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1個小時后她手機響了,是顏午打來的,她想了一下馬上跑到陽臺上接聽。“你好,我剛上網了,你的照片我每張都認真看了。”
“哦,很丑是吧!”晨秋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的。你干嘛呢?”顏午的聲音很清朗。
“沒干什么啊!”晨秋又低頭偷笑了。
“你什么時候回單位?”
“下午四點的火車。”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點。”
“恩,謝謝!”
“再見!”
“再見!”
晨秋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放下背包掏出手機發現了兩個未接來電,都是顏午打來的,還有一條信息“你到了嗎?”。她淡淡的笑了笑,回復“剛到住處。抱歉啊,才看到信息。”此時她內心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原來他是在乎我的。
“抱歉啥?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士,先吃點飯吧天冷。”
她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涌上心頭。
第二天,晨秋在單位里精神充沛,給顏午發了信息“又是美好的一天,你心情不錯吧!”
“很差、煩躁、郁悶。”
“怎么?工作不順利嗎?那你罵我只要你開心。”
“我憑啥罵你呢?我有什么資格向你發泄、況且……謝謝你了,祝你工作順利天天開心。”
“我做錯什么了嗎?”晨秋有些擔心又有些疑惑的問。
“我突然發現,以后再也不能跟你聯系了。”顏午的這句話好像充滿了無奈又充滿了矛盾。
看到這個信息,晨秋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她似乎意識到了顏午內心的無奈和矛盾,良久回復“你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我又能怎樣呢?不管怎樣,我都尊重你的選擇。”
“那就最后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現在最怕和最擔心的是什么?”
晨秋心想,怎么他對我有好感嗎?不會的,于是回復“不知道。”
“我說不敢跟你聯系了,你明白是什么原因嗎?”
“不明白。”
“高才生,智商低下,我的意思是我就這樣的頻繁的,給你聯系著,我如果現在都愛上你了咋辦?”
晨秋看到顏午這樣的話有點不大相信,不過在內心深處已經開始偷笑了,但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不知道怎么說。”
“你說吧,必須的,還要我求你說嗎?”看的出顏午對晨秋的內心想法很是在意很是看重。
“其實,我感覺到你的意思了,只是不敢確定。”
“那我問你,你現在有沒有一點點的愛我?”顏午立馬追問。
“是有那么一點點好感。”
“如果以后咱倆,走到一起了1你愿意來我故鄉工作嗎?2我走到哪你會跟到哪嗎?3你會打斷我的思維或者是干涉我的事業嗎?4假如有一天我變得很窮你還會和我牽手慢慢變老嗎?”
這種話并沒有讓晨秋犯難,她想自由,不想居于一個地方工作。她很希望和顏午在一起,自己最愛的人能時刻將自己帶在身邊,這也是大多數女性的理想。晨秋自然不會擾亂顏午的思緒,干擾他的事業。如果是真愛,也自然不會在意顏午的身份,他有多少財富,她看上的是顏午這個人,他的善心,他的責任心,只是她不想這樣簡單的回答,于是回復“我們晚上好好聊,行嗎?”
