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其主必有其仆
君亦塵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卻是波濤洶涌。
他握著圣旨的手更緊了,原本他還有一絲絲,一絲絲的期待,他那個好父皇能想起他來,沒想到現實還是打擊了他。
公公送完圣旨便識趣的離開了。
君亦塵思量片刻問道:“蘇世子現在在何處?”
德伯一聽,立即道:“若是剛從宮中出來,想必現在應該是在明月樓的。”
“明月樓?”君亦塵皺眉。
“是啊,蘇世子這三年來也不過就三處常去之地,明月樓風流,賭莊賭錢,皇宮告狀。既然剛從皇宮告完狀出來那鐵定是要去明月樓消遣放松的。”德伯分析道,這些年來可不都是這么過的,只不過三年前還多了一樣,就是老愛調戲他們家王爺。
君亦塵微微咳了咳,有著氣喘,“準備準備,我們去明月樓。”
蘇景染這次倒像是料到君亦塵要來找他,特地要了明月樓三樓的小房間。
門被踹開時,蘇景染正擱那軟塌上靠著,身邊的美人給他倒著酒的手經過這么一嚇,灑了下來,倒了他一身。
“世子!”美人嬌滴滴的叫喚一聲。
蘇景染慣會憐香惜玉,抖了抖衣服上的酒也不生氣,道:“下去吧。”
美人急忙走了出去。
蘇景染看著站在門口的君亦塵,道:“今天刮的什么風既然將塵王給吹來了?”
君亦塵看著屋內一片狼藉,他向來是極其愛干凈的,不愿進去。淡淡的道:“刮的什么風你能不知道,出來,有事問你。”
“就不出來,昨日我可是擱那城門叫了那么久,塵王也是充耳不聞的,今日憑什么讓我出去?”蘇景染記恨道。
君亦塵沒打算與他廢話,轉身便洋裝要走。“等一下。”蘇景染急了,都三年了,這人性格怎么還是沒變,他就不能服個軟嗎?
君亦塵得逞,站定,轉身看著他。
“要說什么進來說。”蘇景染退讓。
他退讓一步不代表君亦塵就不能得寸進尺,“臟!”
蘇景染真的要跳腳了,這人挑個什么勁,到底是誰找誰呢這是?
不過,終究是蘇景染敗下陣來。
他出門時特地搖了搖,完了,這門是壞了。他一挑眉,領著君亦塵換了個房間。
夜痕與痕夜守在了門外,蘇景染想了想還是對夜痕道:“記得待會走時把門的錢賠了。”
夜痕頓時欲哭無淚啊,他也沒用多大勁啊,這能怪誰?難道怪那門不結實?
門被啪的關上。
“說吧。”蘇景染一向不羈,往窗子上一坐然后懶散的看著他。
這人倒是去哪都不會好好坐著。“今日的事你不解釋解釋?”君亦塵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模樣早也習慣了。
“你說的是個什么事?”蘇景染氣憤填膺的道,“我昨天可是因為你,那破大點事便挨了頓打。”
“你少給我裝蒜,明知故問?”君亦塵聲音漸漸冷淡。
“三年不見,三皇子這話說的倒是順溜了。”蘇景染如同個狐貍狡辯著,“不過,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君亦塵有些氣急,垂頭微微輕咳。
蘇景染看著他眉頭微微鎖緊。這人……
“你瞅瞅你現在什么個樣,還什么事都要想,你嫌命太長了是吧?”這聽起來像是在諷刺。
“你倒是看看你現在是個什么樣,非要什么事都要參合一腳,你不嫌麻煩嗎?”話還是那樣的話,意思倒也是差不多的意思,這不同人的嘴里說出來就是不一樣。
“本世子是哪兒熱鬧往哪兒湊,什么事好玩做什么事!全憑著自己的性子。”蘇景染不屑的道。
“如今這是對官位產生興趣了?”君亦塵道。
“一般一般吧,沒做過的自然是要嘗嘗鮮的。”蘇景染道。
君亦塵看著他,意味不明。“官位不是那般好做的,陛下盯著蘇王府呢。”
是陛下,不是父皇,足以證明這父子關系有多差了。
“這不是還有你嘛!”蘇景染笑道。
“如今你承認的倒是爽快了。”如今便能說明那官位便是他給鬧騰來的。
“你看咱倆針鋒相對的那些個人看著得多起勁啊!”蘇景染朝他挑了挑眉。
說道淡定自若沒人能勝過君亦塵,從小到大,就沒有能讓他跳腳的事,他面上露不出半點生氣的神色,只答了句。“倒是極好的!”
屋內沒有什么動靜對痕夜他們來說是個好事。痕夜靠著門支撐著身體,看著杵著像個棍似的夜痕,“你難道不累嗎?”
夜痕掃了一眼痕夜,果然什么樣的主子帶什么的侍從,沒個正形,他懶得理他。
嘿,痕夜嘖了一聲,果然什么樣的侍從跟什么樣的主子,真是目中無人。他也沒再理他。
君靜姝喬裝打扮后便帶著貼身侍女來到這明月樓,她軟磨硬泡后,這明月樓的老板依舊死活不讓她上樓,只讓她擱樓下聽書,說一個姑娘家上去不大方便。
君靜姝哪里肯,聽說這明月樓這二樓三樓才是人間天堂,這蘇景染肯定是在樓上,兩個人趁人不注意便溜上了二樓,找了一圈沒見著人,又偷偷摸摸的上了三樓,擱在樓梯上正小心翼翼的張望著,君靜姝突然眼前一亮,那人是痕夜。
“公主,是痕夜。”貼身侍女莫月興奮的叫,可算是找著了。
“小聲點,本公主沒瞎。”君靜姝白了她一眼,莫月立馬閉了嘴。
君靜姝扶了扶頭上的珠釵,問道:“我這模樣可還好看。”
莫月不敢說話,只得點了點頭。
君靜姝便自信的揚了揚頭,小步的跨上了樓。
門外的夜痕一見,暗叫不好,怎么是四公主,如今他是不能讓她瞧見的,防止有所猜忌。他立馬低下了頭。
此刻門外的兩人倒是想到一處去了,痕夜立馬對著里面叫道:“屬下見過公主。”
這一聲公主叫的極其的大聲。
蘇景染握著酒的手一頓,君亦塵也是皺了皺眉。
蘇景染笑道:“看來今天還真不是個敘舊的好時機。”
君亦塵并未說話。
“我來打發她,你擱屏風后躲著。”蘇景染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許暗淡,又接著道,“不行擱床底下藏著也成。”
二選其一,反正總歸都不是啥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