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北營到~”
“鐵甲軍到~”
“玄甲軍到~”
“……”
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大乾國高端戰力,此刻盡然集聚在了京城北部大營之內,肅殺之氣隨著各路兵種到達,已然積聚到了一個峰值。
為將者聽令而行,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其他一概不管,不問主將和人,只認虎符不識身份,因此校場之內此刻盡是披金跨馬揚刀者,再無一絲聲響居于其中。
“不知秦王殿下緣何敲響聚將鼓?”待眾軍士齊聚之后,慕容禮虎步而出,左手蓋于右拳之上,伴隨金戈敲擊之聲,虎吼音自其口出,霎時間遍布整個京北大營內外。
聽其渾厚且磅礴的聲音,就能知道其功力不凡,不愧于大乾國第一人之名號。
“刷~”
天意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再次掏出金龍令舉在三軍面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龍令一亮,各路大軍主將立時跪倒高聲拜道,與此同時三軍將士盡數跪倒匍匐在地,聲音震出三十里外,一時間聲浪席卷了小半個京城。
“起~”
“匡~”
隨著天意左手一擺,聲音瞬間穿進每個人的耳旁,與此同時三軍將士整齊劃一的在起音中起立站定。
“慕容禮何在~”
“在~”聽見天意喚出自己的名字,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慕容禮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刻虎音回吼而出。
“私自散軍于市者,該當何罪?”
慕容禮聽見天意陡然發問,突然左眼一縮,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同時心中一揪。
他知道,一旦自己回答,那么面對的就將是血流成河,說是伏尸百萬可能說是夸張,但是伏尸一萬,估計是有了。
而且還要有數十萬的軍士可能受主將牽連,成為死營中戴罪而生的炮灰。
不過職責所在,慕容禮雖然心下不忍,但是軍命大于天,心下一橫還是朗聲的吼了出來。
“私自散軍者,主將夷三族,凡軍中將領,盡斬!”
“赤羽軍主將,不顧朝廷法度,視朝廷安危于無物,私自散軍于市,夷三族,凡赤羽軍中將領,賜死!赤羽軍全軍將士編入死營,但念其無辜,許其仍留于赤羽軍中,戴罪立功!”
聽完天意冷漠的聲音落下,眾將士無不是心中一寒,與此同時心中盡皆浮現出一句話。
“赤羽軍,完了!”
赤羽軍,裝備精良,軍士驍勇善戰,可謂是大乾國中一流軍種,然而此刻竟然直接全軍貶為了死士,真真是凄涼。
“慕容禮何在?”
“在!”
“著你率領玄甲軍、赤焰軍、鐵甲軍,彈壓赤羽軍,敢反抗者格殺勿論,凡阻攔包庇者,視為謀反叛國,夷三族!”
“諾~”
憐憫是一回事,殺戮又是一回事,在場的將軍哪一個不是手中握著幾萬幾十萬的人命,憐憫在軍中,不值一提。
“大乾國,該動一動了!”天意雙眼射出寒光冷傲的看向皇宮所在,同時嘴中輕喃道。
憑借今天金龍令的號召力就能知道,皇帝的權威仍在,只是政令被困于皇宮無法自其而出,然而丞相府怎么也沒想到,堂堂大乾國國主竟然不顧禮儀安危將金龍令許出。
要知道天意憑借此刻手中的金龍令可以直接以清君側為名,殺入皇宮竊取皇位,兵權自古就是皇帝疑心所在,因此大乾丞相怎么也沒想到宮中一直被視為小皇帝的天子竟然有此等魄力。
“命令~”
“啪~”
“封鎖京城,許進不許出,全城軍管,反抗者,殺,作亂者,殺,不服管教者,殺!”
“殺殺殺~”天意的三殺令一出,場內的三軍盡數被殺意所充滿,一聲聲喊殺聲不自覺的一浪高過一浪。
“散~”
“哐哐哐~”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殺戮伴隨著黑色悄然裹住了整個京城,一時間京城內無數人家都失眠了,瑟瑟發抖躲于家中,不敢隨意向著門外窺探。
不過京城中的一處地方此刻確實非常的平靜,于京城大街上的嘈亂相比,皇宮內此刻確實非常的祥和。
尤其是一個信鴿自宮外飛入后,通明殿中龍床之上的大乾國天子,睡得更加的香甜了。
這一晚恐怕是,這位天子三十年睡得最安穩的一次吧,今夜過后,皇權必將被鞏固,丞相府的壓勢至此就轉換了。
“砰~”
“程雙,私自散軍于市,視同謀反,夷三族,帶走!”
“完了~”程雙看著一臉煞氣而來的慕容禮,整個人直接癱在了地上,雙目無神的說道,與此同時,一股黃色液體自其身下緩緩流出。
“帶走!”慕容禮神色不變,就像沒有看見一般,冷漠的聲音再次傳出。
“咣咣~”鐵甲碰撞聲響起,自慕容禮身后走出兩個軍漢將程雙夾了出去。
看著程雙遠去的身影,慕容禮臉色開始變得潮紅了起來,身子竟然忍不住的開始有了一絲顫抖。
本來慕容禮只想到了,赤羽軍的沒落,但是直當他看到了程雙之后,一切都明朗了。
“大乾國,活了~”
……
“丞相,我們怎么辦?反了吧!”
“是啊,反了吧!”
“沒錯!”
“丞相!”
此刻緊靠宮門的丞相府內,正有著十幾個高官在高聲嘈雜著,每一個官員臉上都掛著絲絲冷漠于殺氣。
“夠了!”聽著院中的嘈雜,丞相一陣心煩意亂,隨后一排木桌高喝道。
不得不說,這個丞相做的,簡直比皇帝都要更具權威,一喝之下,十幾個官員盡皆鴉雀無聲不在言語了。
“反?哪什么反?沒想到小皇帝竟然將金龍令偷送了出來,送的還是那個女人的賤種!該死!”丞相一改平日的溫文儒雅,一臉陰郁的吼道。
“秦王到~”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