“你太狡猾了,不想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恐怕有點難,因為我現在工作還沒穩定,也想多奮斗幾年,不想太早就談婚論嫁。”
“哦,很好啊!其實我也不想這么早結婚。”
在這方面他們達成了共識,他們之間的愛情開始了,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愛情故事的發生……
愛情故事的開始都是甜蜜的,顏午每天都會給晨秋發很多信息打很多次電話,有時候短信也挺逗的“今天是2010年12月20日我現在正和一個女孩在親熱,電話打的是沒完沒了,短信來短信去的,她都有點煩我了,可能是她太忙有時還不太想理我,沒辦法誰叫我這么快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人家呢?她的名字叫小秋,你可能認識的,不過求你了你千萬別罵她,罵就罵她小豬,更不能打她,要打就輕輕地排她頭兩下,去球啦!”這種有趣的信息逗得晨秋開懷大笑。那時候她堅信他們一定能走下去。要問憑什么,就憑她對顏午的欣賞和對他的信任。一個能當那么多老人“兒子”,那么多孩子“父親”的人,一定就是個好人,一定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她認定他了。晨秋有一個理想,就是周游全國各地的貧困區,一邊旅游一邊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然而顏午現在就有那么多的“孩子”,她是羨慕的,所以她認為都有共同理想的人,一定能走到一起,白頭偕老。
當晚,顏午給晨秋講述他的過去……
顏午出生在很偏遠的山村,那里十分貧窮,除了山還是山,村民就以種田放養牲畜為生。那時候,顏午家在山里開煤礦,終于賺了些錢,有一天一群外鄉人來到此地,為搶奪他們開的煤礦和他的家人大大出手,他也被打成重傷。那群人也不是鬧一下就走了,而是無休止的在耀武揚威。那時他才13歲,不堪忍受的他賣掉了父親的吉普車,拿著5000塊錢去學武術了。3年他忍辱負重,因為饑餓偷過百姓的白菜,被學校批評過,懲罰過。因為要湊學費也曾街頭賣藝,攤子還被人砸過。一年四季就只有一條被子,他連換洗的被罩都沒有。每當他餓的受不了的時候,就會把頭倒下來,身體靠在墻上,他說這樣會麻痹自己的胃,不會感覺到饑餓了。3年來,家人都沒有來、看過他,也沒過問他的生活。他回家時沒有錢,就憑一張地圖走回去。身上的干糧都吃完了,于是投宿在一家小餐館,和老板商量,只干幾天活賺夠路費就走,老板同意了讓他幫忙洗盤子。第二天由于太疲憊不小心打破一個價值1塊2毛錢的盤子,老板罵他讓他賠償9塊錢,他一怒之下甩掉抹布跑走了。終于快到故鄉了,饑餓難耐的他投靠了一家親戚,吃過飯后還是沒好意思向親戚借路費,一口氣跑到山頭躺在大石頭上睡著了,直到第二天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照在他臉上才把他烤醒。他起身看看周圍,深吸一口氣又開始啟程了。天黑前終于到家了,母親看到他哽咽半天,母子抱在一起,幾天的奔波和多年的委屈讓他嚎啕大哭。
他第一次打擂是在香港,一次賺了好幾萬,就一連買了4個被罩,花費上萬塊請父親吃飯。學有所成的他,還受過嚴格訓練,原本以他的資格還可以成為A教練,但就因為沒權沒勢,名額被別人頂了下來。他再次看到了生活的不公平,感嘆有什么用,抱怨有什么用,握緊拳頭深嘆一口氣決定棄武經商。他也是從小買賣開始,收購過藥材,押運過貨物。9年的努力,如今有了幾家旅社、超市,還有一家婚慶公司,資金上千萬。小有成就的他,看到家鄉年邁的老人、孤兒和上不起學的孩子,產生了憐憫之心……
晨秋被顏午的故事感動的一塌糊涂,同時也勾起了她在大學的生活。BJ3年,父母沒有打過一個問候電話給她,每次同寢室的女孩兒接到家長打來的電話她都在一旁很是羨慕,每次分享到同寢室女孩家長寄來的食物時都無比心酸。她告訴自己這是暫時的,在學習上從沒有懈怠過,從16歲學藝術到現在,從沒有礦課請假。去BJ求學的時候18歲,一個人拉著很大很重的紅箱子,第一次出省沒有人送,一個人辦理人學手續。畢業也是如此,把東西打包成箱郵寄到家,一個人辦理退學手續。
晨秋大學畢業也是夠凄涼的,她對顏午也倒出自己內心的不悅:“希望家人能提供幫助的就是給我增加溫暖,這種溫暖太昂貴了我或許要不起。在他們眼中我能來BJ上學是多幸運的事情,在來BJ之前他們一直反對我再學習編導,只有老爸支持我。來到了BJ在同學朋友之間感受到了溫暖,我們可以敞開心扉的聊天不用顧忌太多,在家就不可以。在BJ生病了有同學關心和陪伴,在家里就沒有,該打牌的打牌該玩的去玩。去年寒假我煤氣中毒又低血壓頭痛的厲害,還是自己去醫院,回來是嫂子給我倒了水吃藥,整個人都虛脫了,在床上躺了將近20個小時都是半昏迷狀態,飯吃不下去餓得發狂,當時好想喝粥可是不敢說,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么不敢說,只記得當時死的心都有了,沒有人注意我,更沒有人在意我的心情。每次想到此事,我的心情很平靜,平靜的害怕,不知道怎么了。”
兩個素未謀面的人敞開心扉聊了一夜,在晨秋眼里他們都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內心的小鹿開始活躍,她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帶著希望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