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逍瞧著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一手按在了她的頭上,“真沒事,只是擦破了手臂,沒傷到筋骨。”
他的手很暖,在冰冷的雨水下,摸在她的腦袋上,黎穎一瞬間覺得眼眶都有點發(fā)澀。
他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但是她剛才,還動過直接召喚輝夜一走了之的念頭——
大不了,等安全了,讓輝夜重新施法,再把她送回來就好了。
其實說到底,這里的所有人,不管是宗政秀還是神慕逍,在她心里,更多的都像是故事中的人物一樣。
他們的喜怒哀樂命運糾葛,于她而言,感觸還是太輕了。
但是這一刻,他的這個舉動,讓黎穎心中多了一份奇妙的羈絆,眼前的人,仿佛終于鮮活了起來。
他在照顧她,照顧她的情緒,他是有血有肉真實存在的。
“干什么這副表情。”神慕逍挪了個舒適點的姿勢,靠在了墻壁上,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神色。
黎穎吸了下鼻子,嗓子有點啞,不想被他看出來她情緒的變化,趕緊換了個話題:“跟你們這些大人物在一起就是容易被牽連,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人追殺。”
這話一出口,黎穎馬上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埋怨的意思,又開口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
“沒事,確實是我們連累你了。”男人搖了搖頭道。
黎穎看他說的這么篤定,擰著眉頭問道:“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神慕逍沒有說話,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他和宗政秀在京都已經這么多年了,都沒有發(fā)生過類似的事,很明顯這波人,是沖著他大哥神慕遙來的。
或者說,是沖著神慕家來的。
“是不是你們家打仗太厲害了,敵國派殺手來了。”黎穎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他還在流血的手臂,琢磨著得想個辦法止血才行。
“我倒還希望是如此。”
“什么意思?”她心不在焉的接了句,看了眼自己的裙擺,心想以前古裝劇里都是怎么演的來著,撕一塊布下來綁一綁?
神慕逍沒有回答她,單手從自己身上撕了塊布條下來遞給她,“幫我纏上。”
黎穎一愣,拿著那布條滿臉的不可理喻,“這怎么纏,這不處理就包,會得破傷風的吧?”
“你看這哪有條件處理,得先止血,趕緊的。”神慕逍瞟了眼自己的手臂,抬手搭在了膝蓋上。
這場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久天就放晴了,黎穎給他簡單的包扎了下,神慕逍嘴上說著沒事,但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
這個獵洞不算太深,但是周圍沒什么可以借力的東西,再加上下了雨的越發(fā)濕滑,靠他們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
黎穎有點著急,插著腰仰著腦袋往上看著,神慕逍拉了下她的衣角,“坐會兒吧,我大哥和秀秀脫了險,一定會帶人回來尋我們的。”
她靠坐在他身邊,雨后樹梢上的水珠滴落下來,發(fā)出點點的聲響。
“黎穎,你去過塞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