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聽到就回個聲!”阿標繼續喊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
紀姐沉默了片刻,然后果斷地說道:“他們恐怕是出事了!我們不能在這干等著,大家抓緊繩子加快速度前進,看能不能碰上他們。”
“瘴氣來得迅猛突然,有點奇怪,恐怕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我心中涌動著不安,攥緊繩子快步跟上,因為我前一個是紀姐。我想把我的擔憂告訴她。
隨著我左右手交替握住繩子,忽然,我的左手觸碰到一股冰涼,絲滑細膩,我忍不住輕輕摩挲了幾下。
我一愣,才發現是紀姐的手。我趕緊如觸電般收回手,心中涌起莫名的慌亂。
“說,什么事?”紀姐回過頭,瘴氣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清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紀姐,這瘴氣太詭異了。”我的聲音透露出緊張,“我總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們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盯上?”
話音剛落,一道寒光閃過,一把短刀破開瘴氣,直刺我而來。
“我x,不就是摸了一下手嗎,至于下死手嗎?!”
速度之快,讓我來不及反應,怒火與恐懼交織在心頭,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短刀刺向我,我本能地閉上了眼。
只感覺短刀擦著我的左邊臉劃過,帶起一陣寒風。
當我睜開眼時,紀姐已將刀刃穩穩停在我左邊臉不足一寸的地方,刀尖上還挑著一只黑色的蟲子,它扭曲掙扎,卻被刀尖的寒光牢牢壓制。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紀姐是為了救我,是我誤解了人家,甚至還在心里偷偷罵人家。
“罪過罪過!”我心下慚愧。
紀姐收回短刀,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一絲凝重:“阿標,把老駱叫來。”
不多久一個身影超過了我。
“老駱,看一下這是什么蟲子?”紀姐把刀遞給老駱。
老駱接過刀仔細端詳刀尖上的蟲子,先疑惑而后臉上露出一絲嚴肅:“這是瘴蟲,由于常年生活在瘴氣濃郁的地方,本身帶有瘴毒,被咬到,輕則傷口紅腫潰爛,重則腦神經混亂致幻,甚至腦死亡。這種蟲子幾乎沒有天敵,好在這種蟲子只能依靠瘴氣存活,故而數量極少。”
“話說回來,你們在哪找到的蟲子?”老駱好奇問道。
“你說呢?”紀姐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嚴峻。
老駱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絲驚愕:“我去,瘴氣我怎么就沒想到,看來我們有大麻煩了!”
“不只是大麻煩。”紀姐的聲音低沉而冷靜,“瘴蟲的出現,意味著這片區域的瘴氣可能已經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可能比我們預想的要嚴重得多。而且,我懷疑耗子他們失聯與瘴蟲有關”
我心中一緊,忍不住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紀姐沒有立刻回答,思索一番后:“我們得加快速度,走出這片瘴氣,避免和這些瘴蟲遇上,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有沒有可能這些瘴蟲就是沖我們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話音剛落,天空好像被什么東西遮住了,四周形成一片陰影,只聽見一陣刺耳的嗡嗡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聲音籠罩。
紀姐和老駱齊齊看向我。
......
“你小子嘴是開過光吧!”老駱無語
“烏鴉嘴!”姐姐冷聲道。
我還沒明白過來,抬頭就看到周圍黑壓壓的一片。
“......”我。
這也能怪我?
是瘴蟲!數量不知有多少,鋪天蓋地而來,仿佛一片烏云從天而降,遮蔽了前方的視線。它們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翅膀快速振動,發出刺耳的嗡嗡聲,如同無數根細針在空氣中穿梭。這些蟲子的體型雖小,但數量驚人,它們在瘴氣飛舞,如同一團團黑色的旋風,向我們席卷而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警惕起來。
其他人也發現了異樣。
“怎么回事?天黑了嗎?”
“你們聽?是什么聲音?”
“大家不要慌亂,保持冷靜!”紀姐的聲音在混亂中顯得格外冷靜和果斷:“老駱,有沒有辦法對付這些蟲子?”
