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卿如心中作何感想,總之贖身一事便如此定了下來,她先是安撫好了傾容,隨后又告知了老鴇自己打算為傾容贖身,經(jīng)過了一番交涉后,最終以二十萬兩白銀為傾容贖身。商議好后,沈卿如讓老鴇準(zhǔn)備好賣身契等明日她帶足銀兩來贖身,隨后便帶著紙嫣出了司音坊。
在她的身后,顧行云雙手抱胸的與柳子琛站在二樓望著她的背影。柳子琛用折扇敲了敲手心,不解的道:“行云,我現(xiàn)在是越發(fā)看不懂這沈小姐了,你說她為那花魁贖身圖什么啊?參與競拍還可以解釋為故意氣姚正源,可為那傾容姑娘贖身她能得到什么?她總不至于真喜歡女子吧?”不錯,沈卿如與老鴇交談時他們就在不遠處,所以也一字不漏的聽到了她們的交談內(nèi)容。
“不知。”
柳子琛驚訝的扭頭看向好友,“你也不知道?”
顧行云無言的盯著柳子琛片刻后方才面無表情的道:“很奇怪?本世子又不是她,怎會知曉她這么做的用意?”
柳子琛一展折扇撇了撇嘴道:“我還真以為你猜得透那沈小姐的心思呢。”
“眼下該關(guān)心的不是這事。”
“那還有什么事啊?”柳子琛不以為意的搖了搖扇子滿不在意的說道。
“你認為像姚正源那種人在丟了這么大的臉后會輕易放過她嗎?走吧。”說完便抬腳下了樓。
柳子琛略一思索便驚訝的道:“姚正源那孫子不會還在外面蹲著沈小姐吧?這傻子下手可一向沒什么輕重的啊!咱們得趕緊去幫忙啊!哎!行云,你等等我!”說完也快步跟上了顧行云......
沈卿如一出司音坊便上了馬車打算回府,哪知沒行駛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紙嫣皺眉出口詢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停了?”
那車夫結(jié)巴的說道:“公......公子,有......有人在前面攔路......”
“這......公子?”紙嫣聞言不安的看向坐在一旁的沈卿如。
沈卿如睜開了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后笑著掀開了車簾準(zhǔn)備下車,身后的紙嫣緊張的開口道:“公子......”
“沒事,我下去看看。”沈卿如安慰道,說完便跳下了馬車。
對面的姚正源帶著一幫手下攔在路上陰鷙的盯著下了馬車的沈卿如,惡狠狠的道:“小兔崽子,之前在司音坊你不是很囂張的嗎?居然敢戲弄本少爺?今日我便替你父母教教你,這做人啊,還是不要太囂張為好!”隨后朝身后的下人們揮了揮手道:“給我上!給我打死這個小兔崽子!”
姚府的下人們一得命令便都一股腦的提著棍子沖了上去,沈卿如冷冷的看著沖上來的一眾人。
在一旁屋頂上旁觀的顧行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身形微動,正當(dāng)他打算出手時,余光似是瞥到了什么,隨后又將伸出的右腳收回,淡定如松的抱胸立在了原地,只是再次看向沈卿如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濃濃的欣賞。
柳子琛看著不打算出手的某人不由得略帶焦急的道:“喂喂,行云,你不下去救人嗎?那姚正源做事從來不過腦子,他真會打死沈小姐的!”說完,他看顧行云仍是不動如松,氣惱的一收折扇就打算自己下去救人。正在他欲下去之時,顧行云卻是伸手攔住了他,柳子琛正焦急的打算開口時,顧行云微抬下頜示意他看看左邊。柳子琛隨之往那邊看去,卻見街道盡頭有人騎著一匹馬正往這里行來,待他看清來人是誰后,不太確定的開口道:“衛(wèi)溫南?他怎么來了?”
顧行云這才開口解釋道:“你忘了?今日是衛(wèi)溫南母親衛(wèi)夫人的忌日,每年的今日他都會出城祭拜亡母。”說完又轉(zhuǎn)頭看向下面的沈卿如,語帶贊賞的道,“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
柳子琛聽到這才回過味來,隨后瞠目結(jié)舌的道:“行云,你的意思是,這沈小姐一早就知道今日衛(wèi)溫南會這個時候回城?”
顧行云難得好心情的給他解釋道:“不錯。而且不止如此。我猜這丫頭早在司音坊戲弄姚正源時便算計好了一切。她知道今日衛(wèi)溫南會在這個時辰回城,也明白以姚正源的性格必定會等候在外打算報復(fù)她,所以她一早便計算好了時間。如此,不僅她可以脫身,還能借衛(wèi)溫南的手教訓(xùn)一番姚正源。”說到這顧行云的眼神瞬間熾熱的灼人,隨后又語帶可惜的道:“若她為男子,必定不可限量。”
柳子琛聽完已是呆立在場,僵硬的看著下面那個看似文弱的女子,想到她這縝密的布置,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僵直著身子道:“太......太可怕了....以后我絕對不去得罪她。”這還是人嗎!簡直其智若妖!誰要是與她為敵,絕對會被她算計的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