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
床上的人眉間微蹙,夢中的戰(zhàn)火連天,讓她再度驚醒。
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這幾天中的第幾次蘇醒了,每每都是在一個模糊中一聲刺耳的槍聲將她從夢境中剝離,而后又沉沉的睡去。
睜開眼,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周邊也沒有熟悉的氣息了。平時雖然影和魅不現(xiàn)身,但是總能察覺他們的存在。但是現(xiàn)在再也察覺不到。他們倒下的畫面一次又一次的腦海中重播,不覺中眼中又回到了那血紅色。
此時林城推開了房門,看見房間中的人通紅的雙眼。已經(jīng)不那么驚訝了,淡淡的說道“你醒了”。
床上靜瞳的人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但是很快又恢復(fù)冷冷的口吻問道:“這是哪?”
“這是我家”林城到了一杯水往床邊走去。
“我為什么會在這”靜瞳問道。
林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遞過手邊的水說道:“喝點水把”
靜瞳沒有理會遞過來的那杯水,眼中的血紅色慢慢加深。
林城將水放置在床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要學(xué)會控制它,你才不會被它控制”。
“深呼吸,不要去想那些,記住這是你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思想,只有你能指揮”林城繼續(xù)說著。
對于眼前這個人,靜瞳有種莫名的信任。按照所說的,慢慢平復(fù)被嗜血控制的心神。
眼里的血紅色慢慢的褪去。
林城重新去給靜瞳到了一杯水遞過去。
這次靜瞳沒有猶豫,接過水喝了。
被嗜血控制的靜瞳和平時判若兩人。
這次不等靜瞳發(fā)問,林城就回答之前的問題說:“是你哥把你交給我的,讓你在這好好養(yǎng)傷,他們會追查那群人的下落的”。
靜瞳的眼眸暗了暗,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那你先休息吧”林城起身正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
靜瞳拉住了林城的衣角諾諾的說“我想出去透透氣”。
林城一怔,看著他扯著自己的衣角,好像又是小時的模樣,也是這樣扯著自己的衣角,問自己要出去玩嗎?
靜瞳看著林城莫名的眼生,有點無措,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立馬縮回了手,不敢說話。
林城好像看出自己的表情有點嚇到他了,柔和的說道:“好,我去你給你哪個外套。”
說著去拿過外套,給靜瞳披上,外院外走去。
早秋的傍晚,天氣已經(jīng)有點涼了,白日的太陽經(jīng)過一天的高掛,現(xiàn)也斜落天邊。郊外的別墅也顯得很安靜。
院子內(nèi),還是那個熟悉的女孩,還是那樣望著斜陽。
這么多年過去了,好像又回到了小時那熟悉的景象,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林城輕輕的走到她旁邊,長長的頭發(fā)蓋住了側(cè)臉,微風(fēng)拂過,吹起了發(fā)梢。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她,已是滿臉淚痕。
林城輕輕的遞過手帕。
靜瞳發(fā)現(xiàn)了身旁的林城,將頭發(fā)拂在耳后,接過手帕,拭去淚痕說道:“我們以前就認(rèn)識,對吧”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林有點無措,不知該怎么回答。
靜瞳繼續(xù)說道:“自從嗜血被激活后,我經(jīng)常在做一些奇怪的夢,夢里有你的身影,從我記事開始,小時候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但是這些夢,讓我很熟悉,似夢非夢”
林城沒想到嗜血會將他的記憶激起。林城剛想開口說什么,想起了陳杰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陳杰說的對,現(xiàn)在她的情況,忘記比想起好。
“我隱約還記得院子里的那個秋千,記得亭子下的棋盤,還有我們上次碰面的那個咖啡廳。”今天看著不遠(yuǎn)處的那個秋千說道。
“別想那么多了,天涼,先回去吧,等你能完全控制的時候,我再帶你出去走走。”林城說著便拉著靜瞳回去。
晚上家里的保姆準(zhǔn)備了吃的,飲食還是比較清淡。雖然嗜血不需要清淡飲食,但是靜瞳身上的傷還沒完全愈合,需要控制一下飲食。
靜瞳看著眼前的綠菜清水,確實沒什么食欲。喝了幾口湯就表示自己已經(jīng)吃飽了。
郊外的夜晚很安靜。
晚上林城拿來的藥里也帶了點安睡的成分。
靜瞳早早的便睡下了
這一夜,夢很長,夢見了那場戰(zhàn)爭,夢見了林城,也夢見了那最后一槍。
醒來,天已經(jīng)亮了。
記憶的混亂已經(jīng)讓靜瞳完全的喪失了理智。在崩潰的邊緣徘徊。捂著被子在努力的控制著。
此時的房門打開了,是林城,他聽見房間有點異動,覺得有什么情況,打開門看見床上坐著的人暗紅的雙眼。看見那暗紅色的眼睛,林城的心也揪起來了。這幾天最差的結(jié)果也就是血紅的眼睛。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變成血紅色。雖然是這么想著,但是依然往藥箱那個方向走去。正打算調(diào)藥劑的時候。
靜瞳已經(jīng)控制了體內(nèi)的嗜血,眼睛在一瞬間恢復(fù)了正常的顏色。
林城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靜瞳,露出了一絲微笑,說著:“你已經(jīng)控制住了。”
靜瞳看著拿著針管的林城說:“我已經(jīng)控制住他,你可以放下你手中的針了”語氣中帶了一絲俏皮。
那一瞬間,林城瞬間怔住了。好像那個熟悉的靜瞳又回來了。他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靜瞳。
因為是早上剛起來,靜瞳還沒來來得及換衣服,經(jīng)過剛才那么一會,已是有點凌亂,讓林城這么看著,靜瞳有點尷尬的別過頭。
林城察覺的自己目光的異樣,咳嗽了兩聲,放下手里的針管。轉(zhuǎn)過身找了了借口說道:“我還有點事,你有事叫我”說完就往門邊走去。
“林城”靜瞳輕喚著
“嗯”林城下意識的回答著。好熟悉的叫法。雖然他比靜瞳大幾歲,但是從小靜瞳好像就一直是這個口吻叫自己的。
“我有點餓了。”靜瞳看著門口有點木訥的林城說道。
“好,我去準(zhǔn)備一下”說完,林城就開門出去了,帶上了門。
他怕她再多說一句話他就要控制不了自己了。因為在她叫他名字的那一瞬間,真的有一種告訴她一切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