“罷了罷了,讓我老頭子我想想。”老駱似在沉思,又是在回憶,老駱半闔渾濁的雙眼,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根磨得發亮的木杖,嘴里低聲念叨著什么。
“有了!”
片刻后,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迅速從布袋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銅制小爐,爐蓋一掀,里面是一撮暗紅色的粉末,辛辣味隱隱撲鼻。
“這是聞厭砂,能夠擾亂蟲子的嗅覺,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過,瘴蟲視力弱,主要靠嗅覺行動,此砂辛辣刺鼻,或許可亂其嗅覺,令它們辨不清方向。”
紀姐眉頭微蹙,目光銳利:“確定這東西對它們有效?”
“不好說,若古籍沒記載錯的話,應該問題不大。”老駱咧嘴,露出幾顆黃牙,“剩下的,就看運氣了。”
“那就試試!”
紀姐沒有猶豫,果斷下令:
“所有人,用衣物毛巾把身體都包裹起來。”
我不得不佩服紀姐的冷靜與果斷。她迅速指揮大家用衣物、毛巾將裸露的皮膚包裹得嚴嚴實實,防止瘴蟲叮咬。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嗡嗡聲越來越近。
“老駱準備!”
老駱將銅爐點燃,暗紅色的粉末在爐中迅速燃燒,冒出一股濃烈辛辣的煙霧。他搖晃銅爐,煙霧在瘴氣中緩緩擴散,竟真的讓部分瘴蟲開始混亂,飛行軌跡變得雜亂無章。
“有效!”我心中一喜,但還來不及松口氣,更多的瘴蟲卻像被激怒了一般,翅膀振動的頻率驟然加快,發出更加尖銳刺耳的嗡鳴聲,令人頭皮發麻。
即便有“聞厭砂”擾亂了它們的嗅覺,但奈何瘴蟲數量實在太多,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
這些蟲子雖然暫時失去了方向感,但仍在瘴氣中橫沖直撞,毫無規律地四處亂飛。我們雖然用衣物緊緊包裹住身體,但仍有不少瘴蟲撞在我們身上,發出“啪啪”的撞擊聲。
“啊!”隊伍后方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隊員的手臂被幾只瘴蟲死死咬住,他痛苦地掙扎著,拼命拍打,但更多的瘴蟲卻趁機撲了上去。
“救我!救我啊!”他凄厲地呼喊著,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好在阿標眼疾手快,迅速拿上一件外套,沖上前去,用衣物死死裹住那名隊員的頭部和上半身,拼命揮舞驅趕那些瘋狂的瘴蟲。
“快!幫忙!”阿標大喊。
我和老駱立刻沖上前去,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棍棒和衣物,一邊協助阿標拍打驅趕瘴蟲。
最后人是救回了,但是手臂上被咬的地方已經迅速紅腫發黑,皮膚下隱隱有黑色的血絲蔓延,像是被墨汁浸染的蛛網,迅速向肩膀擴散。
“糟了,瘴毒發作得這么快!”老駱臉色一沉,迅速從懷里掏出一瓶藥粉,撒在那隊員的傷口上。
藥粉一接觸到皮膚,立刻發出“嗤嗤”的腐蝕聲,冒出一股黑煙,伴隨著刺鼻的焦糊味。那隊員痛得渾身抽搐,牙關緊咬,額頭冷汗直冒,卻硬生生沒再喊出聲來。
我只能暫時壓制毒性,必須盡快離開這片瘴氣,否則他撐不了多久!”老駱語氣急促。
“該死!”紀姐咬牙罵道。
“都別愣著!快走!”紀姐一聲厲喝,帶著頭繩頭向前沖去。
忽然,前方瘴氣中隱約出現一道模糊的身影,像是……一個人?
“是耗子!”阿標驚呼。
“快!過去看看!”紀姐立刻改變方向,朝那身影沖去。
可當我們靠近時,卻發現那人影動作僵硬,眼神空洞,臉上布滿黑色紋路,嘴角還殘留著黑色液體。
“他……他被瘴蟲咬了。”老駱聲音發沉:“已經沒救了。”
除了耗子,其他人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紀姐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恢復冷靜:“繼續前進,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