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沖動了!”
江小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得這么沖動,在話說出口的同時,他就有些后悔了。
他可不是醫生啊,也沒學過任何醫學相關的知識,更不要說給一個中槍垂危的病人動手術。
這不是扯犢子嗎?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尤其還是面對著女人希冀的目光時,就更不可能反悔。
從女人與護士小姐姐的對話中,江小白已經知道她們談論的病人是誰,正是他之前見到被幾個醫護人員推著沖向手術室的那個中年,而且那個中年還是這個女人的父親。
雖然女人克制情緒的能力很強,但江小白還是能從她的眉宇之間看到一抹難言的悲傷,那楚楚可憐的小眼神,可能才是江小白做出這個沖動之舉的要命因素吧!
說實話,聽到有人能救自己父親,女人最初是驚喜的,可那也只是在沒有回頭之前,而當回過頭,在看到眼前這個雖然長著一張很帥的小白臉,但卻極度年輕的家伙時,她的內心是憤怒的。
江小白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這種年紀完全不符合女人對重癥手術醫生的認知。
當然,擅長克制情緒的她并沒將憤怒寫在臉上,可能是內心也抱著那么一絲僥幸吧,最終她還是開口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嗯,我想我有救你父親的辦法。”猶豫片刻,江小白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不就是彈孔堵塞和彈頭貼近心臟嗎?不就是差一雙可以無視這一切阻礙的眼睛嗎?擁有透視之眼,視線不好的情況應該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吧?
“你?”
得到江小白的承認,女人不禁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顯然,她的內心很復雜,有期待,但理智卻告訴她不可相信。
“剛才聽你們講,你父親的手術難點不就是差一雙眼睛嗎?”
或許是被女人眼神之中的期待感染,又或者是被那種期待中隱隱露出的懷疑所激,江小白反而變得平靜起來。
頓了頓,更是坦然道:“誠然,我完全可以做那雙你們需要的眼睛。”
說完,江小白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和煦,連笑容都保持最大程度真摯,而后就那么看著眼前清麗如仙的女人。
江小白決定,只要女人點頭,他將全力以赴。
然而……
“你……神經病吧?”
護士小姐反應神經慢了點,之前沒開口,但此刻卻是一臉怒容,上前一步擋在女人面前,并指著江小白左手手腕道:“穆小姐,他分明就是我們醫院的病人,手牌都掛著呢,也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科室的,自己都是病人,他又怎么可能是醫生呢?”
“嗯?”
女人眉頭微蹙,目光下意識的就落到了江小白的左手手腕,那里果然戴著一個手牌,正是這個醫院病人的身份號牌。
見此,女人內心一陣失望的同時也不禁怒瞪了江小白一眼,而后什么也沒說,轉身就準備離開。
“誒,別走??!”
江小白那個郁悶,這護士小姐姐看起來嬌小恬靜,可這心思咋就這么不復雜呢,自己有那么像神經?。酷t生一定就不能是病人?
這是什么理論?
“你還想怎樣,我叫保安了?。俊币娺@個好看的精神病人一副糾纏不休,護士小姐姐有些生氣,回頭便一臉兇巴巴的警告江小白。
江小白懶得跟她計較,而是忽然道:“她父親的槍傷位置處于從上往下第三根肋骨上端,彈孔直徑九毫米左右,深度十二公分,子彈在穿刺過程中,雖沒有破壞到心臟,卻也破壞了沿途三條靜脈血管,致使病人大量失血……”
在護士小姐姐震驚的目光中,江小白如數家珍般將他之前所見病人的癥狀一一道來,小姐姐頓時就不蛋定了。
“我滴個媽呀,他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護士小姐姐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江小白,眼中除了震驚,多出來的就只剩不可置信了。
這個家伙,說的不僅全對,有的甚至就連院長他們會診的報告都沒記錄這么詳細,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見到護士小姐姐總算被自己唬住,江小白內心呵呵一笑,卻沒有第一時間給她解惑,而是轉過目光,望向了清麗女人。
“作為你父親的女兒,我想你應該對他的身體狀況無比了解,你父親這次之所以能夠大難不死,原因定然不止是子彈射偏一點,還你父親的心臟較常人來說,應該要略微偏左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