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事的,你回去吧。”聞清對坐在床邊的婆婆說,“明天我就能出院了。”
“不行就再住幾天,多觀察觀察還是好的。”婆婆臉色蒼白的坐在那里。聽到聞清出事的消息后她直接昏倒在了更衣室,醒來后又一刻不停地趕回來。
“行,我看醫(yī)生怎么說。您看又讓您跟著著急了。”聞清說。
“不說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婆婆拿起桌子上的圍巾,“鴻睿的態(tài)度我看還好,就是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想了。”
“其實這事是我不對,早就應(yīng)該和他家里人說清楚的。就算他們不接受我,我也心里踏實。”
“別想那么多了,一就都沒說了,咱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鴻睿對你不變心就行。”婆婆站起來,“我去瀟瀟那里把康康接到我那去。”
“您明天不是有課嗎,還是讓瀟瀟先帶著。您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別去上課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接康康就行。”聞清說。
“也行,我就先不去接康康,”婆婆說,“我明天給你送早飯來。”
見梁鴻睿回來了,婆婆拿起包說:“小清這里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您回去。”
“不用,打個車就行,你留在這里照顧小清吧。”婆婆走到門口說,“要是有什么事趕緊給我打電話。”
“知道,我送您出去。”梁鴻睿跟在后面說。
“鴻睿呀,我知道這事會讓你很為難。”走廊里婆婆和梁鴻睿邊走邊說,“而且小清也很自責(zé)沒有先和你家里人說清楚這件事。”
“不是小清的錯,是我沒有說的,”梁鴻睿停下來,“阿姨,我知道您擔(dān)心什么,您放心我不會放開聞清的。”
“那就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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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送走聞清婆婆梁鴻睿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爸。”
“你別想敷衍我,聞清到底出什么事了?”梁博城坐在辦公室里問。
事到如今不能再隱瞞了,梁鴻睿就都說給父親聽了,“聞清的事我一開始就知道,她一直想告訴你們,是我沒讓她說。”
“一開始你就知道你還要和她在一起,還要結(jié)婚,你到底怎么想的。”梁博城這次真的生氣了,“你是不是昏了頭了!”
“爸,不是您想得那樣。聞清是在那里跳舞,可一點也不低俗。”
“閉嘴,”梁博城厲聲喝道,“誰不知道曼妙是什么地方,你還跟我說什么低不低俗。你現(xiàn)在在哪兒?”
“醫(yī)院。”
“給我回來,立刻回來。”梁博城下了命令。
“對不起爸,我現(xiàn)在不能回去,聞清需要照顧。”梁鴻睿斷然否決了父親的命令,“等聞清——”
“那你就永遠別回來了!”這是三十多年來梁博城對兒子說得最重的一句話。
梁博城那邊氣得直哆嗦,梁媽媽這里更是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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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別這樣啊!”梁麗拉住媽媽高高舉起的胳膊,“這杯子很貴的!”
梁媽媽放下手里的杯子,拉著哭腔說:“你弟就是讓那個跳舞的給迷住了!還‘琵琶姐’我看就是個狐貍精!要不怎么能把鴻睿迷得神魂顛倒的。”
“媽,您先別生氣,這事只是在我們幾個人的家長群里說的,說不上是大家傳錯了。”梁麗看了看正在外面整理院子的張嫂對媽媽說,“還有,別叫張嫂聽見呀,畢竟這是家里的事。”
“丟死人了!”梁媽媽拍著大腿小聲說,“以后還叫我怎么出去見人啊!”
