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耀說這句話的同時,周身氣場全開,深深地震懾到了吳浩銘。
“爺爺!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里,我只知道我的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殺之!”
“爺爺,有了實力,干嘛藏著掖著,讓別人踩著腦袋如此放肆呢!”
吳浩銘愣了愣,黝黑的眼眸變了變。
“你這臭小子敢忽悠我,明明答應(yīng)我乖乖呆著的。”
說完吳浩銘抬手就朝著唐耀的腦袋扇去,可就在要拍到唐耀腦袋的時候。
吳浩銘又想到唐耀之前的先天傻呆,怕這一打把剛回歸的愛孫打回原樣。剛發(fā)力的手臂反方向朝著唐耀的屁股打去。
而,吳浩銘這下意識反手揮打的動作,讓唐耀一愣。
曾今,在星守族做錯了事的時候,他的師父月天行都只揪著他的屁股打,而且出手都是在他出其不意的時候偷襲的。
“啪!”響當(dāng)當(dāng)?shù)呐拇蚵暋?p> 就在唐耀愣神間,大大的手掌印印在他的屁股間。
吳浩銘也是一愣,這臭小子怎么不躲啊!要知道他可是使出了三分之二的力氣,曾今作為一名有這武將三重修為的武修哪怕當(dāng)年被廢掉大半修為,可那些武道道意已經(jīng)是深入到骨子里的東西。
多年未施展出來,在吳浩銘出手的那一刻,竟全部爆發(fā)出來。也是他剛反應(yīng)過來,不然唐耀得被爆中一擊,不死也得重傷。
及時收住力的吳浩銘,冷汗直流。
差一點!唐耀就得重傷在意外之下!
他下意識的擼了擼胡子,可早在昨晚的洗髓丹藥力下,他下巴處長至胸間的長白胡子早已掉光!
“你這臭小子,干嘛不躲啊!”吳浩銘瞪著凌厲的雙眸,面色嚴(yán)肅。
身后傳來火辣辣的痛,將唐耀從回憶中被拉回了現(xiàn)世,不過每每想起在星守領(lǐng)域的事情,他的心里就有著難以述說的難受……
而這一下,吳浩銘不算輕不算重的出手,將他徹底打醒了。
在這具身體醒來的那一刻,他的一切,他知道……自己在逃避!
而現(xiàn)在……
醒了!徹徹底底的清醒了!
所有的星守者,都是在洪荒之初誕生的生靈,他們從降生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使命。
星守之石是他們的生命,也是靈魂。
魂散,即靈滅。
星守之石沒有了石之靈,回歸萬界的那一刻,就表明了他們已經(jīng)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
不會再有什么輪回,也不會再有什么轉(zhuǎn)世!
想起這些,唐耀眼眶一紅,心口心如刀割,他的拳頭慢慢握緊。
“爺爺!謝謝你!”
吳浩銘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嚇得一愣,唐耀的聲音低沉嘶啞。他抬眼一見眼眶通紅的唐耀,以為是自己傷到了他,聲音不禁柔和了些:“耀兒,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爺爺傷到你了!”
唐耀搖著頭笑了笑,只是他這副樣子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沒有!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不多只有一點!爺爺,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話音剛落,唐耀便不見了身影。
“唉!等等!臭小子你有什么傷心事可以和老頭子我分擔(dān)啊!別一個人撐著!”酒樓上,吳浩銘大叫道。
唐耀閃身出了酒樓,聽見身后吳浩銘的聲音心里不禁舒暢了許多,至少如今的他還有家人,還有人關(guān)心他……
……
夜幕降臨,在城鎮(zhèn)外區(qū)的野外森林里,在清澈見底的水池旁,唐耀全身蜷縮在一起。
他雙眼通紅,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xiàn)的就是族人慘死的畫面,凄慘又血腥。
他就這么靜靜地坐在池譚旁邊一天,直到夜幕降臨,黑夜籠罩。
當(dāng)繁星閃爍,四周飄逸著濃濃的星辰之力,它們都在往唐耀這邊靠攏,但如今的唐耀心神迷茫,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的活著,為了什么!
星守破裂,領(lǐng)域不知去向,就連師傅都是否還存在?
一個人孤獨的活著,以萬人的犧牲換來的存活,月天行不知!他的計劃是很完美,但他低估了唐耀的心境。
在星守領(lǐng)域生活生活了數(shù)萬年的唐耀,到頭來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歷練的孩子。
他的靈魂力雖強,但如果換成其他人也會為此感到愧疚,深深地愧疚!
