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虐(下)
第一次被遺棄,是高中畢業以后,盧少一聲不響離開了六年。自己一個人在國內讀大學,磕磕絆絆,相思成疾,醫院給出的診斷是心境障礙,馨愿懷疑是鐘情妄想。
六年后,盧少回來,用馨愿的父母要挾馨愿復合。畢竟是曾經放在心尖上的人,日夜相伴的情況下,怎么拒絕得了他的親近,馨愿選擇原諒他,再一次相信他。
但他又從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這一次是因為和其他女人之間的緋聞惹上了官司,鋃鐺入獄,一去五年。謹守唯一的信仰,馨愿才在突如其來的試煉順利扛到畢業。唯一的信仰,唯一的光,五年里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可笑的理由。
現在,從自己觸及不到的地方回到自己身邊的盧少,又要逃跑。
信仰,還可以改嗎?不能了吧,確定了對的人以后,還怎么拿其他人欺騙自己。只能任由十年前的悲劇重演嗎?不想再面對相思這種情緒,一刻也不想,我想要的現在就要,什么厚積薄發,什么十年河東,可去你的吧。如果命運非要這樣安排,那我也要掙脫既定的韁繩,沖出一條自由的路。
你大可接著詭異莫測,我自逆來順受,滿足你所有的嗜血欲望。
五年,繼承人,忠義島,非人訓練。我擁有的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你,盧少。
連別墅里其他的傭人,仿佛都是靠吸血維持生命的上古貴族吸血鬼一般刻薄詭異恐怖。馨愿在上發上看財經頻道的時候,對旁邊身穿燕尾服,用標準的姿勢站立著管家問:“我要怎么樣才能幫助盧少擴充版圖,名正言順地那回企業的繼承權,順便自己也發個家,致個富?”與其說是在問管家,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馨愿自己琢磨的時候,管家突然發聲:“馨愿小姐,陸少爺不希望您太獨立,他喜歡的是乖巧型的女生。”
對哦。馨愿主動承擔了當天保姆和傭人的工作,在大家的幫助下,將家里里里外外地打掃了一遍,還趕在晚飯飯點之前,做好了豐盛的晚餐。萬事俱備,只等盧少回來,夸獎自己。
盧少是和魏語一起回來的。
和他們一起來家里的還有盧少為了集團的發展創辦的科研團隊部分成員。今天晚上,是新科技研發組員的一次小聚,在場的很多人都是跟隨盧少一路走來的行業新起之秀。明知我在家,還帶這么多客人回家,這是對我的持家本領肯定的表現啊。
吃飯的時候,馨愿積極地為每個人添置碗筷,還耐心地講解每一道餐飲的特別之處。
吃飯的時候,一桌人敲定了接下來的研發計劃。涉及到專業術語,馨愿聽的不是很明白,不過,其中,除了魏語和馨愿以外的、唯一的女生發表的意見聽起來鮮明又尖銳,讓在場許多男士投來了刮目相看的目光,其中也包括項目的領頭人盧少。這個女孩子的名字,叫做笙歌。
美人如玉,誰見了不喜歡?盧少成年后的出人風姿可以說是絕大多數女生的無法抵擋的。在國外的時候,笙歌就曾經試圖勾搭盧少,只是當時有姜子這個正牌未婚妻在盧少身邊看著,笙歌沒有機會。而現在,姜子已經不在了。而且,盧少有過案底,雖然還是站在無人能及的高度上,但是比起當年說是在再走下坡路的,笙歌覺得,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今天的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靠近盧少。天時地利,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笙歌就坐在盧少的旁邊,或許是出于男性對女性的紳士,或許是出于對人才的憐惜,也或許是對笙歌也有意思,盧少對笙歌非常照顧,偶爾輕佻的動手動腳笙歌也求之不得,更不會拒絕。
收到盧少贊許的目光后,笙歌更是得意。餐桌下,沒有人看到的地方,笙歌的高跟鞋碰到盧少的腳,她順著盧少的腳往上移,在盧少的兩腿之間用力一踩。滿意地看見盧少的身體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馨愿干咳了一聲。
笙歌嚇得把腿放了下來。
魏語坐在長桌的一角,與盧少相對的另一個主位,滿足地看著盧少這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帶著略微有些變態的仰慕,貪婪地注視盧少。魏語用冷冷清清的聲音說:“馨愿是嗓子不舒服嗎?多喝一點熱水吧。”
馨愿禮貌地回答:“好的。可能是空調的溫度低了一點。不礙事。”
盧少聽到這回答,玩味地笑,把玩手中喝完的精美酒杯。
為了緩解尷尬,有眼不識泰山的笙歌主動將話題引到在場第三個,也是看起來最沒有競爭力的一個女性,馨愿身上:“馨愿小姐的表現很稱職呢,管家考慮一下給這位住家保姆加點薪水吧,別委屈了人家。”
魏語是女主人,她挑釁馨愿馨愿認,可是笙歌只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客人,就這樣傲慢,馨愿可接受不了。馨愿倔強開口:“我不是為了得到魏家的薪水留下的,我只想得到盧少的認可。”
笙歌被馨愿吼了一嗓子,裝作被嚇到的樣子,撲進盧少的懷里:“盧少,有個小可愛,把自己鍛煉成全能保姆,申請成為您的家庭主婦。你意下如何呀?”
盧少更傲慢。他的手在懷里美人的翹臀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引得笙歌嬌呼。盧少意味深長的回答說:“胸無點墨的人,怎配做我伴侶?”說完他邪魅地握住笙歌的下巴,奉上一個綿長的濕吻。
眾人唏噓。