么搶走我的紹年”這一句話。
“姐姐,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嘉佳勸說她道,“你這么漂亮,就再找一個吧,程紹年他配不上你。”
“為什么搶走我的紹年?”闕蘭清固執地重復,眼睛瞪得老大,以致于眼眶里三分之二都是眼白,只有三分之一是眼珠,嘉佳能看見一半眼球,她感覺闕蘭清的眼球馬上就會從她的眼眶里掉出來。
“我沒搶,我真的沒搶,”嘉佳晃著雙手往后退,她已經準備好奪路而逃了。
闕蘭清快她一步,一手按在嘉佳的肩膀上,一手高高地舉起水果刀,朝嘉佳的臉扎下來——
“啊——”嘉佳大力地掙扎,從夢里掙脫處理,她臉上還扣著一本書,這告訴她她沒有被闕蘭清砍死,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無比真實的夢而已。
“嚇死了,嚇死了,”嘉佳不斷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媽呀媽呀,還好是夢,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被嚇成精神病了。”
順了順呼吸,嘉佳抬手把扣在臉上的書拿下去——一張漂亮清瘦的臉呈現在她眼前——距離特別近,從遠處看她們倆看起來一定很像在接吻。
嘉佳的視線僵硬地移動,落到了闕蘭清右手上舉著的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上。
“啊——”嘉佳尖叫一聲,翻身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救命啊——我沒搶沒搶——你不要砍我——我是清白的——”
闕蘭清一把按住嘉佳的肩膀,她力氣還很大,鐵鉗一樣鉗著嘉佳的肩膀,嘉佳動彈不得。
這簡直和夢里一模一樣,闕蘭清的水果刀馬上就要扎到嘉佳臉上了。
“你吃西瓜嗎?”闕蘭清問。
嘉佳一愣:“啊?”
闕蘭清松開嘉佳,站起來走到桌子變,把上面的半個西瓜切下來一瓣,遞向嘉佳:“你吃西瓜嗎?”
嘉佳看著那把明晃晃的帶上了一點紅色西瓜汁的水果刀:“你拿刀來,是要切西瓜給我吃嗎?”
闕蘭清點頭,又問:“不然你以為呢?難不成我還能用水果刀砍你嗎?”
嘉佳浮夸地大笑:“哈哈哈哈……怎么會呢?我怎么可能以為你要砍我呢。我是……以為你要切橙子什么的……”
“橙子也可以,你要吃橙子嗎?我切給你。”闕蘭清的眼神很直,很坦然。
“不用不用不用,”嘉佳趕緊說,并把那一瓣西瓜接了過來,“西瓜就很好。”
闕蘭清笑著點了點頭,她啃西瓜的時候很狂野,和她清純靚麗的形象完全不同,那樣子簡直像野人在啃食生肉。
闕蘭汐曾和嘉佳說過,闕蘭清有一次發狂,把一個人的手指咬下來嚼巴嚼巴吃了。
嘉佳暗暗下定決心,她絕對不要讓闕蘭清以為她和程紹年有什么……
“你知道是哪個狐貍精搶走了紹年嗎?”闕蘭清忽然問,“蘭漪告訴我,我不在的時候,有個狐貍精搶走了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