繁星被烏云掩蓋,天氣漸漸變得陰沉,寒風(fēng)瑟瑟。
唐耀周身黑氣蔓延,對面的水池開始結(jié)冰,四周的生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剝奪了生命力。
以唐耀為中心,數(shù)百米內(nèi)的樹木紛紛枯萎,沒了生機(jī)!
“咯咯咯!”無比寂靜的周圍,響起一道滲人的聲音,更詭異得是那人的聲音和唐耀的聲音一般無二。
“唐耀,你就是個空有虛名的少主,是你!星守族的墜滅都是因為你!”
“廢物!天煞孤星,你注定只能帶來厄運!”
“萬人族人靈滅,只有你一人存活!背負(fù)著滔天罪行的你,怎么還有臉活下去!”
“就連師傅也是為了保護(hù)你,任然下落不明......”
那一句句冰冷的嘲諷,句句誅心,讓唐耀陷入更深的深淵之中!
沒了星辰之力的維持,周圍恢復(fù)一片黑暗,又黑!又冷!
僅存的星辰之力肆意地釋放這星力,似乎想要喚醒已經(jīng)墜入夢魘的唐耀,可都無功而返,毫無用處。唐耀始終沉浸在自己的噩夢中,如果不再及時清醒,那他可能一輩子就清醒不過來了!
變成死活人!不!甚至更加可怕,變成迷失自我的惡魔!
另一邊,在酒樓里呆了一天的吳浩銘站在窗邊,外面城主府的鬧劇還在持續(xù),甚至變得更加惡劣!他欣慰的笑了笑,過去的他也曾如此記仇,受了委屈都霸氣回虐。
但,唐耀這小小的計謀,直接引爆了民怒,讓百姓們將以往所受的,統(tǒng)統(tǒng)還回來!
自己收留得小傻子不傻了,但變得妖孽起來了!
吳浩銘定了定神,雙眸一去以往的滄桑,變得睿智深邃起來。他想通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如今的自己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只會玩鬧的少年,也不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老者。
他重生了,一種心境上的脫胎換骨。
“砰!”昨日剛到靈海境的他,今日接連突破。心境上的醒悟,配上唐耀專門為吳浩銘所創(chuàng)的功法,讓他剛修煉兩日就有其他靈師十年才有的修為。
只是,待他穩(wěn)定修為后,心境與修為的提升讓他感到一絲不安,他不知這一絲不安源頭在哪?
“客官!午夜了!本店要關(guān)門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將吳浩銘拉回現(xiàn)實,說話的是這酒樓的樓主。她穿著一身白衣紗裙,年齡十七八之間,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妖嬈多姿的身形。
吳浩銘穿著還是乞丐的破舊布衣,但是酒樓樓主并沒有歧視他,甚至和對待平常客官一樣。在她的眼里,來者是客。
吳浩銘一愣,在他改做乞丐之后,看到的眼神都是嫌棄、歧視、鄙視等無不帶嘲諷的眼神。
“客官!夜已深!”見吳浩銘愣著了,酒樓樓主很有耐心的提醒一句!
“抱歉!失禮了!”他反應(yīng)過來,禮貌的回了一句。
吳浩銘抬頭看了已被黑云籠罩的城鎮(zhèn)區(qū)外,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和樓主草草地道了聲“有緣再見!”便出了酒樓!
待吳浩銘離開后,那間他呆了一天的酒樓房間內(nèi),酒樓樓主慷懶的端坐在椅子上。一道身影出現(xiàn),半蹲在樓主女子身前,雙手抱拳無比恭敬!
“大小姐!族宅那邊,家主下令。凡是在外歷練子弟,至少結(jié)交三位散修靈師。為五年后的三十六屆靈師家族大比做準(zhǔn)備。”
葉冷冷臉色不變,纖細(xì)的玉手把玩著酒杯,說道。
“你覺得剛才那人怎樣?”
“剛才那位男子,在屬下看來。深藏不露,若不是他突然突破,屬下都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武修!那位可能有著世間少有的獨特功法,不出手靈氣一絲都不外泄;也或許他的隱息術(shù)很高超,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葉龍一本正經(jīng)地地回道。
葉龍不知道,他口中所謂的不可多得的高手,才修煉了靈師功法兩日,而且吳浩銘還沒有先天靈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