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王佐之才,李斯
狼族如今在草原已有崛起之勢,但幾年前名將李牧率領趙國那名震天下的趙邊騎一場大戰便將狼族主力殲滅大半。
根據其國力來看,其想要恢復戰敗前的雄風最少也得十年之久,故此,這十年間是解決狼族之患的最佳時機。
而今,秦趙兩國絲毫不懼狼族,雖偶有小股騎兵劫掠邊境,但掀不起什么風浪,反倒是兩國穩步推進,逐漸蠶食草原各國土地。
趙國李牧更是連帶著狼族旁的東胡一并給收拾了,其名將之姿可謂是蓋壓七國。
畢竟李牧將軍可是久經沙場之輩,其統兵之能在目前的七國之內可謂是無出其右,而白澤對此人倒是有些想法,而且郭開這枚棋子已經落下,就待其發揮作用了。
白澤父親駐守的秦國北疆雖也小有勝仗,但相較于李牧這位戰國四大名將倒是遜色許多。
思及白父,白澤不禁有些懷念北疆的戎馬生涯,緊接著道:“北疆有我父親率領的軍隊據守,前不久更是打了一場勝仗,想必狼族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行動?!?p> “有這事,為何朝中無人知曉,莫非...?”嬴政皺了皺眉頭,戰爭乃軍國大事,他雖未親政,但朝中政務不論大小皆是知曉,而能令他不聞軍政大事之人恐怕也唯有文信侯了。
一旁,白澤見嬴政神色便知其定是多心了,便道:“此事是我攔截了消息,并非他人從中作梗?!?p> “澤弟你莫非是為了姑父手中的軍隊?”嬴政未待白澤再言便是猜測出了白澤此舉是所為何事。
“不錯,我準備將北疆的軍隊調回一部分以策萬全,咸陽距離秦軍的三大營太近了,我怕會生出事端?!?p> “恐怕文信侯與長信侯如今已經插手軍隊了吧,我查到些消息,三大營的確是有些異常調動!”嬴政聲音低沉了下來。
這低沉的言語中,白澤卻是感受到了一位王者的憤怒,令人不敢直面。
“無妨,那蒙、王兩家你不是都掌握在手了,且其余重要將領,如今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白澤也不由有些無奈道,嬴政性格穩重,若無絕對的把握他是不會出手的。
如今嬴政如潛龍在淵,其實力早已積累得令人難以想象了,恐怕就連那呂不韋也所知不全吧。
如今,宗室、軍中皆是有不少舉足輕重的人暗中支持嬴政,可以說,白澤如今實力也差嬴政一籌。
來到窗前,窗外正是月色皎潔,倒是一番美景,兩人各自舉著手中的茶杯共飲。
嬴政平日不喜飲酒,唯有在宴請群臣,或是遇大喜之時才會開懷暢飲。
“這天下終歸是大秦的!”白澤擲地有聲,他不想大秦就區區十幾載歲月。
“澤弟,此言大好!歸秦后你我兄弟二人在咸陽獵場來一場田獵,好好比試一番。”
“政哥,你確定?哪次不是我讓著你,不然你這秦王的臉往哪兒放?”
“哈哈!”嬴政卻是開懷大笑,只有在白澤這個兄弟面前他才會放下秦王的身份。
嬴政如今便時常在咸陽獵場與宗室之人舉行田獵,一來是拉攏宗族之人,二來也是為了不落下秦人尚武的傳統。
兩人之間更是時常私下較量,雖多是白澤想讓,但也總歸是有點樂趣。
忽而,白澤卻是話鋒一轉,道:“對了,李斯如今在秦國驛館,你需要見見他嗎?”
“李斯,也該見見他了,雖他為仲父做事,但同樣也是大秦使節。”
提及呂不韋,嬴政有些悵然。
“政哥,李斯此人有大才,你務必將此人拉入你麾下?!卑诐稍捳Z間的鄭重之意毫不避諱。
“澤弟,你很看重此人?”嬴政微微皺眉,李斯此人他聽說過,但其乃是呂不韋麾下最有才能的門客,而這也是嬴政最在意的一點。
“韓非或許在法家思想中壓李斯一頭,但韓非必然不能盡歸于秦,韓非著書立說,或許于萬世有利,但就如今而言李斯更具王佐之才。
李斯是做大事的人,我聽聞過他的謀略、遠見,不得不令人佩服,其雖迷戀權勢,但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會做選擇。”把玩著手中的空杯,白澤卻是言語著李斯的情況。
“能令澤弟如此看重之人想必非同一般,那過幾日便見見他吧!”嬴政對白澤所說也并未懷疑,只是李斯的身份令他有些不喜罷了。
白澤是個成敗論者,敗者在他眼中永遠都是敗者,既然李斯能拜為相國自是有其才。
李斯是大秦重要的奠基者,可謂是功在當下,而韓非之功不在當下,在萬世。
李斯,原為楚國小吏,后師從荀子學帝王之術,如今乃是呂不韋門客,此番擔任大秦使節,應是其動了登頂權勢巔峰的心思。
其與韓非一般,雖學于儒家,但卻成于法家,雖韓非集法家之大成,但李斯也毫不遜色,其政治遠見、謀略非韓非可比。
李斯此人非大才二字可形容,其極富才華,可以說,李斯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執行者。
然駕馭此人卻是非常人可為,但恰好嬴政便是這樣的人。
可以說,嬴政成就李斯,而李斯也是推動大秦橫掃六國的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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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驛館,守衛森嚴,周圍百米之內更是無一行人,這便是如今大秦在其余列國的威勢。
自上一任秦使遇刺身亡后,隨李斯入韓的侍衛便多了一倍,這不,周圍的秦軍身著黑色盔甲,面戴黑色銅制面具,手持長戈屹立,軍容齊整,頗具秦軍威武的風采。
驛館內,大秦使節李斯看著手中的簡牘有些凝重,甚至一向穩重的他,心中也泛著一絲不安。
“大王怎會到此?莫非是由于朝中存在的危機?還是其他原因”
不錯,李斯知曉秦庭之中,也是危機四伏。
他拜入呂不韋門下是為了權勢,然,他在暗中也查探到了一些令人不寒而栗的事情。
這些令人不寒而栗的事讓他隱隱看見了呂不韋的衰落,也令他有了脫離呂不韋的一絲念頭。

行于深淵邊緣
ps:韓非的法家思想不是法治,其更偏向于皇帝的統治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