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
“蕭人魚!你放開我。”從茶樓出來蕭頌就一把抓住冉顏的右手,一言不發(fā)的向前走著,無論冉顏怎么叫他,也無動于衷。離開人潮的市場,拐進(jìn)無人經(jīng)過的小巷。
“蕭人魚!”
“放開我!!蕭頌!”冉顏有些氣惱。
蕭頌突然停住腳步,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冉顏。
“好,我放手。”蕭頌緩緩松開她的手,他眼里只有冉顏,深邃的眼眸將所有的一往情深都鑲了進(jìn)去。用著只有他們二人才聽見的聲音。
“狐貍,別傻了,他已經(jīng)死了。”
冉顏瞪著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她倚靠在蕭頌肩上,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微笑。
“蕭頌,能見到你,我真的特別高興,甚至妄想是不是他還活著,我還可以見到他。”
冉顏深吸了口氣,又道:“我不傻,只是忘了醒。”
“蕭頌,我沒那么容易被打倒。”
蕭頌輕輕地將冉顏攬入懷里,“我知道。”
狐貍,你要是不愿意醒,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你醒,多久都可以……
冉顏將頭壓的很低,她不想看到蕭頌的表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回應(yīng)不起蕭頌的深情,放在懷里的紅玉灼得燙了心。
最后冉顏也沒有讓蕭頌送她回去,一天也已經(jīng)過去,天灰蒙蒙的,陰冷的很。冉顏背著工具箱,往住所走去。
她記得,那時也是這樣的天色……
“娘子,你可算回來了,今兒怎么這么晚?”挽綠在院門口四處張望,直到看到冉顏,才小跑過去。
“遇到了些事。”冉顏又道,“挽綠,你猜我今天見到了誰?”
“這我怎么知道啊。”
冉顏輕笑,在經(jīng)過挽綠身旁時,右手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
哎呀!“娘子,怎么打我頭呢?”
冉顏扶著房門,猛然轉(zhuǎn)身,莞爾一笑。
“蕭頌來了。”
“蕭大人來了!”挽綠有些驚訝,但下一秒就笑了,“蕭大人一定是來找娘子你的吧。”
“別胡說。”冉顏放下工具箱,整理了一下衣襟。接著說道:“我今天還見到了蘇家二少。”
挽綠下意識想到了一個人,但他不敢說,只是安靜的看著冉顏從懷里取出一塊紅玉,小心的握在手里。
挽綠輕嘆了聲,然后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冉顏沒察覺房屋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緊緊握著紅玉,身子向后倒去,躺在床上。每次看到這玉佩,就像是透過它,看到了另一個人。
看著看著眼角濕潤,想著想著心底翻涌起悲傷的浪花,眼前浮現(xiàn)那個人的背影,耳邊傳來了他的聲音,再之后,外面星空映照黑夜,房里的女子安靜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了。
當(dāng)挽綠再次進(jìn)入房間時,看到早已熟睡的冉顏,挽綠小心的為冉顏蓋上被子,吹熄了燭火,最后合上房門。挽綠靠著房門,取下腰側(cè)掛著的老舊的竹片掛件。如果不仔細(xì)觀察,是很難發(fā)現(xiàn),那竹片其實是用玉雕刻而成。竹片背面?zhèn)€早已被磨得看不清的字跡。
“娘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那雙倒映這星辰的眼眸,沒有和冉顏在一起時的天真,幽深的眼睛淬了寒冰的冷。
那聲音彌散進(jìn)了空中,沉寂在荷塘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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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縷縷陽光撒進(jìn)房內(nèi),挽綠正準(zhǔn)備推開房門進(jìn)去,手剛在放在門框上時,門開了。
“娘子,我做了粥。”
“好。”冉顏坐在飯桌前,又說道,“挽綠,我一會出去一趟。”
她坐在亭子內(nèi),看著院中景色,歲月靜好,還有清粥做伴。冉顏品了品,心道:挽綠手藝又精進(jìn)了不少啊。
直到不遠(yuǎn)處傳來挽綠說話的聲音,“蕭大人,娘子在里面。”
蕭頌走了過去,穿過長廊,他看到冉顏輕放下瓷碗。就知道自己來的早,狐貍才用過早飯。
“怎么,蕭人魚你來這么早,我又不會跑。”
“自然是要早些破案,才來了,不過狐貍你起的真是晚啊。”
冉顏對著蕭頌翻了個白眼,“等我一下。”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蕭頌看到冉顏向他走來。
他們進(jìn)了馬車,馬車的目的地是在南街的路園。剛到路園,白義向前和守門下人說了一聲,不一會原木門緩緩打開,從里面走來一個穿墨綠色長裙的婦人,她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蕭頌和冉顏,心想這就是主人請來的客人了。
“二位請進(jìn),主人已在大廳等候二位。”
走進(jìn)路園,青石小路,兩旁清潭,錦鯉在水里嬉戲。繼續(xù)向里走去,穿過紅木長廊,長廊處在一片竹林中,微風(fēng)出過,帶來一陣清香,可不知道為什么,冉顏聞久了,卻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似有似無的藥香。
她看向右側(cè)了竹林,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一個人影,那人仿佛也看到了自己,但又轉(zhuǎn)身離開。
待冉顏再仔細(xì)看時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
“怎么了?”蕭頌看到了冉顏一直盯著竹林。
“沒什么。”冉顏說完,又對著帶路的婦人問道,“我看著那片竹林里的房子是什么?”
婦人順著冉顏手指的方向看去,說:“那里是藥廬。”
冉顏聽到婦人的話后,沉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