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應又咕咚咕咚喝下幾大口,擦了擦嘴角。
反問了一句:“不然呢?”
事實所見更讓人心生震動,更何況妖骨很清楚這口井的非凡。
“你在這井水里投毒了?”
“自然沒有。”
“那這口井我就喝不得你兩口水?”
“所以很奇怪你為什么喝得那井水。”
鄭應看著妖骨故弄玄虛的樣子,心中很是不齒,因為這井水除了甘甜之外別無他用,自己身體中的內力毫無進展,更加沒有什么神清目明的功效。
那妖骨繼續問道:“有什么變化沒有?”
見妖骨眼眶中火光嘹亮,鄭應也沒心思作假:“自然是沒有的,要是有何必離你那么遠。”
骨妖眼中的妖火晃動,頭骨轉動看向了他。
鄭應覺得這一幕有點嚇人,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具活骷髏。
撇了撇嘴拿緊了手中的劍,這家伙就算心中懼怕嘴上也不肯放過半分。
“你叫什么名字。”
那妖骨繼續問道,身上玉石般的骨骼竟然漸漸變得灰白,顯然一副精氣盡失的模樣。
鄭應心中大駭,這廝不會想著要同歸于盡吧,自己不過喝了它幾口井水,怎跟搶了它老婆似得。
但仿佛心神被攝下意識的便回答了出來:“鄭應!”
妖骨點了點頭,身上的破滅之感更勝,但卻相當內斂,就連身后的神劍也不鳴響了,也是明白自己鎮壓的這家伙大勢已去。
“好,鄭應,你雖然天賦不行根骨不佳,但天道不息自有緣法,我本想奪你肉體入你紫府取而代之,此乃事實,但一有靈劍束縛鎮壓不得動彈,二有你心思縝密謹慎不得近身,三有你骨氣尚可映我龍骨之氣,四有妙處緣法可飲此處井水。”
“今不能以妖魄轉世為人,便以靈劍劍靈隨你入道。”
那妖骨根本沒給鄭應說話的機會便散盡身上的靈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全身灰白了下來,連眼眶中的魂火都消失殆盡。
鄭應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這老家伙忽悠我的吧……”
然而他還不及多想,只覺得腦殼一疼像是有什么東西忽然鉆進了他的腦袋里。
…………
等他再次醒來看見的事一道湛藍色的幕帳,這應該是床。
耳邊又忽然出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哦,醒了,想必是越井時除了點差錯,放心吧,沒什么大礙。”
鄭應定睛一看,果然是那葛道長,心中松了一口氣,略微思考了一下并沒有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口。
轉頭看向一旁的老道士說到:“葛道長,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會昏迷出現在這里?”
那副樣子像是擔憂,葛道長倒是不疑有他。
葛道長捋了捋胡須,眼神里也有些疑惑,這確實不應該啊,這小子神魂凝固根骨上佳,照理也不會出現這種異動才對,應該是那法陣已經快失效的緣故所以才出了差錯。
不行不行,我老葛怎么說也是茅山派的護法長老,要是傳了出去,我這面子往哪擱。
于是咳嗽兩聲:“倒也不是不常見,不過也可能是那處陣法的給予快要失效的原因,也罷,既然你是我帶出來的,也不能讓你出了岔子,這瓶養魂丹你先拿著。”
隨后葛道長一拂袖,一瓶翠白小瓶直接落在了落在他的枕邊。
鄭應心中也藏著事情,便認可的表現說:“很有可能,既然是長輩的賞賜,那小輩鄭應就受之不恭了。”
葛道人見那鄭應上道,心中也算舒了一口氣。
繼續說到:“好了,你的哪位同伴被天心派的雨薇子接走了,按照她的天賦說不上比你在茅山派過的還好。”
似乎覺得這么說有些打擊鄭應的自信,又轉而繼續說到:“你這天賦也算不錯了,最重要的尤其適合我茅山一派的劍脈,至于其他,到了茅山派自然會有人和你細說。”
“這里是我茅山派的山下,你且修養幾日,再過一些時日就跟這一期的拜見弟子,一起拜入茅山派吧。”
說完老道便笑呵呵的離開了。
鄭應見那老道離去,心中一輕,坐起身來內視自己體內經脈丹田。
他不想信之前所遇見的是一場夢,也不覺得是一場奇遇,不管怎么說就喝了幾口井水,讓那個妖骨改變想法是在是太過兒戲。
隨著內心心法的催動,一股股真氣運轉全身,過了許久李牧才苦笑了起來。
一無所獲,經脈丹田和之前一般無二,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也是要是凡間的內功心法能夠測試出其他東西的存在,我反而要懷疑到底是不是一場夢了。
但不管怎么說,鄭應算是把這件事情記在心里了。
“咕嚕嚕……”
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
十幾日轉瞬即逝,鄭應在葛道長所謂的山下也住上了十幾日,這里和崇云城乃至李牧在凡間的城池一般無二,根據鄭應的打探,這里雖然也稱得上是茅山地界,但居住的都是沒有“靈根”的凡人,但他們是仙家子嗣雖然沒有根骨資質,但也可享用靈谷靈米,最起碼延年益壽是做的到的。
而真正的茅山,是在山上,山名“茅山”更是茅山派開宗立派的根本。
可茅山隱匿在云霧之下,山腳下也布下了一處迷陣,凡人之流根本闖不進去,雖然不曾傷人,但餓上幾天倒是常事,當然山下的人也清楚山腳下的迷陣,除了那些迷路之人,沒有那些個蠢貨會去那里試探。
這主要是防止那些拜門求仙之人,或者上山求法求藥的家伙。
當然,這幾天山下倒是遇見了個奇人,功夫倒也是不凡聽說也有仙緣,得了仙人青眼。
但卻不知好歹硬要闖入山腳迷蹤陣,一開始還被困了三天多,后來被困的時日卻越來越短了,這幾日竟然闖了七八次之多,一開始還有人好奇這家伙是不是在迷陣里有所得,但那家伙總是裝神弄鬼,含糊過去。
十幾天過去大家倒也是見怪不怪了。
山下客棧。
葛老道端起一杯茶水,正著臉看著他。
“你這小子到也真能惹禍,你馬上就要拜入山門了,還老去迷蹤陣里逛游什么。”
鄭應嘿嘿一笑,仔細看葛道人的神情,發現他隨正經著臉,眼神中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弟子自然明白,只是想以這凡人之軀闖闖看看,要不然以后怕是再也闖不了了。”
葛老道搖了搖頭,還能說些什么呢,這小子可是雞賊的很。
哼了一聲說道:“你是老道我帶回來的,今日拜門大會上你要是不得上一個甲等,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隨后便是一拂袖,身后靈劍作響,眨眼間便化作一柄大劍,老道站在劍上,沖著李牧擺了擺手。
“還不上來。”
鄭應眼神熱切,舔了舔嘴唇說道:“弟子恐高。”
“走吧你。”
一股劍氣,直沖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