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試著去為你們去申請一下團購優惠吧…”
持續‘為難’小片刻后，石萬鈞似下定了某種決心、環顧眾人道:
“如果最后能申請下來，這事就算是我為大家有些考慮不周了，到時候還望各位諒解。”
王海聽罷卻搖頭道:“我們沒想過要來為難你，而且之前的優惠這塊一直都是一個姓陳的經理來和我們談的…”
“這會兒的話…你就把他請來代表公司做主就行了，這些不方便的話還是我們自己來跟他說吧。”
王海的話讓李婷婷立刻點點頭，也表示贊成。
姜女士更是借機有些歉疚地開口道:“抱歉啊…我也是現在才明白你這種安排的確是為我們好，之前有些不好意思了。”
石萬鈞淡淡笑了笑，示意無礙。
“那各位就請在這里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回來。”
周宇笑接:“專心辦好事就成，我們不著急…只是別耽誤了飯點，要是結果我們都很滿意…免不了是要請你去搓一頓的。”
“哈…那我可得加把勁了…”石萬鈞說完便起身，‘急切’地小跑前進！
眾人則是相視一笑，接著又繼續‘閑聊’了開來。
離開會議室，石萬鈞漸漸平穩住步伐，心里有些納悶。
劉雨虹怎么會在這關鍵時候掉鏈子？現在周宇家的預算都沒過…怎么談優惠？
不應該啊…難不成她臨時被一些事給纏住了？
正疑惑著，石萬鈞便在樓梯轉角處碰上了正抱著合同慌張上樓的張麗。
“麗姐？你這是打算去會議室嗎？”石萬鈞叫停了埋頭跑步前進的她。
“嗯？”
張麗抬頭一看，頓時驚訝道:“你怎么在這兒？客戶們呢？”
“都還在會議室呢，現在就剩最后的優惠內容了，陳經理他人在哪兒呢？”
看張麗這反應，想來劉雨虹應該已經上報了他這邊的情況。
“這不胡鬧呢！你人都下來了，就不怕這幾個客戶扎堆瞎聊最后統統跑掉？”
呵斥幾句后張麗又急切道:“陳經理目前已經知道你這邊的情況了，但應該暫時過來不了，走吧趕緊走吧…這幾個客戶我也挺熟悉的，我先過去頂一陣，再等陳經理過來。”
“不用那么麻煩的…”石萬鈞笑道:“優惠內容我這里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現在就是你能幫我去問下陳經理或者其他領導，這三家一起簽合同的話還能再優惠點嗎？”
“就是在98折的優惠基礎上，再少一些錢下來，如果可以的話，呆會兒請陳經理來直接簽合同就行了。”
沒錯，優惠這種程序始終是要領導出面來走才會彰顯莊重、以及對客戶的尊重。
和不在電話里向領導咨詢優惠事宜一樣的道理，客戶要的就是這種正式感。
“就這么簡單？”
張麗一臉的不可思議，要知道這幾個單之前她們耗時那么久、使盡渾身解數來輪番壓單也沒有成功…
如今卻是三言兩語就讓石萬鈞給搞定了？
“不能說是簡單吧？麗姐…總之如果能申請到更進一步的優惠而且力度合適的話，這三個單就差不多能成了。”石萬鈞冷靜回道。
面對石萬鈞的自信，張麗沉吟了幾秒鐘，接著果斷道:
“行，那我把合同給你，你先上去陪客戶看看合同，我現在就去找陳經理，盡快趕過來！”
她辦起事來也是利索，邊說邊將合同往石萬鈞身上撂，接著轉身就‘噠噠噠’踩著高跟鞋往回跑！
石萬鈞看著這幾份合同、想了想，他還是覺得借此時間、回去給周宇先過一過預算的為好。
……………………
張麗回到設計五部，留意到劉雨虹此時已經不在辦公室，想來仍是有些鬧情緒、躲角落里細數委屈去了。
沒多想，她直接敲響了陳鵬辦公室的門，接著不等里面傳出回應聲，她就一把掀開了門、風風火火地闖了進去。
此時任總好像正在給陳鵬交代著什么，一旁沙發上的湯圓則是面色沉悶地抽著煙，張麗這一貿然破門，三人統一都是有些驚訝。
陳鵬一看是張麗，趕緊起身詢道:“那邊怎么樣了？”
