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火山內一座復雜的法陣前拜訪了三個蒲團,在蒲團上分別坐著三位年輕人。
一位紅衣黑發面容英俊,但眉目間卻帶有一絲邪氣,一位同樣身穿紅衣但面容堅毅,身后背著把一場夸張武器。
這兩人都是血煞門的人,而且光看身上的氣息都是筑基期的弟子。
而剩下的一人竟然是一身黃衫的女人,模樣英氣身下已然放著一把劍,這人竟然是劍塢弟子。
兩者正邪不相容,但卻同時坐在這一所大陣之下,如果不是另有原因,那這里必然是有著驚人的利益,讓兩者和平相處。
“我外面的招數被人破解了。”
那紅衣黑發的男子眉頭一皺說道。
“又來了一個筑基期的家伙嗎?”他身旁那名同道眼神一變,那門外的幻身之法可是這人尋了一件珍貴異物鑄造的,尋常練氣期弟子不可能是其的對手,最大的可能是又來了一位筑基期的對手。
“不,一個練氣期劍修,或許是個天才弟子。”
言罷,兩人又看向對面的另一位女修士。
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的那位女修士,神情不變。
“劍塢不會有門人弟子來,這一次的越境之物只有我有!”
兩人眉頭一垂,就是不知道有幾分相信她的話了。
那女弟子也知道對方的心思只是現在同屬于一條船上的旅客,這船若是翻了誰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那對這攪局的人怎么辦。”
“當然殺了,難不成留在這攪局,也就是那個耍符箓的一時半會殺不掉,才把她困住的,自然要不得后患,你說是吧牽線絲。”
難面容堅毅背著把巨劍的男人說到。
那被稱為牽線絲的男人打量了他一眼,卻搖搖頭說到。
“那人修為不錯,我早把門中的練氣高手分派出去,此時在叫他們回來未免讓人生疑,到時候怕是又多出許多麻煩。”
若是平常他們自然不把練氣后期的弟子放在眼里,但此時他們必須坐在陣中看守一樣東西,便分不出多余精力來應對那些魔門弟子,況且也交代不出那劍塢女修的來歷。
“那按照你的意思?”
“等,剩下這時日不過半天時間,何況我們在這死火山最深處,外面都是噬火毒蛛,任他有幾分本事,難不成他還敢闖進來不成。”
其余兩人默默點頭,這外界的噬火毒蛛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和外界的那群雜魚都無法相比,哪怕那個手持符寶的茅山派女冠陷入重圍也只能被動抵擋,陷入重圍。
…………
鄭應巧用山勢,接住凡間的輕功來到了半山腰處,從一處裂谷中潛入進去。
這不進來倒還好,一進來之間到處倒是密密麻麻的噬火毒蛛,粗略算起也有幾百只,這讓他不禁有些牙齒打顫。
“這數量未免也太多了吧,就算周小玲姐弟真的在下面,憑借自己的能耐就能救得了嗎?”
鄭應在心里說道,雖然他有對戰這妖獸的本事,就算同時應對三五只也不在話下,但若是七八只以上的圍攻,就足以讓他應接不暇,十余只勉強自保,到了十五往上便只能逃之夭夭了。
畢竟妖獸的肉身并不像是修士,它那皮糙肉厚外甲,加上口中的火毒只要陷入重圍即便身上有防御法器也成不了一時半刻,況且自己的那件法衣早就為自己破開那法陣了。
只是這回頭想來,他的那位蘇道友倒是多有疑點,在聯想橫渡虛空時出現的波折,心中的疑慮便更勝了。
只不過現在還都是自己的猜測,還需探查一番才能得知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這般想著鄭應的身法卻是一步也不落下,只是到了那蜘蛛群的幾十丈外,便難以靠近了。
那些噬火毒蛛三五成群,像是吃飽了的野獸趴在巖漿河旁,是不是還抽動兩下,卻也不像是沉眠假寐,而像是在守護著什么一般。
鄭應猜測著里面應當是有一只蛻變成妖的蛛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噬火毒蛛之間的種種變化。
或許只有精通潛匿的筑基修士才能暢通無阻的進入深處。
就在鄭應猶豫不決的時候,身下的虛空竟然開始變化了起來。
是二階的小挪移符!
有一個學符箓的朋友就是好,市面上流通的符箓不說,就算是稀有的一些符箓也略有見聞。
這小挪移符便是鄭應曾向周小玲打探過的常見的挪移挪移符咒,而且有市無價,這類符箓專破結界,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算是最后的逃生手段。
莫非是周小玲?
只見一陣玄光過后,這蜘蛛巢穴中,竟出現了一人的身影。
而那人也確實是鄭應熟悉之人,只不過不是周小玲而是與他同行的蘇沐白。
鄭應神情一陣,立馬用神念刺激紫府,心中狂念:“隱匿!隱匿!”
他已經知曉在越界通道中下黑手的必然是蘇沐白無疑,甚至在此前的破陣之事也是他下的手段。
只是當時自己太傻,竟然真因為這一路上純良的師兄對他還行,就沒往深了想,果然瞇瞇眼的都不是好人。
隨著紫府中一陣清明,鄭應立馬意會,那骨靈果然靠譜,將他的氣息降到最低,而且他在峭壁上,他可不相信對方能有這么好的神識。
至于鄭應到底是從哪里判斷出來的自然是小挪移符的弊端,一句話說是非筑基期不可用,除非有特殊的庇護之物,而那偷襲的妖獸恰好就在此類之中。
若是真的這么巧合那才有鬼。
只見蘇沐白身旁也沒有了那李秋機的身影,隱隱約約看見他手中有一赤光物件,行走在眾多噬火毒蛛之中。
那些妖獸竟然視若無物,還隱隱避退,實在是蹊蹺的很。
這人一定有大圖謀,說不上連那丹師的身份都是偽裝,就是不知道實力如何。
鄭應在心里偷偷掐算著,若是出手偷襲能有幾分勝算。
細想之下卻只能搖了搖頭,兩者之間距離太遠,就算拼著氣血激發流光劍的特性,恐怕也難以斬殺,鄭應這手段畢竟不是飛劍,操縱的時候足以他反應過來了。
可如果就這么放過他以后恐怕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了,鄭應面露難色,但看著那不斷消失的身影還是咬起了牙,君子報仇,從早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