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會誕生.」
“川澈,你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哦。”媽媽對年幼的我說,那年,我七歲。
“以后由我來保護弟弟。”我說。
“啊?妹妹不也是挺好的嗎?”媽媽說。
我側著臉,貼在媽媽的肚子上。
“我覺得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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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去城里進貨,我獨自一人抱著剛出生的弟弟夏清川在四家四合院屋檐下坐著。
天空電閃雷鳴,雨下的很急。
清川哭泣著。
“乖,乖,清川,別怕,哥哥會保護你的..”我伏下頭,對弟弟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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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陪我拼拼圖吧!”年幼的弟弟對我說。
“可是...作業很多啊.....”我說道。
弟弟撅起嘴來,水靈靈的眼睛望著我。
我無奈地微笑,示意他過來。
弟弟見我招他過去,立刻就揚起了遮不住的笑容,飛快地像我跑來。
“原諒我,清川..”他跑了過來,我用雙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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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陪我跳繩吧!踢毽子也行!”年少的弟弟跟我說。
“快中考了,今天得復習了..”我說罷,走了過去,雙指彈了下弟弟的額頭,道:“原諒我,下次吧。”
弟弟撅起小嘴,轉過身拼命甩起跳繩。
“喂!別這么用力...”我話音未落,弟弟已經被跳繩絆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趕忙過去看看情況。
“應該是扭傷了,沒辦法了,我背你回去吧。”說罷,我背起他就往回走。
弟弟的臉側著貼我的背上。
“以后不許這么亂來了。”我說。
“因為哥哥不陪我玩嘛!”
我無奈地笑笑。
“喲!這不川澈和清川嘛,這是咋了啊?”村里雜貨店的店長爺爺說。
“哈,這不,清川腳扭到了,正背他回家呢。”我說。
“呦!小心點啊,來,爺爺給你一塊糖。”店長爺爺遞給清川。
清川含蓄地收下。
“清川,快謝謝爺爺。”我道。
“謝..謝謝爺爺...”清川跟別人說話比較害羞。
“哎沒事沒事,謝什么啊,快回家休息休息吧!”店長爺爺說。
“那我們先走了昂,爺爺再見!”我說。
“嗯嗯,路上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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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二那年,清川得了很嚴重的病,渾身無力。村里也有很多人得了這種病,不分老少,他們的結果....
“清川!清川!”我在床邊叫著。
“哥..哥哥...我好無力啊....”清川躺在床上,睜開一半的眼睛看著我,眼角一滴滴淚水往下滑。
“沒事,清川,哥哥在,哥哥在呢!不怕!”我說。
“嗯嗯,哥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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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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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站在清川的墓前,雨下的很大,家屬都在我身邊,他們都打著傘,唯獨我沒有。
“川澈,別著涼了,打把傘吧...”媽媽湊過來說。
我看著墓碑,沒有說話。
傾盆大雨從天空不停地瀉下來,打在我的臉上,已經分不清雨水和淚水了。
我的眼睛哭的很腫,眼前已經漸漸模糊。
性格樂觀的我終究是擁有了這雙哭腫的眼睛,當我了解到痛苦的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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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開學了
早晨
距離弟弟去世才沒過多久,我緩緩地走上了通往教育基地的電車從我們的村子向學校出發。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列車搖搖晃晃地開著,陌生人的雨傘打濕校服的衣角,不知道誰的西裝傳來樟腦球的氣味,旁人的體溫緊貼在背后,渾濁的空調風撲面而來。
小時候,以為天空觸手可及。于是喜歡上雨,因為它能帶來天空的氣味。可如今,雨水卻猶如我的心境一般...我的心在下雨,我的心在哭泣。
“生命會誕生...生命..會死去...”我的嘴里不斷重復著這句話,生命到底是什么?生命的意義是什么?我們赤裸裸地來到這個世界,也終究會赤裸裸地離開。這些,真的..有意義嗎?
列車到站,停住了。
進來的是我的青梅竹馬,楊梓萱。
“woc川哥!一暑假沒見,姐想死你了!快讓姐耐耐!!”楊梓萱直接過來摟住了我的脖子,臉貼著我的臉蹭。
“所以能不能別這么近..還有,到底咱倆誰大啊你一會叫哥一會稱姐的...”我無奈。
“哈哈哈哈都一樣都一樣,你今天咋了,開學第一天辣么消沉,暑假作業沒寫完?”楊梓萱問到。
“不...不是..”我說。
“你到底怎么了。”楊梓萱覺得事情不對,立刻嚴肅起來。
“我的弟弟...去世了。”我說。
“是那種怪病吧...”楊梓萱問。
“對....”
“跟我母親一樣...”楊梓萱小的時候母親就是因為一樣的病去世了,然后父親去城里賺錢了,再也沒有回來。
“你..也別太消沉了,這些對我們來說..也是遲早的事。”楊梓萱說。
這種病從十年前開始出現,村里的長老說是因為有怨魂和惡靈纏身吸食生者精氣才會這樣的,需要驅魔師的出現才能挽回局面。
但沒有人知道驅魔師在何處。
“梓萱...”
“嗯?”
“你害怕死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