“媽,您先別生氣,就算群里傳的是真的說不上鴻睿也是被她騙了,要是那樣他們肯定得分手,”梁麗安慰媽媽說,“您何必在這兒氣得嘴唇發(fā)紫啊。”
“哪那么簡單呀,你還沒看出來嗎?你弟早就讓那個跳舞的給灌了迷魂湯了,騙他他都愿意。”梁媽媽拿起電話,“不行,我得給鴻睿打電話,提醒他千萬不要再錯下去了,不能被狐貍精迷惑了。”
“媽,媽,先別打。”梁麗搶下電話說,“等著看他怎么說。”
“你還是不了解你弟弟,他能來這里主動和咱們談這事嗎,他還當(dāng)咱們不知道拿咱們當(dāng)傻子呢!”梁媽媽又去搶電話,“不行,我得打,你給我!”
“冷靜,媽,咱都冷靜好嗎?”梁麗坐在媽媽身邊說,“等我爸回來看他怎么說,我們商量商量再打也不遲。”
沒一會兒梁博城回來了,沉著臉說:“商量什么?我打電話叫他回來,他居然還說聞清需要照顧,不回來。”
“聽聽,聽聽,”梁媽媽急得直拍沙發(fā),“那個跳舞的說不定給鴻睿灌了多少的迷魂湯。鴻睿以前多孝順多聽話啊,自從認識了她事事跟我們作對,這些天連家都不愛回了,整天就圍著她轉(zhuǎn)。”
“媽,您先別生氣。”梁麗說。
“我都要氣死啦,”梁媽媽癱靠在沙發(fā)背上,“這兒子我算是白養(yǎng)了,我養(yǎng)了他三十幾年都不如那個跳舞的。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他們,你個死老頭子,”梁媽媽指著梁博城罵道,“當(dāng)初還勸我要想開,你看這就是結(jié)果。”
“我又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要是知道說什么我也不能同意啊!”梁博城后悔道。
“鴻睿聽你的話,你去把他找回來,叫他們分手,現(xiàn)在就分手。”梁媽媽坐起來對老伴說,“我們不能這樣毀了咱兒子呀!”
“我的話現(xiàn)在他也聽不見去了,”梁博城抬起手指著梁鴻睿的房間說,“孩子養(yǎng)大了就是忤逆父母的。”
“爸,您也別生氣,鴻睿不是那樣的人。我們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慢慢感化他,他那么明白事的人不會一直錯下去的。”梁麗為了安撫父母說,“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和他當(dāng)面聊聊,看看他到底什么態(tài)度。”
“行,你快去吧,快去吧!”梁媽媽都要哭了,“趕緊把他從那個跳舞的那里拉回來,不能讓他一錯再錯了!”
“去了也白費,”梁博城氣呼呼地說,“我看他這是鐵了心了。”
“你們別急,我這就去。”梁麗站起來說,“還有媽,你可千萬不能給他們打電話,這叫‘冷處理’的‘緩沖法’知道嗎?”
“冷處理,知道,”梁媽媽囑咐道,“談完給我打電話,馬上打電話。”
“我知道,你們放心我會好好勸他的,要是他不聽我就把他綁回來。”梁麗拿著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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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一會兒,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我安排好人了,我這就叫她進來。”梁鴻睿彎著腰對躺在病床上的聞清說。
“什么人?”聞清問。
“保鏢公司的。”梁鴻睿走到門口打開門說了一句話,從外面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女人,一看就是有功夫的。
“這位是王小姐,這些天她會負責(zé)保護你。”梁鴻睿對聞清說。
“不用的,”聞清覺得事情沒那么嚴(yán)重,突然找人來保護自己有點過了,“沒事了。”
“這事必須聽我的。”梁鴻睿的語氣沒有任何可商量的,又對王小姐說,“麻煩你了!”
“您客氣!”王小姐微微點頭道。
“你們想吃什么我給你們帶回來。”梁鴻睿一邊穿外套一邊問聞清。
“什么都行。”聞清的目光在梁鴻睿臉上輕輕掃過,“是你姐嗎?”
“是,沒問題,我姐肯定會幫我的。”梁鴻睿給了聞清一個寬慰的笑臉。
“你好好跟你姐說話,不許吵架,聽見沒?”聞清一百個不放心。
“知道,你先躺一會兒。”梁鴻睿推門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