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初見
清歡做了一個夢,那是肖致走了之后她第一次夢到他。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好幾天了,總算有了放晴的征兆,她陷在自己的夢境里遲遲不愿醒來,眼睛已經睜開好一會兒了,還是愣愣地雙眼無神,整個頭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清歡才慢悠悠回過神來,哪里是頭痛,簡直全身都痛,她用力捶了一下身下的褥子,“啪”地一下手心震得發麻,清歡低聲罵了一句,問:“這是什么床?我的超級舒服無敵軟的席夢思呢?”
席夢思是沒有了,而且,別的也沒有了。
她抬眼一看,這床邊掛著的床單一樣的東西是啥?我的宮廷粉紅少女心落地蚊帳呢?那個黑漆漆的門是我的?我房間的門不是紅色的嗎?門后的珠簾呢?那可是gay蜜送我的十八歲禮物,我掛了好多年的“一簾幽夢”啊!
等等,等等,這是哪里?清歡頭又開始痛,忍不住想,我是在做夢還是在夢游?
“小姐你醒了?”
伴隨著這清脆聲音的還有洗臉盆子落地的更清脆的聲音。
“什么小姐?誰是小姐了?不要碰瓷我!”
清歡心中郁郁難平,難道我被拐賣了?誓死不從關進小黑屋?
來人是個十來歲的丫頭,聽到清歡不認她,馬上就起了哭腔:“啊?小姐怎么了?我是如花啊。”
“如花?”清歡馬上就想到了周星馳電影里面那個摳著鼻孔長著胡渣的如花,心里一陣惡寒,慢慢坐起來看了下周圍,房間的裝飾雖然簡單,可是很明顯能看出異樣來,門是木做的,很古樸老舊的樣子,窗戶上沒有玻璃而是糊著彩色的紙,如花穿的是古裝,硬板床是自己在電視里面見過的樣子,雖然不華麗,但四周吊著床幔,雖然不及她的少女蚊帳好看,勉強也算過得去,至少看起來,應該不是被關起來的犯人,但凡是犯人,也不可能還有丫環不是?
清歡喃喃不清說:“完了完了,我又夢魘了,這是怎么回事?頭還疼得這么真實,該是要再睡一覺才好!”
如花將盆子撿回來放到一邊,過來說:“小姐頭受傷了所以才這么痛,不過你已經昏迷這么久了,還是先不要睡了,我們去給小姐拿點吃食來!”
清歡沒有搭理她,她固執地認為自己是在做夢,既然是假的,何必多事?更何況,這個頭,確實非常痛啊!
正要再睡去,可翻來翻去怎么也睡不著,如花端著水,小心地給她擦著胳膊,又是一陣刺痛,清歡低頭一看,胳膊上也是數道傷痕,心中煩亂不堪,便又坐了起來。
這一坐,她更加仔細地看了看周圍,外面的光也三三兩兩地灑在門后,如花背著光,清秀的小臉在她面前愈加清晰起來。不知道哪根筋搭上了,突然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閃過,這一切這么真實,此情此景,連接著身上的疼痛,讓清歡倒吸一口冷氣。
這不是夢???
清歡一把扯過身邊的被子,手慢慢攥緊,心里卻充滿了慌亂。
——肖致,打你走后,我第一次夢見你,醒來就遇到這么離譜的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難道遇到你就是百分之百?
看清歡愣神,如花試探地開口問:“小姐餓不餓?”
清歡試探地問她:“我是哪家的小姐?”
如花有些慌張說:“小姐身在相府,自然是這府里的小姐,是正兒八經的主子,就算大小姐和二小姐欺負了您,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清歡此刻可不想聽她義憤填膺,又問:“相府?我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清歡又看了一眼房間,似乎有些不確信:“那我叫什么名字?還有,我們相府是不是很窮啊?”
如花說:“小姐的名諱是清歡,申清歡,我們相府……”
申清歡?連名字都一樣?清歡頭皮發麻地想,她不過跟朋友去了爬山去了一趟清靈寺,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哦對了,她碰到了一個老和尚,老和尚非說跟她有緣來著。
清歡問他:“大師見過我?”
“自然,施主請稍等。”說著又從袖子里面拿出一根項鏈來,項鏈看起來并不是很名貴,但是上面的吊墜做的非常別致,是個雞心的形狀,下面尖角那里非常的紅,像是一滴血馬上就要滴下來了。“這個項鏈是給你的,還望你妥善收藏,不可隨意丟棄。”
清歡趕緊擺手,謝絕大師的好意:“多謝大師相贈,但是這個項鏈我不能要。”
無功不受祿,不管這項鏈是否名貴,清歡都不想接受,可是那個和尚已經自顧的將項鏈放到了她的手里,清歡拿起來一看,吊墜背面就刻著兩個字“清歡”,額頭上馬上就驚起一層薄汗,抬起頭來哪里還能見到那個和尚?若不是手心平白多了一個物件,清歡簡直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她隱隱感覺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想要弄清楚緣由,那個和尚又實在找不到了,無奈之下只好先將項鏈收起來。
待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清歡偷偷的將項鏈拿出來打量并未發現不妥,后來慢慢的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項鏈動了一下,仿佛看到了那一滴快要掉下來的血在發光,過了一會兒又消失不見了,清歡以為看錯了就繼續接著睡覺,誰知道醒過來就來到了這么個完全陌生的異時空,難道說,那個項鏈真的發光了?項鏈將她帶過來的?
“如花,小姐醒了嗎?”又一個略高挑些的姑娘走了進來,打斷了清歡的思路。
如花回答道:“嗯,如月,小姐是醒了,不過我感覺不對勁,應該稟報夫人找個大夫來看一下。”
如月嘆氣:“唉,但凡夫人愿意讓大夫來瞧一瞧小姐,小姐也不至于昏迷這么幾天才好。”
如花制止她說:“噓,不要說這府里的是非,小心給小姐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