張麗先是面露歉意地看了看任總，接著又喘著氣對陳鵬精簡匯報:
“石萬鈞說差不多了，只是還需要一些優惠的支持，說是準備三家一起簽。”
“那客戶有沒有具體說要多少？”陳鵬心頭一喜、直抓重心。
“沒有，只是籠統地說想在98折的優惠基礎上再減免一些，而且這也應該是三家客戶統一的立場了。”張麗答道。
“這樣的么？”陳鵬開始若有所思…
“要我說這明顯就是想以團購的方式來搞優惠吧…”湯圓在一旁快速插話道:
“之前我們部門也有過類似的情況，利潤點核下來好像任總最終給的是96折。”
陳鵬沒有理會他的聲音，只是順著湯圓的話向張麗詢道:“這幾個單都核實過沒有，利潤點分別大概在多少？”
張麗想了想，快速道:“這幾個單這周三才派給石萬鈞，方案和預算應該不可能都有很大的改動，而之前這幾個單的利潤點我很清楚，差不多都在40左右。”
如此不確定而且模糊的回答讓陳鵬立即是皺起了眉:“我要的不是應該，而是確定！你現在就去預算部將這幾個單的真實利潤點核實一下，速去速回！”
“好，馬上！”得到指示后張麗又風風火火地往預算部跑去，連出門帶上辦公室的門這種順手的事都來不及做。
“任總，您看？”
陳鵬又回過身來、低聲向任總作詢。
“嗯，38是公司的底限，就算是關系戶也不能打破，你保持住這個點就行了。”任總淡淡道。
“好，那我這會兒…？”陳鵬生出了及時出陣的打算。
“去吧，產值要緊，后面的事閑下來再說。”任總依舊不生情感的波瀾。
“那行，我先過去了。”
陳鵬說完又深深看了湯圓一眼，簡單做了個等他電話的手勢，示意他下班先別走。
湯圓笑道:“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產值截止日，不到12點我們六個都是下不了班的。”
陳鵬點點頭，這才退出了辦公室。
湯圓盯著辦公室被掩上的門，靜待數秒后才笑著起身、給任總又遞上了一支煙。
“說實話，我覺得老陳這人啥都好，就是經常搞不懂別人對他的好…”
愜意地吐出這口煙圈，湯圓望著天花板悠悠感嘆道:
“生性多疑就算了，脾氣還倔得跟頭牛一樣…有些事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
任總已經點上了煙、聽聞此語即刻打斷道:“少說話，多做事。”
止住湯圓的吐槽以后，任總一邊打開手機刷群消息、一邊繼續道:“你們六個人只能說身上各有特點，是不可能在平級條件下做出合理的雙方評價的。”
“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懂，靜坐常思己過，閑時莫論人非…也怪我管不住嘴，常常用這話來訓誡部門里的人，沒想到自己卻失言了…呵呵…”湯圓見任總突然開始認真，也只得趕緊端正起自己的態度。
然而任總卻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我想說的是…你是公司的開朝元老，在Q市這里的表現也一直很突出，現在公司戰略擴張、你應該是很有機會去站得更高，看得更遠的。”
湯圓一聽這話有些不對，臉上的憨笑瞬間凝固了起來…
隨后他又趕緊抖了抖煙灰，往任總面前湊了湊、低聲詢道:
“怎么，聽任總您這話的意思…咱們店設計部這里還得升出去一個？”
如此露骨的話讓任總終于是抬起了頭，他盯著湯圓的眼神雖是品不出什么深意，卻讓湯圓莫名的有些后背發涼、心里發毛的感覺。
“下次這種事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任總緩緩吐出這行字，將手中的煙順手掐滅，接著便直接起身、負手而去。
留得湯圓杵在沙發上…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