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只是第二次站樁,但舒小橘已經顯得十分熟練了,不一會兒就入定了,意識海里月光不斷的照亮著一處處。
《饕餮秘錄》這個加速器也在發揮作用,熱流從胃部流淌出來,消耗在身體上每一寸,和望月樁相輔相成,極大的加快了練功進度。
讓舒小橘對身體的一處處肌肉,筋骨,更加熟悉,這就是站樁的最終目的,掌握自身,奠定武道根基。
林璐的天賦已經十分不錯了,雖然遲遲不能入定,但也能站出其形了,想必再過不久也能入定,掌握自我了。
師兄妹倆一直練功到太陽高高升起,火辣辣的炙烤著一切時,這才不得不停下來。
未入七品境界,還是不能做到寒暑不寢,恰恰相反的是,七品以下的武者對溫度更加敏感。
武者體魄強大,身體如同火爐一般熾烈,對低溫的抵抗比普通人強多了,而對于高溫,卻是更加難受。
張山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小院,看著倆位徒弟勤奮練功,心中不由頗為滿意。
“小橘體魄強大,天賦異稟,修煉神速,將來上個三品也不是不可能,為人也頗為穩重,我自是不用擔憂。”
“林璐這丫頭,身體是虛弱了些,但天賦也是極好,而且意志堅定,將來成就未必會差。”
看著大汗淋漓的林璐和風輕云淡的舒小橘,張山點了點頭,這幾天算是撿到寶了,也許是花光了一輩子的運氣,居然撿來這么倆塊美玉。
“師傅。”x2
師兄妹倆一睜開眼,便看見張山頂著一個沒幾根頭發的禿頭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陽光反射下像極了一顆鹵蛋,不由恭敬道。
張山擺了擺手,拍了拍倆人的肩膀,道,“你們二人都天賦異稟,現階段就好好站樁,待入了品,為師再教你們打法。”
說著,張山臉色一肅,“切記,天道酬勤,以后繼續保持這份勤勉,不要因為自身有些進步就沾沾自喜而驕傲了。”
舒小橘抱拳鞠躬,“定不讓師傅失望!”
林璐見此,也有學有樣,“定,不讓,師傅,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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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火村,吳府。
吳氏一族是林火村里有名的鄉紳土豪,良田百畝,細戶上千,屋舍足足有百余間,即使是這般災難時期,也是過得富足無比。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吳氏一族族長的二女兒嫁給了縣令,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便是如此。
吳氏一族原本也不是什么雞犬,本來就是經營了許久的大族,只是借此機會一飛沖天罷了。
此刻,和往日不一樣,吳府上下一片縞素,哭哭啼啼聲一片。
一名身體嬌小,面容姣好的女子,此刻正伏在一個棺木邊哭嚎著。
“我那可憐的表弟啊,你怎么就...怎么就這么去了,年紀輕輕命苦啊...”
吳曉一邊哭著,一邊嚎著,她這表弟吳惡自小父母去世,來到她家寄養,那是自小玩到大的感情,現在死了,心中大悲。
一旁的一群男女老少此刻也是一副哭嘁嘁嘁的表情,只是其中有幾分真實那就不得而知了。
吳惡不止對外兇狠,無惡不作,對內也是窩里橫,由于小時候無父無母,那是經常打架斗毆,可以說吳府里除了吳曉這個表姐他沒有打過,幾乎所有同齡人都被他打過。
“縣太爺到!”
此時,門口有人大喊道。
一時間,吳府中眾人趕緊表情更悲,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不多時,一名身著青色官服,上面繡著一只鸂鶒,頭頂烏紗帽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身后還隨行著一群衙役,好不威風。
此人正是謝清海,清水縣縣令,官從七品,是清水縣的真正土皇帝。
明明是吊喪,卻是不身著樸素之衣,一副橫行霸道的樣子讓吳氏一族不少人暗暗皺了皺眉頭,但敢怒不敢言。
他一進來,那吳曉便哭哭啼啼的撲在他身前,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老爺,你可算來了,我這表弟命苦啊,你要為他做主啊...”
吳曉是正妻,也深得謝清海喜愛,謝清海一看她這樣,不由也是有些無奈,道,
“我已經查清楚,那殺了吳惡的人現在已經拜了張山為師,我此刻也是動不得他。”
聽此,吳曉哭聲更大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哭死過去的樣子。
“要知道,那張山是岳華宗的弟子,我也是...”
說到這,謝清海也是有些尷尬,當著這么多吳氏一族人的面說自己不行,這有損他往日一副在清水縣里無所不能的形象。
“那我可憐的表弟怎么辦,難道就要他白白冤死嗎,還有沒有天理了...”
吳曉雙眼通紅,已經有些浮腫,不論如何,她都要舒小橘償命,要知道,她和吳惡可不是一般的表姐弟的關系。
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天。
看著吳惡破碎的尸體,她心中的悲嗆已經無法形容。
她要立刻讓舒小橘償命!
“我不管,我要他死,殺人償命,你看看,你看看表弟的樣子,好慘吶。”
謝清海看了一眼吳惡破碎的尸身,便覺得惡心,趕緊撇開頭,不由一股無名之火心中升起,
“吳惡那家伙仗著我的名頭干了多少壞事,這次也是他自己自尋死路,惹了硬茬,現在死了也好,我倒是清靜了”
“可你身為吾妻,在這里胡攪蠻纏,絲毫不給我面子!”
謝清海想著,冷哼一聲,道,“要為表弟復仇也不是不可以,正好近日有那妖道為禍一方,我讓那張山前往幫忙圍剿,屆時八品武者對上七品,自是他的死期。”
“真的嗎!”
聽此,吳曉一陣驚喜,臉上怨毒的說道,“那等張山死去,我定要讓那小畜生生不如死。”
大概覺得這些話當著吳氏一族這么多人的面說不大好,或者是覺得失了面子,謝清海沒有多停留,留下了個白包便要帶著一眾衙役離開吳府。
在一眾吳氏族人恭敬的目視下,謝清海剛和他的一眾衙役們來到吳府大門口時,卻是發現外面一片黃昏,有些詭異。
明明是青天大白日,烈陽高照,怎么會突然黑夜呢。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謝清海旁一名身材瘦削,一直低著頭沉默寡言的男子猛的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大喊道,
“是那妖道,擺好陣型,保護好縣令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